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手上那几个如同珍珠般刺眼的突起,少女的心就莫名地揪成一团。这症状怎么和薛五说的不一样。按她说,是没有那么难受的,斑痕不会这么多,也不该真的起泡,为什么会这样她的腰很疼,手脚无力,头昏昏的,思路也不如平日清晰。脑海里不由回响起范进的那句话:
“发烧会严重影响人的思维,如果持续发热,就有可能烧坏脑子。所以一旦发烧,要想办法降温,不能放任自流,尤其是高烧,更是要想办法解决”
退思兄你若是在此,肯定有办法的。刘兄当然也有,但是他的心里,却只有他的天下
天花庄一视同仁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自己早该想到的,刘兄不止一次跟自己说过这些话,自己为什么这么笨,还认为他对自己会有不同
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个英俊男子的面孔,和他那句:“帮亲不帮理”。范兄,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还会帮我么
春香这时推门而入,少女沉着脸问道:“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问我,就把仆人都赶走了也不让外面人进来,这是怎么回事你一个人如何忙的过来”
“小姐,奴婢也是为了小姐好。这庄里的仆人,天天和天花病人打交道,怎知道谁身上带着豆毒若是她们一来,把豆毒也带了来,不是引狼入室”
“那些本来的仆人呢她们身上也有毒”
“那些人是雇来的,于咱们一无交情二无渊源,身份来历也说不好,奴婢怕她们只会偷东西不会做事。小姐那贴身的匣子,都被人摸过,里面少了东西”
该死
少女心头一惊,她在上轿时手里只抓着那锦匣,未曾提防过里面的东西会遗失。这时春香提起,才发现上面的锁已经没了。匆忙打开匣盖,里面满满的全是一张张打开的宣纸。少女拿起纸快速翻动着,随即长出了口气。总算最重要的都在最下面,没被拿走,否则就
她的脸色微微一红,看着春香道:“你跟外面的人说了没有”
“没有。小姐,你听奴婢一句,现在说也没用。您现在这样子,哪个郎中会说您不是天花到时候再说您伤心欲绝,神智不清,将来说什么也没人信了,您觉得这样可好”
“你你这张嘴也跟我学厉害了,这不好。做奴婢要有做奴婢的样子,不能处处先想着犟嘴,更不能擅做主张。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也要跟主人商议后,最终的主意也是主人拿。还有,这几天我病着,你总偷偷出去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念着咱们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不想罚你,你自己也要好自为之。去,把花庄的女管事叫来,再把六妹叫来。女管事是国公府的,我说话她肯定会听,还有六妹也会。只要她们说我没得天花,我就可以出去了。”
春香未动地方,小声回道:“小姐,二公子三公子他们已经走了。”
“我知道,你跟我说过了。”
“奴婢是说,二位公子已经走了,您在江宁,没有亲人了。奴婢出于民家,若说见识本事,自是不如小姐,可要说人情冷暖事态炎凉,可是看得多了。几位公子不在身边,您说话怕是未必有平时的效力。”
“胡说”少女的脸一沉,虽然人在病里,却依旧威风不坠。“这些话也是你该说的这些人听不听我的话,我自有分寸,你不要自作主张。我们在这里待的越久,越容易出事。还不快去”
“小姐,奴婢还要伺候您服药用饭,您虽然没得天花,可是身子总是有恙,等到服过药,再找人吧。奴婢知道小姐心里烦,您就好生歇着,奴婢去给您熬药了。”
因为发烧的原因,少女的食欲并不好,早饭和午饭吃的都很少,春香熬好的药,她却没再吃。自从喝了安神药导致自己睡过头之后,张氏对于药汤就很有些谨慎,让丫鬟熬药无非是个惩罚手段,告诉她自己不喜欢其擅做主张。
春香也意识到了这点,却没说什么,大户人家做下人的被主人刁难,其实是常有的事,只是看能否应付得下来罢了。出去请了两次人,可不管是管事还是徐六小姐都没有露面。就在这种往返奔波中,时间已经到了傍晚。
春香第三次出了门,院外侍卫的婆子迎上来拜见,她在张氏面前很是听话,在一干婆子面前便极有派头。冷着脸道:“站远一些。得了天花本就心烦,你们站这么近,若是扰了小姐休息,谁吃罪的起”
“春香姑娘训教的是。只是这院子这么大,只有贵主仆两个,怕是大小姐害怕”
“多谢了,临来时我已经买好了丫头,一会就过来。我这就是去领她进庄的。”
望着如铅的云层,几个妇人缩缩脖子,小声嘀咕道:“又黑又冷的,丫鬟自己找来,胆子可真大”
江宁城天界寺门外,一辆马车已经停好。一身女装的范进,正准备进入车厢。范志高一把拉住范进的胳膊道:“九叔,你真要去那是天花庄啊张家小姐生的是天花啊不管再怎么好,也犯不上赌上性命。再说她脾气也不好,其实成了亲,也未必能伺候好九叔九叔你这么英俊又有才华,怎么可能找不到大家闺秀成亲。脑筋不要太死板,换人吧。为了个麻子拼命,不值得啊。万一她没挺过去,就这么死了,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记拳头擂在头上,终止了范志高的话。范进道:“这是我的事,不用你多管,好生在庙里不要乱跑就算帮忙了。少给我惹麻烦,没事的时候多去拜拜佛,求佛祖保佑我顺利混进庄里,把张大小姐接出来。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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