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来。今日,袁军攻城损坏的云梯已经有十数架。
双方血腥鏖战,就未有间歇的一刻。袁军一波又一波攻势,士卒尚有休整的空间。夏军则不同,虽然被也阎柔分为几波,但终究人少,添油,这油水也比不过敌军。
“将军小心”猛地,杨凤将阎柔扑倒,一支箭矢插在城楼的立柱上,箭杆高速上下晃动。阎柔这一倒,顿时引起来守城士卒的注意。
阎柔用力掀开扑在自己身上的杨凤,起身便大声道:“本将无事,不得分心,”短时间抵抗松懈的状况,顿时又被遏制。
摸了摸左下颚,杨凤扑地过猛,他以面触地,磕得不轻。吐一口血沫子。顾不得许多,阎柔对杨凤道:“张晟再坚持两刻钟,你立刻将你麾下顶上”
“诺”
城关下,望着站起来的阎柔,继续指挥着夏军抵抗,韩猛收起长弓,暗道可惜。随即战刀一举:“给我加紧进攻,杀”
从日出打到日落,守城的夏军已经精疲力竭,血战至此,再受日暮寒气所逼,守军情况不妙。城上的夏军如此,城下的袁军也好不到哪儿去,瑟瑟发抖,行动也迟缓起来,有些冲不动了。
“这夏军竟然如此难缠”韩猛亲自带队于城下攻了几次,到此时也未见效果,怒骂一声。
“将军,天色已暗,寒气来逼,将士们实在战不动了,今日罢兵吧”郭援对在城外站了一天,脸冻的发紫的高干道:“我袁军精锐,如此伤亡于险关之下,我看着实在心疼啊”
倒在城下的袁军士卒,直接战殁者便有上千之数,若不是杀红了眼,加高干督军,只怕早散了。即便如此,距离崩溃,也差不了多少了。
“撤军”高干没有多言语,表情中终于出现了一丝不忍,随即隐去。
城关上,望着缓缓退去的袁军,上下终于松了一口气。此时仍然存着战力的夏军,不过五百之数,连没有恢复战力的士卒都被阎柔用上了,方才抵挡住。损失自然不少,袁军,攻势太过凶猛。
精神一松,一个个皆瘫倒在地,也不管地面冰凉。阎柔双手已经冻得有些冰裂,颤抖着扶着女墙向外张望,确定了袁军撤了才安下心来。
强撑着僵硬疲惫的躯体,带人将躺在地上的士卒赶起来,真让他们睡死过去,就怕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井陉关内外,寂静一片。夜里,架起了数堆篝火,夏军士卒伴着武器,聚在火堆旁,抱团瑟缩取暖。
阎柔与杨凤、张晟与士卒聚在一起,默默不说话。阎柔的眼神有些飘忽,一直盯着关外。触碰到铠甲,这甲胄,好凉啊。
直到东关传来消息,校尉韩莒子率领两千援军连夜赶到了,阎柔一头栽倒,昏死过去。
第248章休兵
翌日,一直到正午时分,在这温度稍微高些的时刻,屯于井陉东关几里地外的袁军,再次出动了。前两日的战斗太过惨烈血腥,袁军上下明显未恢复过来,士气并不是很高。
城关下,袁军的阵亡士卒,尸体摆了一地,并未被清理。一夜过去,受冰雪寒意侵袭,雾霜覆盖,已经被彻底冻僵冻硬。看得到脸的尸体,面上依旧保持着死前的狰狞、恐惧、不甘。
一地的惨状,令袁军上下心情沉重,士气又弱了一筹,短时间内是难以回复了。
高干心知,前番血战未能克城,今日,在士气未复的情况下,是不适合再行强攻的。但更清楚,留给他的时间本就不多,不得不再来。
“将军,末将请令出击,今日定要拿下井陉”于关外列阵,韩猛向高干请命。
高干没做应声,打量着井陉关上。上边一片宁静,面对己军之来,好似没了前面两日的那种紧张感,夏军士卒严守待命,旗帜似乎多了几张。
“阎柔何在”高干突然发声高喝道。
城关上下,静的出奇,只有高干的回声反射,关上并未有答话,似乎就默默等着袁军的进攻。
“退”高干低声道一句。
“什么”旁边的郭援似乎没听清楚,问道。
“撤军回营”高干提了提声音,下令道。
韩猛满是不解:“将军,这是为何”
“听令便是”没有解释。
在高干心存犹疑下,袁军未发起一波攻势,便撤去。
井陉城关上,望着退去的袁军,杨凤感叹一句:“可惜了,袁军主将,竟然如此谨慎”
昨夜,韩莒子来援,阎柔病倒昏死过去。守关的重责自然落到了杨凤、张晟与韩莒子身上。三人商量着,原意打算趁袁军不知此讯,再来攻时,予以重击。两千生力军,足可对其造成重创。可惜,终究还是露出了些许破绽,高干小心,不攻而退。
“守住了城关便好”张晟知道老兄弟是想趁机好好表现一番,见其叹息,难得地劝解道,没有平日的“莽夫”即视感。
傍晚,袁军营寨中,高干收起来信,吐出一口浊气,对郭援与韩猛道:“夏军的援军,果然到了”
夏国在冀州有密探,袁军在并州,自然也有。夏军的调动,并未多隐蔽,来得虽然有些晚,终究还是到高干手里了。
“幸亏将军睿智,否则我军不察,再行攻上去,只怕要吃大亏”韩猛在下,心有余悸。
郭援则眉头一皱:“我军接下来当如何行事”
“夏军援军既至,井陉已不可下,撤吧”高干摇了摇头。
“那主公那边如何交待”
“据实汇报即可出征前,主公便有嘱咐,井陉,能下则下,不能下,亦不用强求”高干倒没有多少压力:“只是可惜我上千儿郎啊,未能克敌,心中愧对他们啊”
“派人严密盯着井陉夏军,明日,我们便撤军吧”高干低声吩咐道,还是忍不住砸了一下帅案:“功败垂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