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过。”
“这刘叔应该是盗墓界的后起之秀了,据说盗过不少大墓,但不知怎地,日子一直没过起来。”
“挖坟掘墓,必遭天谴。”
“这话说的,你不也是吗”
“一样,我们不会有好下场。”
“那你还干”
“门规。站着进,躺着出。”
“你那什么门规,连金盆洗手也不行”
“不行。”
我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这个人唠着。他始终走在我前面,给我后脑勺,对于我提出的问题,他要么是闭口不谈,要么是敷衍了事,总之我什么也没问出来。
时间飞逝,在他的引领下,我很快就转过山弯,看见山坳里的村子。
在进村的入口,他停下,对我说:“盗墓贼从不管自己叫盗墓贼。能尽早洗手就尽早洗手,等到恶鬼索命,前半生欠下的阴债都要还。”
我有点发蒙,“你要跟我说再见了吗”
他点点头,朝林中走去。等我回过神来时,他已消失无踪。
我一边思考着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一边往村子里走。到达村口时,才勉强收回注意力。
此时应该是晚上七八点钟,按理说应该还有一半的人家亮着灯,可随着我走进村落,却发现家家户户都漆黑一片。
我猜测这可能是此地的风俗,大年初二的晚上必须早早关灯。这样更好,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的时候,也适合一个人偷偷摸摸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循着记忆,穿街过巷,来到柱子家那条街前。
远远看去,竟有一家亮着灯。
我小心靠近,渐渐的,身上冒出一身冷汗。
亮灯那家正是柱子家全村都没有一户亮灯的,而一个没有人的家里亮着灯
我来到他家门口,趴着柴墙向里面张望。院子里没有马车,马棚里也没有马,这证明柱子他们没回来。
难道是早晨走的时候忘关灯了柱子妈那么精细一个人,可能吗
带着疑问,我轻轻推开柴门,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门锁着,窗户也紧闭着。我静静听了一会儿,确定屋里没动静,长舒一口气。
可能是柱子妈早晨太紧张,真的忘关灯了,要是她知道自己家的灯开了好几天,不知道得多心疼。
我一边想着一边用钥匙开锁,然后推门进屋。屋门开着,灯光照进厨房,阴暗的角落里水缸等一系列东西,状如鬼影。
穿过厨房,我推开房门,立刻吓得双腿酸软。
在柱子家炕上,不知怎地坐着一个穿着一身白衣服的小孩儿。
我屁股卡在门槛上,双手拄着厨房的地面,双脚在屋里。炕沿上那小孩面对着我,一双眼睛里,居然他妈没有瞳孔。
“你是谁”我用不断放大的声音,抵抗心中想跑的冲动。
“你是贼。”他回答说。
“我不是贼,你是谁”
“你是贼”他加重语气,咬牙切齿。
“我特么不是我来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我大声嚷嚷,心里几乎崩溃。
“这里什么东西是你的”他跳下炕沿,朝我走来。
“那”我瞄了一眼地柜,忽然意识到那盒子也的确不是我的,而是我在那个祠堂里拿出来的。莫非我看着小孩,浑身僵硬。
“说啊什么是你的”小孩逼问道。
“那个盒子是我的我草你妈的,你要是那个祠堂派来的,就他么拿回去老子不稀罕”
“我不要盒子。”他停在我面前。
“那你要什么”
“要你命”
说着,他伸出苍白佝偻的手,掐向我大脖子。恐惧使我失去对全身的控制,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接触到我的肉。
寒冷,那是一种不属于人间的寒冷。
突然一道黄光从我羽绒服兜里散出。那小孩像是触电一样收回手,踉跄退了好几步才重新站稳。
我伸手进兜,竟摸出一道朱砂黄纸符。回想来时路上,应该是那个大侠塞进我兜里的。
有了它,我心生底气,爬起来,举着黄符朝小鬼儿走去。
第一卷极乐诡域第七百二十七章人都哪去了
这回轮到这小鬼儿害怕了。我不停逼近,他不停后退,最后靠在那口柜子上。
我一个箭步上前,伸手送出黄纸符。刹那间,小鬼瘫软在地,浑身抽搐不停。我就第一滚,落在一旁,把黄纸符贴在他肩膀上。
黄光已然消失,小鬼儿也没再变化,只有抽搐更加厉害。
我闪到一旁,紧张地看着,弄不明白为什么这小鬼儿突然像是得了羊癫疯似的。
半晌,我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家伙有点像初一那天拜年我在村子里看见的一个小孩儿。
那小孩儿是柱子三嫂家的孩子,先天智力障碍,六七岁的年纪生活不能自理,也不能跟人正常交流,平常嘴里就叨咕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那天去柱子嫂子家,那小孩儿在窗户后面往外看,我扫到一眼。
想到这,我壮着胆子凑上前去,仔细观察这小鬼儿。
他抽搐的症状正在减缓,五官扭曲变形,但眼睛里瞳孔正在回归。从这有限的条件里我认出这个孩子就是三嫂子家的那个小孩儿。
是人就好办可是,该死的门窗都锁着,一个智障是怎么跑到屋里来的
我捧起他,把他放在炕上,给他披上我的羽绒服,对他说:“你先坚持一会儿,我去拿暖壶给你到点儿热水。”
暖壶放在厨房,没有杯子,只有碗柜里的碗。
等我捧着一碗热水再次打开房门时,小孩儿又坐在炕沿上,木讷地看着我。这一次,他的眼里有瞳孔。
我就近把碗放下,问道:“小子,你好了吗”
他抬起头,把目光对准我,缓缓张开嘴,咕哝道:“天龙山,蛇叔天;黑猪伞,田;一眼,黄千难。”
我听不太清楚,只感觉这东西合辙押韵,像是一首古诗,但内容又有些离奇,不是我背过的任何一首诗。
难不成小小子是被埋没的诗词歌赋的天才就像有些先天残疾的音乐家一样
我正想着,小孩儿跳到地上,扇动白衣朝我走来。冷风穿透窗子,吹得灯泡左右摇晃,小孩的影子也在摇晃。
他看也不看我,一边重复着那首诗,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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