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进的声音如同魔音在耳边回绕。
“本官的时间不多,不会无休止的陪你耗下去。你愿意我就帮你。不愿意,就自己想办法。其实我想要你,跟你是不是奴仆有关系么我现在就脱光你的衣服,你难道还会叫人我要面子,你更要面子,这个人你丢不起。所以就算本官现在要了你,你非但不会叫,还会拼命瞒下来,不让人知道。所以你到底在担心什么现在的杨家还有什么可失去的那些下人的身契,还是你”
宋氏道:“这契约对我不公平”
“瑾儿别开玩笑了,你们杨家放债的时候,难道会对欠债人公平你我之间要的是各取所需,而不是公平。到底写不写,快点拿主意。”
范进说着话已经站起身,似乎用完了耐性准备离开。宋氏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道:“大老爷,你你当真言而有信,不骗我只要我还清你的钱,就可以恢复自由之身”
“当然。本官在家乡可是个出名的本分商人,从不曾食言。只要你还清了钱,我就会毁掉那份契约,也保证没人知道我们之间的一切。”
宋氏咬咬牙,“既然如此,那妾身就写”
范进转过头,看着宋氏,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这样才乖么。早这么听话,就没事了。快写快写,你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误,早写早安生。”
书房里文房四宝是现成的,范进提着笔迅速书写这契约,宋氏则按着范进的指使在几个地方按下手模并盖上自己的名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心里隐约觉得不安,类似的情形她见得多了,每次都是那些按手模的人哭天抢地后悔终生。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又轮不到她说不,那些被迫借杨家高利贷最后家破人亡之人的心情,她此时也可以体会到。
等到按下最后一道手模,范进将契约一式两份各自收好,随后朝宋瑾笑道:“早这样多好,就不用烦了。现在一切麻烦都解决了,你依旧是杨家少奶奶,什么都不用担心。至于现在,去把前几年和黄恩厚做交易的帐簿拿来给我。”
宋氏一愣,“那些帐簿有什么用”
话音刚落,哪知范进的手猛地在她的屯上拍了一巴掌。“放肆做奴仆的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主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哪有那么多问题快去下次再敢多问,我便要重罚了。”
正文卷第四百四十章心服
虽然是商贾之女,但是从一生下来便是娇生惯养的宋氏,几时被人打过股即便是夫妻之间,也不曾有过这种戏谑行为。她刚要发作,范进却抢先道:“刚签了契约就忘了你还清那些钱以前,就是我的奴仆,当主人教训奴仆天经地义。瑾儿你难道不曾教训过手下的奴仆小厮就算是扣儿,不是也吃过你的打”
宋氏一下被问哑了火。自己当主人时动手打奴仆自以为是很寻常的事,可眼下挨打心里自然不舒坦。也是直到此时才知,原来只要是人,被人打就不会高兴。她低着头走出房门,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抱着一叠帐簿回来放到范进面前。
“老爷这是您要的帐簿,妾奴婢给您拿来了。”
范进笑着摆摆手,“我这个主人很好说话,称呼上你可以随意,就算叫我的名字也没关系。只要你听话,就不会吃苦头。过来,跟我捶捶肩膀,我把这帐簿的用处说给你。”
宋氏的手法很粗疏,捶肩膀的力气也是有一下没一下,一看就是不曾上过手,且带着满腔怒火。毕竟她从小到大都是受人伺候的,这还是第一遭伺候人,心里的委屈不问可知。范进不去看她,只看着帐簿,冷声道:
“现在知道做奴仆的滋味不好受了吧做人呢前半夜想想别人,后半夜想想自己,当主人的别拿仆人不当人看,他们也是娘生的。不让他们白吃饭是对的,可是对他们也要有个限度,那种动不动就拿绳子鞭子打得丫鬟皮开肉绽,或是一个嘴巴打得小厮掉两颗牙的事,还是少做些好。多想想你现在的心情,就知道该怎么对待下人了。好了,一会让扣儿给我捶,你坐下来,我给你说。”
宋氏一言不发地坐在范进身边,似乎有些赌气。或许范进若是直接来占有她,她倒没那么大火气。可是眼下真拿她当仆人用,却着实有些伤损她的自尊心。但范进并没有去安抚她的意思,只指着帐簿道:
“你只想着去死,这是没有用的。镇守太监衙门前死个女人,又能算个什么大事了他是个阉人,最不怕的或许就是女人在他门前寻死上吊了。不肯服输是对的,但是一定要找对方式方法,与其死给他看,不如让他死给你看,这不是更好眼下有现成的把柄在,为什么不用”
宋氏看看帐簿,语气里依旧带着难以掩饰地不满与委屈道:“这些算什么把柄往来帐目都是明帐,黄恩厚根本不怕查,拿这些帐奈何不了他。若是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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