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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俊魅孤傲的脸庞,冬夜寒星的瞳眸,甚至可以说是异常冷漠,静默冷峻如冰。

只是他搭在车帘上的却是微微颤动,他拉着车帘的手紧紧的握着,过了一会他才颤动着手掀开车帘。

车内的齐凡感觉到马儿变得安静了,他虚脱的坐在车内,等了半天却没人进来,于是他伸出手打算掀开车帘,然后他的手还没有触到车帘,一张陌生却又异常熟悉的人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

齐凡伸出的手僵在空中,一张苍白的小脸有些呆愣楞的,因为难受而湿润的眼睛令人动容,他微微张着嘴,痴痴的看着眼前之人。

两人视线相对,谁也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对方,时间放佛静止似的。

卫阶放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掐着自己,一丝猩红慢慢从流出,他便好似没有痛觉似的一动不动。

齐凡率先移开了视线,他收回手两手交握抱在胸前,神色害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苍白怯意的一张小脸令人新生怜惜。

“那个”

看着沉默不语的男人齐凡小声的说道。

随着他的话声落下卫阶一愣,然后面无表情的移开了视线,不知怎的齐凡觉得他好像很失望,就算他的神色漠然也掩盖不住的无尽的失望。

卫阶移开视线,感觉整个人都像在冰窖一样的寒冷,只是他放在两侧的手却认识心有余悸的颤抖着,不听使唤的颤抖着。

“谢谢”

齐凡看着眼前的卫阶,小声的说道。

卫阶看也没看他,跃下马车向前走去。

齐凡一惊,连忙从车上走下。由于身体无力走下马车是他腿脚无力差点摔倒在地,齐凡轻哼一声,支着马儿站到了地上。

眼见卫阶就要消失在眼前,齐凡害怕的踉踉跄跄的跟上前去。

此时正下着雨,没一会的时间齐凡整个人就变得湿哒哒的,反观卫阶却一身干净,白衣如雪完全不受影响。

周围的雾气越来越严重,前方的道路也不能看清楚。

卫阶比齐凡高上许多,走的也很快,扶苏顶着一张是湿漉漉的苍白的脸小跑着跟上他。

可是卫阶完全没有放慢脚步的意思,没过一会齐凡又被落在了身后,齐凡等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咬着嘴唇一次次吃力的跟上他的步伐。

齐凡害怕的抱着手,用余光看着身旁的男人,然后有些气馁的低下头,他怎么觉得,这人的表情越来越冷啊,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让人心生惧畏。

天色越来越暗,雨却没有一丝要停下来的意味,齐凡本来就有些虚脱,走了一路此时更是疲惫不堪。

“啊”

正走着,齐凡突然被地上凸起的石头绊倒在地,他吃通的轻呼了一声。

齐凡用手撑着在地上坐着,浑身湿哒哒的让他看起来异常的狼狈。

齐凡掀开自己不见本色的裤腿,只见那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血,膝盖处更是被磕破了,鲜血往下流着。

听到他的呼叫声卫阶终于停下了步伐,可是他却是站在原地,一双眼睛没有任何情感的看着齐凡。

齐凡浑身湿透,又饿又怕的现在还摔破了脚,他看着卫阶眼中泪花翻涌,苍白的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绯红。

“我走不动了”

齐凡咬着嘴唇,圆溜溜的眼睛含着水汽的看着卫阶,他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软糯又隐隐含有一些哽咽。

见卫阶完全没有打理自己的意思,冷着一张脸看了一会提步正欲离开。

齐凡忙道:“那里那里有一个山洞,我们去哪”

见卫阶要离开,齐凡四处看着,只见不远处隐约可见一个山洞,于是他忙说到,可是在触及卫阶的目光后他便怯生生的停了下来。

卫阶顺着他说的地方看去,只见树林间,隐隐可见一个山洞,只是不知道有多大。

看了一眼眼巴巴看着他的齐凡,卫阶转身向山洞方向走去。

见卫阶向山洞走去齐凡高兴的笑着,擦去眼角留下的生理泪水,他吃痛的慢慢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越下越大的雨,齐凡拖着脚一瘸一拐的向山洞走去。

拖着伤走到山洞时齐凡只觉自己整个人都使不上力了。

走进山洞,齐凡悄悄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卫阶,然后拖着腿一瘸一拐的朝山洞的另一处走去,支着墙壁慢慢坐了下来。

这个山洞不大,却也不算小,起码齐凡坐下后和卫阶的距离还是有的。

不同于卫阶的一尘不染齐凡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打捞出来的,浑身湿哒哒的脸色绯红。

齐凡看着身上的衣服不舒服的微微皱眉,之前在外面虽然冷可是忙着追上卫阶让他无暇顾及,如今进入山洞方才感觉全身冰冷。

齐凡蜷着腿,打着冷颤。

他静静的坐在角落,目光有些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待身上有些了力气,他才将自己身上的水汽驱散。

入夜的山洞异常寒冷,齐凡蜷着腿将脸埋在手臂中,他悄悄看了一眼闭着眼睛不知道是谁着了还是假寐的卫阶。

卫阶如今虽年轻,却生的俊逸非常,起码他来这里这么久第一次见到有人还能生的这般好看。

齐凡痴痴的盯着卫阶,神色渐渐有些涣散,眼睛一闭一闭的,正在他要睡着时卫阶突然睁开了双眼。

两人视线相对,齐凡有种偷看人被抓住的难堪,于是他连忙将脸埋入手臂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齐凡没注意到的是,他埋下头后卫阶一只盯着他看。

他看了一会后就移开了视线,看着山洞外的隐隐显露的山树,耳边是哗啦啦的雨声。

很多年前,也是在这样一个晚上,曾有一个人问他愿不愿意和他一起走,他说

“我愿意”

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他早已将那人跟丢。

时间久了,人难免将某些东西淡忘,他甚至记不清那人的模样。只是依稀记得那人总是一身红衣,爱吃糖,贪酒,叫他阳阳。

卫阶缓缓闭上眼睛,掩去了所有的软弱

齐凡缓缓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是很黑,洞外的雨已经停了下来。

曲着腿睡了一脚齐凡只觉浑身不舒服,他轻轻的揉着关节,感叹自己是有多久没这样好好的睡了一觉。

齐凡放下手,看着一旁紧闭双眼的卫阶,他呼吸平稳,应该已经睡着了。

齐凡看着他,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他的面前蹲下,看着眼前的人。

睫毛好长啊

齐凡看着卫阶瘪瘪嘴,怎么睡觉也一脸冷意啊。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齐凡咽了咽口水然后缓缓的伸出手,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顺着最本能的想法。

正在他的手要接触道卫阶是,只见卫阶缓缓的睁开了双眼,那的眼睛很深邃,好像能把整个人都吸进去一样。

齐凡尴尬的笑笑,正要收回手,耳边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

“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