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腰间长剑放在桌上,看向岳松庭,面色犹豫,似乎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岳松庭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温热的茶水给他,随后坐在对面,温和的等待着。
半晌,燕英叹了一声,说道:“其实岳兄的意思我是明白的。你这一任盟主即将到期,你想领着大伙儿和白莲教做一场,振奋华山声威。”
“不错,岳某确有此意。”岳松庭微笑点头,也不隐瞒:“人常说四教七派,四教在前,七派在后。可岳某心有不甘,论底蕴,我华山得全真传承,论武艺,或比不上少林武当,但也不差峨眉多少,为何便不能再进一步”
“可岳兄,你拿白莲教做引,可知其中艰难凶险”
“三教七派若能同仇敌忾,再加上整个正道武林,难道还怕了他”
“不怕吗”
“怕吗”
燕英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来的路上燕某遇到了一个人,他问了在下一个问题,令在下无从解答。”
“什么问题”岳松庭皱眉问道。
“若有一日,白莲教围攻衡山派,衡山派是否能顶得住”
“如何顶不住”岳松庭挥手不悦道:“就算实力有差,但只要坚持段时日,自有八方同道来援,不说别人,我华山派便第一个。。。”
“若白莲教同时也对华山派下手呢”燕英开口打断了岳松庭的慷慨激昂:“你知道,白莲教是有这个实力的,别说你我两派,便是再加上崆峒,也是一样,白莲教若同时对我们三派下手,情形又会如何他们有这个实力。”
“可朝廷。。。”
“他们会用日月神教的名头,朝廷不会插手江湖恩怨。”
岳松庭沉默了。朝廷、白莲教、和他们这些武林正道,彼此牵制。朝廷无力剿灭白莲教,所以借住武林正道的力量。否则单凭武林正道,是抵不过白莲教这种职业造反派的。
良久,岳松庭似乎理清了前因后果,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你在路上遇见了谁”
“白莲教天威尊者之一,雷公毕惊雷。”
“我明白了。”岳松庭点点头:“看来崆峒那边也是一样了。”
“嗯。”燕英附和的点头:“当朝廷默许白莲教的动作时,咱们这些散沙其实也没什么好作为的了。”
“慧真师太曾和岳某说起过白莲教与朝廷有勾结,但岳某不是太相信,也没有细问,燕兄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那个毕惊雷说的。”
“他说你就信”
“深信不疑。”
“为何”
燕英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在桌上,伸手按着,推到了岳松庭的面前。
岳松庭拿起来定睛一看,是一块黑铁令牌,上书两个大字“东厂”,再翻过来,背面刻着一鹰一犬,爪利齿锋,神态狰狞凶恶岳松庭轻蔑的哼了一声,将令牌扔在桌上:“一块牌子,说不定是他们伪造的呢”
“或许吧。”燕英神色忧愁:“可东厂的名声岳兄应该也是听过的,那厂公太监据说深得皇帝宠信,万一这牌子是真的呢祖宗基业,燕某实在输不起。”
第一百八十一章无聊的故事
岳松庭将燕英送出了禅房。
目送着好友的远去,岳松庭摇了摇头,也走了出来。回身将房门合上。
呆呆的看着周天星斗,岳松庭不禁皱起了眉头:“原本想着天赐良机,让我华山威望再进一步,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东厂,朝廷,白莲教,日月神教。。。”刚刚从燕英的口中得知了许多的信息,他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还有时间,认真的想想,说不定就能想出个办法呢
目光一扫,注意到斜对面的一处禅房,岳松庭脸色忽然一僵:“差点儿忘了,还有个麻烦事要解决。”
摇摇头,嘴角带着一丝苦笑,向着那处禅房走去。
这禅房中此刻住的是左秋华,论辈分,岳松庭应该管她叫上一声师姑。
虽然差上一辈儿,但男女毕竟有别,半夜敲门实在是有些不像话。岳松庭的手抬起又放下,站在房门前犹豫了半天,叹了一声:“唉,还是明天再说吧。”
正要转身离去,却听屋内忽然响起左秋华的声音:“谁”
“是。。。是我。”岳松庭答道。
“掌门师侄”屋内左秋华的声音有些疑惑。
印象中自己的这个掌门师侄一直是个受礼懂节的文人姿态。生更半夜的在自己门前徘徊这种事可从来没有发生过,可此刻他就站在自己的门前,看来必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稍等。”左秋华道了一声,起身下地。
一阵“悉悉索索”之后,灯光亮起,左秋华将房门打开:“掌门师侄,你这是”
“师姑。。。”岳松庭斟酌了半天,还是直言道:“衡山派燕掌门刚刚与我叙事,说起了左长老。”
“我弟弟他怎么了”从岳松庭的语气神态上,左秋华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他。。。可能。。。。”
“可能什么”预感越发的不祥。
咬了咬牙,岳松庭终于挤出了这关键的两个字:“死了。”
“”左秋华双眼一翻,当场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