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没敢再多听,匆匆忙忙去拿了水。
哦,对了,还有一件奇怪的事,葬礼上没见到章小春。”
“你是说,死者的哥哥都到了殡仪馆,却没参加葬礼”
“是啊,我记得很清楚,告别仪式上,死者的亲属不是应该站在最前头吗所以章小春不在是一目了然的事儿。
我还专门四下里看了看,他去哪儿了
直到葬礼结束,他也没出现,打电话也没人接。
葬礼之后,按照风俗,主人家不是应该请客的吗章家的确在酒店订了三桌,因为章小春不在,客人都是我帮着招呼的,叔叔阿姨也是我帮着照顾的你说这个章小春,办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事后章家人跟你解释了吗”
“说是他伤心过度,不过我也没放心上,葬礼以后我再没联系过章家的人,他们也没联系我
我知道的就这些,全告诉你们了。我只想说,禽兽绝不可能杀人,我了解他,他那会儿行为是幼稚点,可杀人的事他不敢。”
闫儒玉突然问道:“章小秋假自杀的事,你告诉章家人了吗”
“没。小秋说先别告诉她家,到时候万一她家不同意她跟禽兽和好,她还能拿自杀威胁家里人呵呵,现在回想起来,真挺幼稚的,是吧”
闫儒玉未作评价,继续追问道:“所以,章小秋死了以后,你也没把真相告诉章家人”
“我没法说啊小秋是割腕自杀的事实明摆着,人都已经自杀了,我再多此一举地跟她的家人解释她其实不想自杀,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谁告诉你她割腕自杀的”
“她们家人都这么说,据说她一个人跑回老房子割腕的,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谁发现的”
“她哥。”
“章家还有老房子呢”
“是啊,我记得好像是小秋上大学那年搬的新房,老房子在吉安路附近,上学的时候我俩偶尔夜不归宿,小秋还带我去她家老房子住过。”
金子多敲打着键盘道:“的确有过一套老房子,在章小秋他爸的名下,不过三年前房子卖掉了,我查到一条房产交易记录。”
“三年前”闫儒玉嘀咕了一句,不再说话。
杜莎莎道:“我想见见秦守如,听说他已经被你们抓起来了。”
“这个,你不用问我,”一提起秦守如,吴错就无比头大,“上头刚刚给我来电话了,臭骂一顿,让我赶紧放人,律师也来了,正办放人的手续呢,律师还扬言要让我好看等放了人,你自己找他去吧。”
“我哪儿敢啊,吴哥。”秦守如人未进门,声音先传了进来,“我跟律师交代过了,让他别胡”
一进门,秦守如愣住了。
杜莎莎。
瞬间,他就大概猜到杜莎莎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好久不见。”杜莎莎先开了口。
秦守如略有些慌张地也道了一声“好久不见”。
闫儒玉知道他慌什么。
他想帮章小春隐瞒,章家已经死了一个孩子,不能再让另一个坐牢,这大概是他唯一能为章小秋做的。
毕竟是四年前的案子,只要他有心隐瞒,想要查清真相必然是千难万难,说不定章小春真能脱罪。
再说了,周希正做了那么多错事,死有余辜。
秦守如本已打定了主意,可如今另一个知情者出现了。
杜莎莎不仅知情,甚至可能比他知道的还要多。
“你跟吴组长聊过了”秦守如问道。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杜莎莎道。
秦守如轻轻叹了口气。
章家,我怕是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自求多福吧。
“鉴于你带有较浓的个人情感,不能再让你跟着查案了。”吴错道,“再说,拘留室的日子不好过吧回家休息几天吧。”
“我明白,”秦守如点头。
他看了一眼明辉空着的座位,收拾起负责情绪,对杜莎莎道:“老朋友,你变化真大。”
“你不也是吗”
“一起吃顿饭赏光吗”
“必须的。”
第四四八章生死契阔,与子成说19
吴错顾不上秦守如是真的去吃饭,还是去套杜莎莎的话,两人一走,他就有些激动地对闫儒玉道:“能让章小春在葬礼上消失的,一定是件特别重要的事。”
“比如杀人”
闫儒玉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金子多遗憾道:“可惜周希正的手机号码早就停机销号,又被运营商卖了两次,查不到当时的通讯记录了。
章小春也换过手机号,情况差不多,不好办啊。”
闫儒玉道:“不要紧,我倒想去章家的老房子看看,毕竟章家对外宣称那是章小秋的自杀地点。”
吴错皱眉,“搜查文书不好搞啊,上面已经勒令不准再查了。”
闫儒玉也低头沉默。
一边是充满不确定性的案件,另一边是来自上层的压力。
再有正义感的人,到了这种关键节点也得彷徨一下。毫不犹豫奔向正义什么的,那是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万一事儿闹大了,来个停职处分,那还正义个屁。
就在两人犹豫时,金子多却“咦”了一声。
“怎么了”吴错问道。
“你们猜这房子被谁买下来了”
闫儒玉的眼睛一亮,“不会是秦守如吧”
“我觉得是,”金子多将笔记本电脑调转,闫儒玉和吴错立马凑上来看。
电脑上显示了一个陌生的购房人姓名。
金子多指着那名字,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指了指文件上的一处签名。
名字一样
gu903();秦守如的拘留释放文件上面的签名是帮他办理手续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