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霞见朱晓福已经完成了绘画,便将那张纸拿了起来,“这是彼岸度假山庄和室外游泳池对吧朱晓福真乖,懂事了。画画呢,就是要画出美好的事物来,你说对不对嗯,画得很好。”李燕霞夸奖道。
朱晓福的脸上没有丝毫开心的迹象。他站起身,一言不发地拿起自己的书包,走向了教室的门。
他忽地站住,低声说:“他们,都消失了。”
说完,他加快脚步,很快便看不见了。
那张画,他没有带走。
李燕霞的表情里,带着几分惊恐。
望着空无一人的教室,她突然感到了害怕。
都消失了是谁消失了
她有些神经质地转头看向四周,最后,将视线落到了朱晓福的课桌上。
度假山庄的那张画下面,还有一张画。
李燕霞将下面的画抽了出来。
画上,是一个小女孩,一个衣着华丽的闭着眼睛的六七岁小女孩。
李燕霞的眼前突然劈过了上一张血腥的画。她觉得,这两幅画似乎有些相似之处。
是哪里相似
她拿着这幅画,快步走向了讲台,打开手提包,取出了上次朱晓福画的画。
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孩;一个是站着,一个是平躺;一个血腥,一个安详
安详为什么会突然蹦出这个词来这明明是个小孩子
李燕霞的思维如同被一把巨斧劈裂了一般,她惊恐地瞪大眼睛,双手微微地颤抖起来。
这是尸体这个画上的小女孩,已经死了
“啊啊”
她突然惊叫一声,两张画随之掉落在了地上。她用双手捂住了头,面部五官都已经扭曲。但很快,她又回过了神,慌乱地捡起了画,又到教室后方将度假山庄的画一并收起,放在了手提包里。而后,匆匆向外走去,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第19章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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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远和刘潋很快便赶到了杨峰和家。
“罗亚森,怎么样”师远问。
“杨秘书给我讲了当年的事情,一会儿我会全部告诉你。”罗亚森说。
“好的。谢谢你,杨秘书。”师远向杨峰和道谢。
“唉,谢什么”杨峰和却是长叹一声,“当年因为这件事,我们村委会上上下下几夜都没合眼,最后也没搞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二十年过去了,如果你们真的能查出真相,也算是治好了我们的一块心病。”
“我们尽量。”师远说。
抬头看了看漆黑一片的窗外,师远的内心也充满了焦急。
三人离开了杨峰和家,一边警惕着手臂的动静,一边向汽车移动。
师远已经发送了新的短信,将刚刚的情况稍微解释了一下,而后还是叮嘱大家到汽车那边集合。
待他们来到汽车边时,发现方异圣已经等在那里了。
“你们总算来了,急死我了”方异圣又露出了呆傻的表情。
“不好意思,遇到了一点情况”说到后面,师远的语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难道这个家伙,没有遇到那双手臂还是说
“唉,薛松罡好像死了啊。”方异圣脸上显出悲痛之色。
“薛松罡死了”师远听到这句话,有些惊讶地说。
薛松罡的惨叫,他听到了,也早就知道他恐怕是九死一生,但此时听到方异圣这样说,心里还是有些波动。
死亡,是如今的暗鸦岭村再常见不过的事情,更何况,他们本就是任务的执行者,死亡率更是远远高于普通的村民。可即便如此,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逝去,师远也没有办法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
“是啊,人数减少了一个。薛松罡消失了。”方异圣说。
薛松罡死了,现在已知的任务执行者,还剩七个。目前聚在这里的人已经有四个了,还有三个。
弥啸粼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那具惨白的干尸,一刻也不敢放松。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如果这里真的是什么棺材,自己只怕是要活活饿死在里面了。不行,我要出去,我必须得出去
弥啸粼想。
他再次抬起胳膊,试探着上面的木板。
那木板摸起来十分光滑,只有微微的几道细纹。他知道自己已经退到了棺材最边缘的木板处,这边,应该有钉子。
一片漆黑中,他努力地向上推着。
忽然,他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则新闻,说是在一个村子里,一个青年突然暴毙,浑身青紫僵硬,他的家人发现他时早已断了气。家人极为悲痛,很快便买了棺材,办了葬礼,将棺材埋在了地下。然而,那个青年并没有死,只是进入了假死状态。他不能动,不能说话,但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周围的一切,也可以听到、看到所有的情形。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家人将他放进了棺材,钉死了棺盖,而后晃动着,被埋入了地下。
被埋葬后的第二天,他突然从假死状态脱离了出来。他欣喜若狂,开始猛力地砸棺盖,并高声呼喊,希望可以吸引家人的注意,将他放出去。可是,隔着厚厚的木板和泥土,他的声音,并没有传出去。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害怕了。他更加用力地去砸,去推,但棺盖始终纹丝不动。
他渐渐陷入了绝望和恐惧中。他死命地用手指去扒木板的连接处,他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但最终,却仍然没有能够从棺材里逃出来。
又过了半个月,他的母亲突然做了一个梦,梦里,那个死去的青年对她说,他还活着,让她把棺材打开。
他的母亲不顾其他人反对,毅然决然地找人刨出了棺材,又让人把棺材盖撬开。
当青年终于重见天日时,他早已成了真正的尸骨。他的母亲看到的,是一具表情极度扭曲,十指指甲血肉模糊的尸体。看到这样的惨状,母亲立刻昏了过去。
越想,弥啸粼越是恐惧。
若是没有人来救他,只怕他的下场,会和那个青年一样
他的呼吸都乱了起来,双臂更加用力地向上推去。可努力了很久,上面的木板却还是和那则新闻里的一样,纹丝不动。
弥啸粼狠狠地一拳砸去,木板发出了一声闷响。
嘎嘎嘎
一个诡异的声音突然响起。
弥啸粼瞬时出了一身冷汗。他缓缓地将头转向了右边,看向了那具惨白的干尸。
那干尸,竟然在动他的嘴,在开合
“啊啊啊”
弥啸粼下意识地就要向后躲,可后面已经是坚硬的木板,他已经退无可退。
那干尸突然站了起来,这一下把弥啸粼吓得魂飞魄散。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弥啸粼的内心疯狂地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