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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长贫难济,更何况章贾伟现在也贫了,面临残酷的财产争夺战不说,每月除了3000基本生活费以外,一无所有。

这也意味着终衡失去了暂时的居所,他不得不搬出了章贾伟处于市中心的大公寓,用几乎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钱租住了一间城中村里的合租房。

如果再这么下去,很快终衡面临的不是低下身去找份送外卖之流的工作勉强在羊城这种国际大都市立足,就是花光所有的钱后流落街头,被遣送回老家。

好在,他从章贾伟那里得到了一些能让他立足的本钱虫子。和终衡不同,章贾伟因为经济条件好,养的虫子不乏价值数千乃至上万的名贵品种:亚马逊巨人食鸟蛛,秘鲁巨人蜈蚣,南美长戟大兜虫,巴拉望巨扁甲虫,泰坦天牛,非洲兰花螳螂

很多都是终衡只是在网上看过图片,却根本买不起,甚至连名字都叫不出的,现在因为章贾伟无力再饲养它们,它们全被打包送给了终衡,正是靠着网络贩卖这些虫子,终衡才能在羊城勉强有点经济来源。

这些虫子价格不低,按照市面价格计算甚至总价值能达到百万,但是,它们并不好卖。因为物以稀为贵,很多虫子是因为稀有而价格虚高,之所以贵是因为托人从国外甚至战乱地区带进来的,运输困难而成本高,真正对它们有需求的除了章贾伟这样少数的土豪发烧友,几乎没有几个人。普通的虫子玩家一没有这种需求,二更没有这么多钱。

所以,很多虫子都是被终衡以十分之一价格甚至几十分之一的价格贱卖出去的。就这样勒紧裤腰带在羊城过了一个月,虫子卖了十分之一,终衡才不过收入4000余元,而且身上的老本钱已经快花光了,羊城高额的房租,哪怕是城郊的城中村的,一个月都要接近2000

再这样下去,早晚坐吃山空。

尽管拉下脸皮回家就能结束这一切的问题,但性格一直以来都是一根筋的终衡偏不,不到最后一刻,他是拉不下脸来回老家丢人的,他的心里早就有了另外一个计划。

既然手里有这么多名贵的虫子,这样贱卖浪费实在是暴殄天物,不如把它们当本钱做生意,开一间属于自己的爬虫店,这样不仅能生存,以后说不定还能赚钱,拥有稳定的经济来源。

更何况,虫子们很耐活,里面还有很多对子,饲养它们的成本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只要繁殖成功,再把价格压低点找到销路,那就是几乎堪称钱生钱的无本生意。

养活,繁殖虫子对于本来就是学这个专业的终衡不在话下,销路方面由于终衡在网上的各大虫子论坛也算是小有名气,以前也卖过自己养腻了不想养的虫子,只要给时间拓展也不会发愁,现在唯一要担忧的是生活成本问题,羊城毕竟是国际大都市,再怎么勒裤腰带生活成本是不可能低的。

反正卖虫子是通过网络卖,只要买方和卖方所在地有快递有网络就行了,终衡不打算留在羊城了,他决定去粤省北部的y县,一方面那里物价低房租便宜,另一方面就是那里是山区,上大学的时候他曾经在那里野外实习过,比较熟悉,不论是找住处还是以后去野外探索抓虫子都比较方便。

找好在y县的租房,终衡将虫子们打包成一个快递寄出后,自己也搭上了前往y县的大巴车。

然而,噩梦却在几天后开始。

第2章:绝境

虫子死了,几乎团灭

得到这个消息的终衡感觉整个世界都变黑了。

死因是快递周转出了问题,虫子在路上耽搁了几天,再加上炎热的三伏天气,让闷在纸箱里断水断粮的虫子大批死亡,死亡率超过九成,即便还活着的也都奄奄一息,其中的九成也活不了了。

拆开包裹,闻到的只有浓烈的腐臭。

天崩地裂

如同一道闪电从漆黑的夜空划过,将整个世界撕裂为两半,这是打开包裹后终衡唯一的感觉。他的心脏像跌进了北极的冰窖,几乎无法再跳,整个人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看着一箱子尸体发愣。

完了,全完了

鼻子发酸,喉咙哽塞,眼睛发涨,但是,终衡却哭不出来。

他疯一般地打开一个个装着虫子的容器,不顾其中甚至有不少剧毒的毒虫没有死透的危险,用手指逗弄着一具具甚至已经开始生蛆的尸体。

黑寡妇蜘蛛,死了;亚马逊巨人食鸟蛛,死了;秘鲁巨人蜈蚣,死了;加拉帕戈斯巨人蜈蚣,死了;长戟大兜虫,死了;大王虎甲,死了;秘鲁巨型蝗虫,也死了

从来没有这样一刻,终衡希望自己能拥有妙手回春的医术虽然只是医虫子。

大部分奄奄一息的虫子被抢救出来后,也没有活过半天,最终都在腿脚来回抽搐中缩成了一团一个对虫子来说意味着死亡的姿势。

最后状态稳定下来的,只有8只,而且都是不值钱的,因为命“贱”才从这么严酷的环境里幸存下来。

或许是出于对小生命们逝去的伤心,或许是精神受刺激了,抑或许是对未来的迷茫与不知所措,终衡呵呵地傻笑着,将虫子们的尸体装入了那个带给它们死亡的纸盒子棺材,带下楼挖了个坑埋了,还堆了个小小的坟堆。

现在的他,只想找个没人的小树林放声大哭一场,而且,现在只是这残酷的噩梦的开幕,高潮还在后面呢。

扣去这一个月的房租,终衡现在身上的钱,满打满算把那八只不值钱的虫子按照正常市场价卖出去,也不过1000余元,这么点钱别说生活,甚至连回家的路费都不够。

他已经不敢再往下想象以后的情况了:流落街头;遣返回家;父母的责骂;来自亲朋好友的白眼,还有将来无所适从的肄业生活

像个傻子似的,终衡挂着一幅似笑非哭的表情,迈着丧尸一般仿佛下一步就会站立不稳摔倒的步伐,顶着炎炎夏日走过y县空无一人的中央大街,走过车辆零星的市区,走过破破烂烂的小县城郊区,直到来到空无一人的荒郊野岭。

就这么沿着一条直线,连终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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