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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女子又对郑婵道:“这位姑娘,你不用担心的,范公子是我姐夫,和我很有交情的。我是特意来见他的,你带我去见姐夫好不好么。”

那婆子呵斥道:“这是魏国公府六小姐你个当下人的要是敢挡驾,信不信打断了你的腿”

“王妈,不许无礼姐夫的下人,就是自己人,怎么可以吓唬人呢再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你们陪我出家,也该学会慈悲,不许动不动就讲打讲杀积累口业,罪过。”

出家人

虽然从她身上感觉不出半点出家人的意思,但是离的近了,确实能闻到一点檀香味道。再加上对方报了家门,郑婵也就没了疑心,连忙在前引路,将来人一路领到后院上房,人还没走到房门口,就听到阵阵琴声顺着风雨飘将出来,落入几人耳中。

徐六的身形站住了,两个婆子一左一右地撑着伞,但是庭院里没有遮掩,雨水还是会落到她身上。一个婆子连忙道:“小姐身子弱,淋不得雨,咱们还是进去吧。”

“不许乱来。这么好的琴音,若是扰了就听不到了,别说话,陪我听琴。”

徐六就这么静静站在院落里,听着房间内那悠扬的琴声,直到一曲终了,她身上那件淄衣已经被打得半湿。衣服由于遇水而贴紧了身体,越发显得她身形单薄。郑婵不懂音律,只是觉得琴声好听,若是让她站在雨里听,自是万万不能。见徐六听琴的模样,她心里莫名泛了个算,心道:这姐夫姐夫叫的真亲,难不成不是姐夫是间夫

这时琴声渐渐停了,徐六这才在两个婆子陪同下走到门前,郑婵咳嗽一声,叫了声:“老爷。有位魏国公府的六小姐说是您的姨妹,在外面等着拜访您。”

片刻之后,房门大开,范进快步而出,打量了一眼来的女子,连忙行个礼道:“不知六小姐驾到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快点屋里坐,六小姐身上淋湿了虽然现在天气热,但是六小姐身体弱,还是受不得寒,婵儿你带六小姐去换身衣服。六小姐别见怪,我这也只有她有女人衣裳可以换,勉强将就一下吧。”

徐六点点头,乖巧地随着郑婵走进她的房里。等到脱下淄衣的时候,脸上的蒙面巾便盖不住。她先是朝郑婵点点头,又充满歉意地说道:“我长的丑,莫吓到你才好。”说话之间,轻轻摘去脸上的面纱。

随着纱巾掀动,郑婵才看到,那原本光洁白皙如同上好瓷器的巴掌小脸上,散布着几个麻子。虽然不算很大,若是用上好的脂粉也可遮掩,但是落在这么张脸上,总是有损颜色。见此情景,她心内没了方才的嫉妒,改为有些惋惜,再加上徐六的模样神色,总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更让她觉得心内生出一种想要保护她的感觉,心内暗道:“可惜了这个名门千金小美人,居然生了这一脸麻子看来老天爷不止对我心狠,对谁都一样。”

正文卷第三百五十五章文学少女

郑婵是典型的北地胭脂,人高马大,徐六则是标准的东南软妹,小巧玲珑,郑婵衣服穿在她身上,就越发显得她个子小。她原本给人的感觉就是个弱弱的小姑娘,眼下看着她被长大衣服几乎包起来的模样,范进心里就把她当成个大孩子看待。于之前魏国公府表现出的那点意思,就不放在心里。

两者之间原本倒不算太熟,可是通过张舜卿的关系,加上之前天花庄的经历,再有就是后来范进教她玩游戏,插花等事开解心怀,关系总归还算良好。亲事那事本就是虚无缥缈,没有明确说出来,因此不成也不算得罪。不过两下交情始终是以张舜卿作为桥梁,眼下这种独自会面的时候倒是不多。

听她一口一个姐夫的叫着,范进笑道:“说实话,你这么叫我我是很欢喜的,但是别人听到,未必见得就满意。”

“没关系,我只在姐夫面前这么叫。反正我知道姐姐对姐夫的情意,你们两个是打不散的鸳鸯。书上都是这么写的,有情人最终必成眷属,你们一定白头到老,喊公子姐夫是没错的。”

“那就借六小姐吉言了。不过六小姐不在江宁,怎么到了句容”

“不光是我啊,还有好多人姐妹都来了句容,姐夫你应该知道吧”

范进点点头,“我确实知道不少大家闺秀名门佳丽,还有些江宁城里富商大贾的内眷来了句容,听说是躲冯邦宁。可是你总犯不上怕他吧就算他胆子再大,也不敢招惹你,你是世袭勋臣之后,冯邦宁这货我虽然知道他脑子不好使,但还没彻底糊涂到家,总不会在你这找死。”

之前的文会中,范进已经从本地书生士子那里听到风声,冯邦宁到了江宁,并且将这座陪都搞的乌烟瘴气。想到在崇文门时与冯邦宁见面的情景,范进也不由得感慨人生果然无常。

据说冯邦宁到江宁后,与黄恩厚的儿子黄继恩混在一起,近而就成了江宁城有名的妇女杀手。黄继恩之前就是江宁城有名的花花太岁,但是终归是有所顾忌,行事不敢太过分,主要只是在清楼女子身上逞威风,强迫个清倌人下水之类。冯邦宁的下限更低一些,他不大喜欢去清楼找女人,专喜欢找良家妇女下手。江宁原本是风气开放的城市,妇女上街很常见,一些女子还喜欢结社踏青,或是举行小规模聚会。这种社会风气遭遇冯邦宁这种混不论的恶棍,悲剧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据说已经有几十个女子受了辱,有人自尽,也有的到衙门里去告状。但是冯邦宁下手并不是一味乱来,动手之前会了解清楚对方根底,只找那些小门小户没根脚的女人动手,官宦人家绝对不碰。因此虽然行为恶劣,但实际影响不是特别大。应天府的官犯不上为民女开罪冯保,最多只能不疼不痒的哀告几句,再不就是雇几个名伎侍奉他。冯邦宁的气焰也就更加嚣张,行止越来越放肆。除了普通民女,他的手已经伸向了商贾人家的女子。

固然此时的商人已经颇有些力量,市民阶层也初现雏形,可是在东厂督主面前,这种社会身份或是力量还差得远。冯邦宁也不去真惹那些与朝中重臣有联络的商人,只找普通商家下手,同时在玩了对方女眷之余也会给出好处合作。这些商贾之家女子见家里保不住自己,更担心拿自己去换好处,就只能跑路。从某种意义上,这次的大逃跑倒是便宜了句容本地的书生,不少人都期待着能与这些女子来场浪漫邂逅之类,也有人对冯邦宁恶行看不过眼大力抨击,于宴会上慷慨陈词,近而化悲愤为酒量。

范进对这种事已经知道,但是没什么理由去干涉,毕竟他只是个观政进士,不能代为干预江宁庶务。再说冯保一直站他这边,他现在跳出来干涉冯邦宁,就有点师出无名,也只是记在心里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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