不容易顺过这一口气,他瞪着程旭问道:“什么猎人”
“怪物猎人。”程旭一本正经地说道,“怪物猎人公会的原身就是远江猎尸人公会,分级制度与公会制度沿袭猎尸人工会的传统,但是规模要大得多。现在猎人公会还在筹备组建阶段,虽然暂时还没有获得国家认可,但上面批准只是时间问题,毕竟怪物猎人公会能够解决许多当局急需解决或将来必须解决但又不方便出手解决的难题。”
这是曾博最近几天听到的最为震惊的消息之一,其劲爆程度丝毫不亚于尚海撤离令。
看着眼前两个小伙子瞠目结舌,程旭不无得意地笑着说道:“以前猎尸人公会仅仅局限在远江,规模有限,以后猎人公会肯定要发展成全球性的大块头,除了猎人还会有自由佣兵。相信我,可能你们现在会觉得怪物猎人这种游戏风十足的名称很好笑,但是要不了多久,异界生物的出现就会造就一个全新的行业,而怪物猎人则会成为一个正式职业。”
程教官的语气很是笃定,但曾博仍然难以相信。
怪物猎人,自由佣兵,猎人公会这些名词放在游戏或里稀松平常,但出现在现实里却是满满的违和感,让人难以接受。
曾博努力尝试着接受这一设定,然后问道:“呃,程教官,那您是怪物猎人还是猎人公会的管理者之一”
“都是,我受邀加入公会元老团,为公会建立尽一份力,另一边我正在重建旭日战队。”程旭拉低衣领让曾博看见他脖子上挂的十多条金属牌,每个牌子上都刻着一个名字,匆匆扫过这一眼,曾博只看到两个名字:小六,顺子。
曾博的同事瞄了眼手表,给曾博使了个眼色,接着对程旭说道:“程先生,很抱歉,上级有命令,如果没有停留许可证,就必须强制撤离,您看您是自己选个地方,还是我们给您安排”
“不用麻烦了。”一个身穿黑衣的女青年走了进来,身旁跟着连长和指导员,她向曾博二人出示了几份文件,以公事公办的语气地说道,“辛苦两位同志了,程旭先生的去留可以由他自己决定,这是许可证,这是交接文件,大概几个小时后,各位就会接到全军通报的正式文件,只要持有户籍所在地为远江的户口本或身份证,便不在强制撤离人员范围之内。”
说完,女青年与连长交换了下眼神,客客气气地请起程旭离开了,出门前程旭把曾博递给自己的茶水喝到只剩最后一口,并把杯子塞在曾博手里,说了一句:“有想法就来找我,战场上见,记住,以后喝酒喝茶都要留下最后一口。”
等连长和指导员都离开了,同事咂舌称奇:“我的老天爷,曾博,你说,这怪物猎人,不会是真有其事吧”
“我不知道。”曾博喃喃道,忽然想起,那位女青年的黑衣,也曾穿在外号喜之郎的但国栋身上,那是远救会的制服。
第四百二十章字字血泪
十二个小时前,午夜时分的尚海仍然亮如白昼,没有哪怕一片区域陷入黑暗。供电系统已是满负荷运作,从各地紧急抽调过来充当救火队的维护人员在这座城市里奔走,努力维持城市电力供应及交通体系运转。
既然是争分夺秒,那么撤离工作自然是不分昼夜地进行,因此全城灯火通明,就连几处已经完成撤离工作、清空居住人口的区域也没有立刻关灯拉闸。
按理说,没有人,自然也就不需要灯光,但实际情况更加复杂。
只要人口基数上去了,总会出现那么一小撮让人无法理解的家伙,尚海市有两千四百万人口,要说没有怪人那才是怪事。撤离工作开展两天后国安的侦查员便发现,有一些自作聪明的家伙,抱着侥幸心理不肯撤出尚海,跟市撤离办的工作人员玩起了捉迷藏,带上大量干粮和饮用水,偷偷摸摸跑到已经撤空的区域躲着。
没人能理解第一个跟撤离办玩起“躲猫猫”的怪胎到底是怎么想的,相比之下从众效应和模仿行为倒是很容易理解,三天不到的时间,躲猫猫势力迅速发展壮大,还建立了专用的qq群和论坛,在提供隐蔽攻略的同时相互交流,分享情报,共同制定计划,誓要将捉迷藏进行到底。
为了把这些家伙揪出来送出尚海,撤空区域不仅拉起了警戒线,还有无人机和公安干警组成的巡逻队伍不定时巡查,国安在这件事上也出了不少力,靠着他们提供的情报,撤离办和警方才成功拿下几伙反侦察经验丰富的顽固滞留人员。
在多方人员的及时反应和通力配合下,企图躲藏滞留的居民全数落网,等待他们的不是法律的严惩,而是几个小时甚至十几个或几十个小时的漫长旅途。
所有顽固滞留人员统统被送上撤离尚海的列车,原本他们之中某些人有机会坐在舒适的机舱里离开尚海,而现在他们所有人都挤在火车硬座车厢里,其中一部分人甚至没有座位。
无数人泪流满面,拿起手机,他们唯一的武器,然后火力全开,抨击正府的恶劣作为,成千上万篇直播贴和微博长文讲述了他们在人身自由和公民权利“被剥夺”后的绝望境遇,并控诉正府和军队的残忍行径。
因为运输能力和撤离时间有限,撤离办的工作无法做到处处到位,有钱人可以把贵重物品全部送上物流渠道,然后舒舒服服地坐进头等舱,而经济能力有限的人们则只能接受正府安排,比春运更可怕的交通压力使得撤离办不得不疏忽某些群众的感受。
许多困难群众都被强制塞进挤成压缩肉罐头似的列车车厢,因为坐票一票难求,许多人都要在这艰辛且煎熬的路途上一站到底。
尽管黄牛党已被一网打尽彻底打死,车票的珍贵程度仍是居高不下,正府接手全面管制也未必是妥当之举,因为在这个问题上谁也无法真正做到一碗水端平,如果不能实现真正的公平公正,更会激化矛盾。
所以,车票是真正的一票难求,哪怕是几十年前交通不发达时的春运时期也没有这般景象,连卧铺车厢的折叠式座椅都要买票,而卧铺下铺也都被拆成三个“座位”出售坐票。
就算如此,每趟列车还是坐得满满当当。
堪比高峰时期公交和地铁的列车车厢里,空气浑浊不堪,车间厕所满是冲刷不去的屎尿,还总是亮着“有人”或“使用中”的红灯,有些男乘客不得不用瓶子和塑料袋解决问题,再把装了屎尿的塑料瓶和塑料袋放在黑色密封袋内交给乘务员,由乘务员在经停站点统一处理。
据一些不愿透露身份姓名的乘务员所说,他们在列车行驶过程中处理的呕吐物比排泄物更多,就连铁道部临时聘请的随车保洁员都会忍不住呕吐,连这些常年打扫公用卫生间的资深保洁员都无法忍受,更何况那些乘客。
谁要是以为他们就是最惨的一批,那就大错特错了。至少,他们还能坐上火车,而有些人则不得不坐在货车和集装箱里,像偷渡或是被贩运一般成批成批往外送。
对于他们所发出的这些声音,bbc英联邦广播公司做出评价:字字血泪。
gu903();就在国内网民义愤填膺,准备抄起键盘支援尚海同胞的时候,华夏正府做出了出人意料的应对,无端夸大恶意造谣的帖子全部删禁,影响恶劣者依照治安处罚法追究责任,而客观记录事实的帖子和长文则全数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