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而在条条死路之中,齐国忠最青睐的,是战死。
没有人知道,他齐国忠虽然是书香门第,正统的科举出身,但幼年时因为命薄,曾在寺中做过一段时日的跳墙和尚,而那座寺庙并不大,也早已消散,便是它的名字,他也已经记不得了,只是有些重要的东西,总还印刻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流淌着自己的血脉里。
“姓齐的,你人呢快给老子滚出来”
齐国忠冷哼一声,大喝道:“本官在此,何人敢来知府衙门放肆,真当朝廷法度如无物,难道是要造反吗”
“哗啦”一声,两扇大门化作碎片四散,苟小云一个箭步窜入堂中,左右打量了一下,疑惑道:“哎呦我还以为你得找个地方藏着,或者找些五马六混的壮胆,怎么就你一个人”
“藏也躲不过你们这些黑狗的狗鼻子,藏有用吗”齐国忠嗤笑一声,站起身来,手中一个长条锦盒高举:“本官乃是朝廷命官,现居甘州知府一职,牧守一方。更有先帝亲赐笔墨嘉许,你东厂多行不义,全仗今上宠信,若。。。。”
“废话真多。”苟小云狞笑一声:“老子赶时间,还是乖乖受死吧”身形跃起,一招再寻常不过的力劈华山,他要把那破盒子和齐国忠的脑袋一齐劈碎。
时间在这一刻被放缓。
笔杆上的龙头披在了那红木盒子上,木屑四溅,盖子碎了,里边有一块黄绸锦缎,再然后。。。
“叮”
金铁交击的声音在熟悉不过,苟小云愣了,手上反震的力道之后,一个拳头向着自己的胸口打来。
“怎么会这样”
第二百五十五章七杀破军会贪狼
“叮”的一声脆响,狂暴的内劲纵横来去。
三五虚招过后,一式刚猛的掌击,苟小云借势后翻,头上脚下的一招灵活的倒提壶,脚尖一蹬,点向齐国忠的心口,却被对方一个侧身闪过。
双掌在地上迅疾的一撑,两个深深地掌印印下,三丈开外,苟小云身子半躬,左手的判官笔点在地上,身体的重量大半压在上边,脸色潮红,喉头几番蠕动,一丝血迹从嘴角不经意的溜了出来。
恶狠狠的擦去那抹猩红,苟小云看着齐国忠,阴狠的一笑:“终日打鹰,倒叫鹰给叨了眼睛。齐大人好本事,姓苟的佩服”
“江湖把式,哪里入得东厂二档头的法眼。”齐国忠云淡风轻的掸去前襟的尘土,手上那金灿灿的经筒摇转,玲珑环绕飞舞,梵唱隐隐,令人心旷,惹人目眩。
经筒,连奇门兵器都算不上,根本就是佛家的法器。苟小云纵横江湖多年,从没见过用这种兵器的,更别说用的这般娴熟,险些要了他的命的。
“噗”
一口血沫吐在地上,苟小云猛地提气起身:“齐大人能报个路数让姓苟的开开眼”
“没必要。”齐国忠呵呵一笑,目光凝,欺身而上,大开大合间气度威严高亢,显是佛门武学路数。
“好就让我姓苟的会会你这破他妈经筒功夫”
一声爆喝,苟小云挽动手中判官笔,狂风骤雨般的交手,拳掌相击,金铁交加,杀招迭出,转瞬又被化解。
虚、实,进、退,刚、柔。
有多久,有多久没有如此痛快的厮杀,苟小云连连怪笑,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那番血雨腥风之中。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看你的经筒硬,还是老子的玄铁判官笔硬老子砸也要给你砸折了。。。。我去你妈”
险险的一仰头,玲珑坠子在鼻梁上划过,留下一道狰狞的口子,皮肉外翻。
苟小云凶性大起,仗着臂展略长,判官笔架开经筒,手上一指点向齐国忠的心口。
玄天指带着森然寒气,咫尺间凝有霜华飘落。
“噗嗤”
齐国忠的掌心被动穿,伤口却无血色涌出。
“啊”齐国忠一声惨叫,再无先前的淡然风骨,挣扎后退,袍袖猛地一扫,地上青砖连片飞起。
“开”
尘埃落定,苟小云的身影略显佝偻,而在他的身后,又一道身影单掌附在他的后心。
“你来了怎么这么慢。”
“迷路了。”
“这也能迷路,你还能做点儿啥”
“话多,赶快疗伤,剩下的我来。”东方寒错不上前,将苟小云挡在身后,冷冷的看着齐国忠。
“车轮战”齐国忠轻蔑的嘲讽。
“对,就是车轮战。你们这些梅兰君子口中的东厂阉狗,用什么手段都是理所当然吧”东方寒笑了笑,拱手:“六臂阎罗东方寒,今日取尔狗命”
玄奥的手印过后,飞花金银突兀的从天空飘落,轻柔,缥缈,美得炫目,夺魂动魄。
本就以暗器手段见长的东方寒自从得了徐如意赐下的漫天花雨撒金钱,战力何止增了一倍。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可此刻一经施为,便是身后不远的苟小云也不由得心下骇然。
唐门的绝学,白莲左护法司空玄的成名绝技,苟小云没有亲眼见过,但自觉东方寒的手段应该也不差几分。
“等我将玄天指练成了,得要再找督主求门功夫来,可不能被东方给比了下去。”苟小云暗自想到。
盏茶功夫,场中的战斗以渐渐趋近尾声。
齐国忠的武功本与苟小云相差不多,只是开始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先伤了苟小云一招,再加上佛门武功本就以狭路相逢的气势为长,所以才与苟小云战了个旗鼓相当。
可如今遇到这花雨中翩然虚无的舞花弄影,齐国忠本就消耗极巨的内息顿时无以为继。
手上经筒猛地一挥,扫开身周危机,肩膀,脸颊,甚至脖子上都有血痕参差。
最后向着远方看了一眼,齐国忠笑了:“你们,不得好死,早晚要给老夫陪葬。”
“嗯,此话不假,再过一百年,皇帝老子也得下去找你。”苟小云嘻嘻一笑,牵动鼻梁伤口流下,收功起身:“现在就麻烦齐大人乖乖去死吧”手中判官笔颠了几颠,猛然掷出,一身官袍的老者身形晃了晃,他想站着死,不过是妄想罢了。
心头热血滴下的同时,东方寒手中一把短匕划过,人头腾起半空,又被接在手中:“走吧,回去交差。”
“我记得小夜说他还有个小儿子。。。”
“在他奶奶怀里,杀了。”
“哦,那就行。”
两人踏出府门的时候,街上还是那般混乱,横七竖八的总有不识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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