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串串香了,你三叔被衙门的人抓走了,你快想想办法吧。”
宁修直是一脸懵逼,三叔被衙门的人抓走了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抓走
“官府下的牌票是县衙还是府衙”
江陵县是附郭县,府衙也设在县中,不弄清楚是县衙还是府衙拿人怎么去营救
宁良瞥了一眼七郎道:“你问七郎吧。”
七郎便又将事情详细给宁修说了一遍,宁修听得直皱眉。
“如果是府衙的话还好些,可是三叔却是被县衙的衙役拿走的。这便有些难办了。”
宁良急道:“臭小子,为啥县衙拿人便难办了”
宁修耸了耸肩苦笑道:“爹难道忘了前些时日卢家打砸咱家酒楼的事情”
宁良满是怒意的说道:“怎么可能忘了,后来县尊大人不是把卢家恶仆拿去打板子了吗”
“问题就出在了这里。”宁修叹了口气道:“县尊做出这样的判罚并不是因为他公正严明,而是忌惮那些官宦勋贵公子。换句话说他是不得不这么判,判的很不爽。”
宁良疑惑道:“可那和咱家有什么关系”
宁修嘴角一扯道:“当然有关系。县尊浸淫官场多年,不会看不出是儿子布局,只是不能明说罢了。县尊一定认为是儿子让他坐蜡的。他或许不敢记恨那些官宦勋贵公子,却未必不会记恨儿子。”
宁良瞪圆了双眼道:“你是说,你三叔是因为县尊要报复咱家才被拿去县衙的”
宁修摇了摇头:“那倒也未必。这两件事到底有没有联系儿子现在也说不好。还是得到县衙见过县尊之后才能知道。”
宁良有些急道:“那怎么办。如你所说县令大人对你记恨在心,你若主动去县衙岂不是羊入虎口”
宁修笑着安慰道:“爹不必太担心。县尊记恨儿子不假,可却也不敢做的太明显了。儿子毕竟有功名在身,又没有作奸犯科,县尊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宁修敢这么肯定是因为他了解明代的官场生态。
文官群体其实是一个极为扭曲的群体,一方面他们标榜自己清正严明,另一方面又做着中饱肥己,男盗女娼的事情。
他们善于伪装自己,爱惜羽毛甚于爱惜性命。
官声这个东西就是他们的命根子。
即便陈县令对宁修恨之入骨,也不会公然表露出来,更不会动用大刑报复宁修。
除非陈县令能炮制出一份罪名,不然他是不会对宁修翻脸的。
“这就好,这就好。臭小子你说话的时候多注意点,那毕竟是县尊大老爷,咱们家可惹不得啊。”
宁良忧心忡忡的嘱咐道。
“爹放心好了,儿子记住了。”
他刚刚在做菜,穿了一身短打,熏得满面油污。就这么去见陈县令肯定不行。
宁修先去洗了把脸,又换了身湖蓝色直裰,戴了书生网巾,这才施施然出了酒楼朝县衙而去。
县衙前值守的衙役认得宁修,怕他又敲鸣冤鼓,连忙抢先一步道:“宁小相公又来了好端端的总往衙门跑干嘛”
宁修见这衙役老母鸡护小鸡的一样挡在鸣冤鼓前只觉得想笑。
“这位官差请了,劳烦通禀一声,就说县学生员宁修求见县尊大老爷。”
那官差连连摆手道:“宁小相公还是别自找没趣了,大老爷很忙的。”
他心道你上次害得老子挨了大老爷一脚,屁股疼了半天,还指望老子替你传话
宁修从钱袋里掏出一块碎银子,递到衙役手中压低声音道:“还请官差行个方便。”
衙役低头一看见是一块碎银子不由得双目放光。
他飞快的将银子放入钱袋之中,笑吟吟的说道:“宁小相公真是太客气了。小的这便前去替宁小相公通禀一声。不过大老爷此刻正在二堂审案,见不见宁小相公小的也不敢作保。”
宁修点了点头道:“劳烦官差了。”
那官差便把县衙大门打开一个缝钻了进去。
但听砰地一声,县衙大门便又合上了。
第四十七章探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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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爷,大老爷,县学生员宁修求见大老爷。”
那衙役一路小跑着进了二堂,见陈县令端坐在堂中阅览公文,便弓着身子和声奏报道。
“宁修他来做什么”
陈复皱了皱眉,这个宁秀才城府太深,设局诱骗卢家大公子砸店,之后敲鸣冤鼓报官让他堂堂县令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此人当真是可恶。
但此人显然有一帮官二代朋友,还是不宜得罪的好。
“带他进来吧。”
陈县令摆了摆手,衙役立刻欣喜的跑去衙门口了。
带着宁修绕过影壁、大堂来到二堂,衙役低声嘱咐道:“县尊大老爷心情不太好,宁小相公多留心些。”
宁修点了点头道:“多谢差役提醒。”
说罢便迈步进了二堂。
此刻陈县令已经放下手中卷宗,品着一杯香茗。
宁修行到堂中冲陈县令拱手行了一礼道:“学生拜见县尊。”
“哦,宁贤生来了快赐坐。”
果然不出宁修所料,陈县令表现的很和善,至少面上如此。
宁修连称不敢,最终还是站着说话。
有些话听听就好,县令大人给你赐坐你却不能直接受了。不然后面有的是罪受。
“贤生此来所为何事啊”
陈县令拿茶杯刮了刮茶末,呷了一口茶润了嗓子。
宁修沉吟了片刻恭敬答道:“学生此来是为了一件私事。听说学生的三叔昨日被拿到了县衙,家中长辈忧心忡忡学生便想来了解一下始末。”
“哦,那宁恭是你的三叔”
陈县令显然有些意外,叩了叩手指道:“那还真是有些巧了。”
宁修心中稍定。看来这件事单纯是个意外了。
陈县令完全没有必要骗自己。他要是想惩治三叔有的是理由。
“不知学生三叔犯了何罪,竟然被县尊下牌票命差役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