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柳木办成这样事情的人,绝对不是普通的人才,一点酒不算什么。
当天,叶四娘就开始在闻月阁挑人手,为马周北行作准备,这个时代出远门可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而且还是要暗中办大事的。
下午的时候,马周一行就离开长安往北。
先去泾阳,取些酒与镜子,柳木送礼给秦琼的名义先一步出发往并州去。
云州。
柳如雨的小院前,六十多名精心挑选的精锐又可靠的士兵正在走队列。
“左”一位原翼国公府,后在柳木这里作事的亲兵伙长高喊着。
六十人同时踢出左脚,有仆从飞快的拉绳,检验每个人的踢脚高度。
“右
“三十步,正步走
李道宗在远处看着,他的部下也有过操军,但多是长枪阵、盾刀阵。讲究配合与阵形的变化。这样的走路是挺好看,而且精气神十足,但有用吗
正好,柳如雨从工坊检查工作回来,李道宗迎了上去。
“殿下。”柳如雨施礼。
“莫再叫殿下,可称呼我为承范。我有些不解,这样的操练当真有吗”李道宗很和气的对柳如雨说道。
柳如雨说道:“等长安那边的民女要的货物运到,您就知道差别了。还有就是,您身为亲王爵,难道丝毫不注意衣着吗”
“我说我穷,四娘信吗反正木说我和他一样是穷鬼。”李道宗呵呵的笑了。
“钱帛少是穷,但谁能一定说,家里钱帛少就打扮的象逃难之人捡了一身衣服随便套在身上。你,转过身去。”柳如雨这语气完全就是下意识的。
而且不再称您,而是你。
这李道宗和晕倒之前的柳木一样,给身新衣都能穿出乞丐的味道来。
李道宗没在意柳如雨怎么称呼自己,依言转过身去。
柳如雨飞快的拿出绳尺三两下就量出了自己需要的数据。
“等长安那些物件运来,就见分晓。”柳如雨信心十足的说着。
柳如雨一直就是柳家的管家婆,在离开长安之前,一直是在张初尘那里住着。论品味,论眼光,论对豪门的理解与见识,张初尘在整个大唐也是排在前十的人。
张初尘为了让柳家这五姐妹有点贵族样,真是花了心思指点。
特别是柳如雨,非常的聪明,而且对居家、衣着、府第等一点就通。
柳如雨为李道宗量了制衣的尺寸后说道:“这几天有点乱,阿史那杜尔王子部落的羊毛全面开剪,数量大增,也暴露了各队在作事上的漏洞。殿下要是有空,民女想和殿下议一议此事,还有羊奶的事情,浪费一斤奶,就是几文钱没了。”
“好,议。”李道宗没二话就答应了下来。
柳如雨先回屋更衣,然后在外厅与李道宗讨论。
李道宗特意到那些正在练阵队的亲兵面前说了两句:“用心练,谁有半点滑头莫怪本将皮鞭无情。”
“是,尊将军令。”
长安。
从长安离开的柳木也在挑人,就在三原自己家那处被称为整个长安最不吉利的老宅院旁,搭起了许多的帐篷。
柳木派出了足有五十人,在长安周边各县各乡的村子里贴出告示。
柳府招家丁,分为一至四等,一等家丁一百人,每月有两贯钱,十斤肉,一石粮。然后往下依次减半。最最重要的是,作家丁的时候,衣食住行全部由柳木负责。一等家丁的标准伙食也是,每个月十斤肉,一石粮。
最差的四等家丁,事实上也高于当下长安城中最高的价位。
柳木坐在最高的台子上,咬着木棍看着台上那些正在作测试的人。
柳木的测试很简单,只要跑完五百步不出错,用时间最短的一百人,就是一等家丁备选。
很简单吗
当然不是平地跑了,柳木增加了一点点小难度,后世电视上演过的特种兵四百米障碍跑,柳木把能想到的都整上了,然后连绵五百步。
第一批测试的人来自秦、李、程、尉迟、长平公主府的原有家丁。
那怕是失败了,也可以提升为四等家丁,高于原有的待遇。
已经一天时间了,连一个跑完全程的都没有。
“郎君。”朱易带着点心与水来到了柳木身侧。柳木却问道:“弼还在长安没有回来”
“回郎君的话,送信回来了,只说某人输的很可怜,正在四处借钱。倒是崔家一叶公子邀约了数人,以每人十万钱一局,与弼公子对赌,弼公子也在找合适的人,双方各四人。还有一份叶四娘送来的信。”
第0142节一家丁
朱易只提到信,却没有拿出信来。
“郎君,信在泾阳府中。”朱易解释了一句。
柳木点点头,看来信中的内容很重要,所以不会轻易带出来,是收在安全的地方。
柳木压低声音:“你安排人问问叶四娘,有没有可能,由她安排人出面,借些钱给那位输的很惨的人。”
“是。”
柳木说完后,转回头看测试场地。
此时,远处有十几匹马靠近,有翼国公府的亲兵看到来人,让开了道路。
李靖回来了,原本是直接回家,可却是看这边热闹。又听自己的夫人张初尘数十次的提到过柳木,所以来看看。
只看了一眼,李靖的表情就变了。
这时,李靖身边一位身高已经有一米六左右,很是强壮,却是孩童打扮的人开口说道:“叔父,那个看起来很简单,但为何没有人跑到最后”
被问话的是一个平民打扮的人,听到后立即制止:“莫多言,忘记我教你的话,长辈面前不可随意插话。”
“是。”孩童赶紧施礼认错。
“烈,你如何看”李靖开口问道。
“这是在练兵,而且练的是精兵中的精兵。我身经百战,但也未必能初次就跑完这五百步而不出错。”名为烈的人语气低沉的回答着。
李靖转身看着张初尘:“夫人以为呢”
“有点难,让我尝试两次应该可以跑完。夫君也认为小木是在练兵”
“他肯定不会承认,而后必会用各种花招掩饰,甚至是被山东贵族嘲笑的方式。”李靖说到这里转头看向那名为烈的人:“烈,你当真想归隐山林。”
“不隐又如何,我先从窦建德,后从刘黑闼,与唐军作战数年。没问罪已是万幸,只有归隐山林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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