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完全消失，哈维的身体一软倒在地面，浑身大汗淋漓说不出一句话来，抱着双手，拼命咬住牙关，他的牙齿和身体都不由自主颤抖。放在他口袋里面属于莉莉的鳞片放出一丝温热，渐渐驱散了他身体和灵魂的颤栗。

“艹艹艹艹艹”

回过神来，哈维用汉语狠狠骂了数句粗口发泄他刚才所感知到的一切。

哈维没有去戏剧团，返回法师之塔叫醒了还在睡觉的海伦，身体瘫软在床上说着自己刚才遭遇的一切，海伦大概是他在这件事上唯一的依靠。

海伦对哈维的情况似乎了解一二，惊讶的同时解释哈维遇到的到底是什么鬼玩意。

“神这个世界还存在神”

钻石妖精海伦理所当然颔首：“当然存在，但在人类文明诞生之前它们就很少显露踪迹，即便是在我们妖精眼里那都是相当古老而久远的存在，要说的话就像幻想妖精，它们本质就和人类定义的神明一样，在不少妖精眼里，幻想妖精就是创造了妖精乡的神，在这个时代还能出现，你所接触到的那位神明力量应该相当强大。”

哈维眉头紧皱：“什么意思。”

海伦思索道：“你应该也有所感应，简单来说就是随着时代发展，神明也好，强大而古老的生物也好，它们的力量逐渐消失。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将这个世界的进程分为三段，第一段就是那些神明活跃的时代，第二段大概就是妖精诞生的时代，那时候人类的文明才刚刚起步，也存在巨龙或者恶魔这类人类看来属于传说中的生物。第三段就是现在，如你所见即便是妖精也很少出现在这个世界。哈维，说不定你还是第一个跨越了一个时代与第一代神明接触的人类。”

哈维强忍着情绪的躁动，语气压抑道：“我宁愿当一名无知的人类，至少弄清楚我身体发生了什么。”

海伦犹豫一会轻声道：“这个虽然我也不清楚，大概和莉莉有关。”

“莉莉”

“是的，我能感觉到你身体残留的气息和莉莉身上的气息有相似之处，想来至少不是坏事。”

哈维用力拍着自己的额头露出无奈的苦笑：“说的轻松啊。”

哈维不否认，即便再喜欢莉莉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即便将她看成是女儿，现在他都无比后悔自己那天买下莉莉的打算。牵扯出海妖就算了，牵扯出一位古神，这荒谬程度堪比施舍街边乞丐却得知他原来是世界首富。

海伦软糯的声音变得消沉歉意道：“抱歉，我什么都做不了。”

“”

海伦跳到哈维的胸膛上，身体贴着哈维的脸颊想要抚平他内心的负面情绪，柔声安慰道：“请乐观一点，既然哈维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变化就说明至少那位神明没有恶意，莉莉那么乖巧，肯定也不愿意看到在你身上出现什么危险的事情。”

哈维勉强挤出微笑，他的确不应该对海伦发脾气。凝视天花板，神色和语气都有气无力苦笑自语：“这日狗的世界该不会还存在盖亚和阿赖耶识之类的玩意吧”

自幻想妖精这神奇物种出现，他就该知道这个世界没有那么简单。

哈维想起了地球上一部动漫作品里面的世界观，刚开始里面的魔术师比他这个世界的魔法师还要弱鸡，然而故事背景一个比一个夸张，穿梭平行世界也就算了，毁灭人类文明还可以勉强接受，结果延伸到游戏里面，各种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他只想好好拍电影，将地球上的玩意搬到这里顺便赚取一些奖励。

海伦听不懂哈维这句话里面的意思，只能尽量安慰，今天是自她和哈维缔结契约以来感受到情绪波动最大的一天，身为妖精确确实实从哈维身上嗅到恐惧的味道。连续几天时间哈维停止了基督山伯爵的拍摄，在法师之塔用所有设备试图研究自己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然而一无所获，那只吞噬了触须的眼睛亦没有发生哪怕一丝的异变。

被一个强大的神明盯上就算了，哈维无法接受的是他被一个充满克苏鲁风格，一看就知道属于邪神阵营的玩意给盯上，鬼知道这玩意会不会打算将他发展成信徒。

克苏鲁风格的游戏他没少玩，时常跟风说一两句克总发糖，但对克苏鲁有所了解的又真正遇到，大概只要不是精神病都会避之不及。

第一百二十九章智慧妖精

妖精乡，一个色彩斑斓的世界。

无论第几次来到智慧妖精的住所海伦都会打从心底里面发出惊叹，眼前是一座宏伟的图书馆，圆柱形建筑结构，站在外面看就是一座通天之塔，走廊两边尽是放满书籍的书架，仰头看去就会发现蜘蛛网一样密集的木制楼梯，几百条又或者几千条纵横交错，谁也不清楚这些楼梯通往什么地方。

内部装饰风格与文艺复兴风格近似，每隔十几米就有一扇巨大的玻璃落地窗，斜入的阳光照亮内部结构，精致典雅且因为宏大的空间结构而显得庄严无比。

这里的藏书比人类文明诞生以来所有书籍总量还要多，唯一对这个地方有所了解的就是智慧妖精，通晓这间图书馆所有书籍知识的妖精，异类中的异类，据说年龄比所有宝石妖精年轻加起来还要古老，也是海伦此行目标。

沿着走廊走了会，想着该怎么开口的海伦不小心踩到地面流淌的一抹金色，如同溪水在阳光下反射着蒙蒙柔光，这一抹金色是浓密柔顺的秀发。海伦挪开脚注意不踩到这些头发，顺着金色看向几米远的地方，一位身材娇小的小女孩趴在地上，凌乱的白色绸缎裹住雪白的身躯。在她的身边摆放着十几本打开的书籍，书籍的装饰风格不同，记录内容的语言文字亦大相径庭。

海伦弯腰收拾好书籍，贴心的为每一页标上书签，这才叫醒智慧妖精。

金发妖精磨磨蹭蹭起来揉了揉眼，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问道：“钻石，有什么事”

“嗯，有一件事想要请教您。”

“说吧。”

海伦迟疑片刻，简单将哈维遇到的事告诉给她听。

智慧妖精神色正经起来，平静湖面般的翠绿色眼睛盯着海伦严肃道：“容我拒绝这件事已经超出你可以干涉的范围。”

海伦蹙眉道：“智慧妖精，就不能帮帮忙吗我听紫水晶说你也很喜欢哈维写的那本书。”

智慧妖精拾起地面上的白玉烟斗，抽了口语气凝重道：“作为人类的文字艺术而言的确是一部佳作。”

“那请告诉我关于哈维所遇到那位古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