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仍旧是一片火海,战争的声音未见丝毫消退。我忽然有点搞不清楚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怎么着仗就打起来了怎么着非得是我们来的时候在打仗。
“撒尿啊”刘叔的声音出现在背后。
“你这么说我还真有点感觉。”我回答道。
“回去你睡会儿吧,我守着,疯子那货太不靠谱。”
“睡不着。”我解开裤子,放出浊物。
“想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脑袋特别乱。”
“没事儿,有哥在,甭担心,不管怎么着,哥也能把你兄弟俩带回去。”
“我现在并不担心能不能回去,我只担心能不能找到金珠。”
“跟你说句到家话,兄弟,你得做好找不到她的准备,这里这么大,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不会,她那么坚强,并且已经遇着了咱们的人,不会出问题的。”
“先做最坏的打算。但你得信我的,哥们儿,如果离开的机会来了,金珠他们还没出现,我们肯定要走。”
“我不能把她丢下。”
“但你也要明白,如果金珠真的出了意外,她肯定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回到外面。”
“我说不过你。但我不能让她出意外,否则,我们大老远地跑这来是干什么,就是为了把金珠丢在这儿”
“不管我们谁死了,死的人都只有一个希望,就是活着的人,好好活着。”刘叔提起裤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往回走。
本章完
正文第662章天亮
回到车附近,刘叔把车里的坐垫拿出来分给我一个,我找了个舒服一些的地方,重新躺好。
刘叔在我对面,隔着火焰,我不知道他是在看我还是在看火。
不多时,他道:“作家你要不睡,我先睡会儿了,十分八分的叫醒我。”
我比出k的势,他向后倚了倚,闭上眼睛。
刘叔,刘五全。我认识他已有十年的光景了,虽然时光漫长且我的记忆力消退,可我仍旧记得在明城墙遗址公园下面,他那副江湖骗子的嘴脸,每次回想起来,都仿佛就在昨天。
现在,经过十几年的打磨,他的脸看起来没有当初那么白嫩,目光里也多了些岁月的沧桑,可性格始终没变,爱财、牛气、能说会道,带着老北京人那种天生的仗义。他把我当兄弟看,就如同我把他当亲哥哥看。如果某一天有人告诉我,刘叔骗我,我一定抡圆了扇说话的人一嘴巴,告诉他丫的把嘴闭上。
可是,眼下,当我隔着火焰看着这张疲惫的脸,金珠写在石头上的话却出现在眼前。
我找到刘叔他们了
金珠没理由留下假的信息,更不会认错刘叔,可为什么刘叔告诉我他并没有看见金珠
这唯一的合理解释就是,金珠忙出错写错了字,可为什么偏偏是名字错了呢他想写老迈、约翰或者其他人,这些字相差甚远,就算是汉字不是太好的金珠也不能搞错。
那么刘叔在骗我吗
他也没有理由啊不管发生什么事,就算刘叔再贪财,就算他是个我不知道的大,他也绝对不会对金珠做出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再说最坏的打算,就算金珠遭遇了什么不测,已经死了。凭刘叔的性格也会直接告诉我,然后跟我说,“没事儿哥们儿,北京妞儿有多是,回去哥再给你找一个。”
可是什么都没有,每次谈论起金珠时,他似乎都在刻意回避。
夜渐渐深了,战火蔓延上孤山。思念如同一把刀子不停剜割我的心,我望着黑暗这个世界苍茫的轮廓,忽然有一种渺小的孤独感。
终于,天亮了,阳光驱走阴云和雪花,也缓解了我心的疼痛。人们相继醒来,刘叔伸着懒腰道:“作家你怎没喊我呀我睡了一夜”
“我看你们都睡得挺香的,就没喊,反正我也不困。”我回答道。
“我是睡着了,这天天也太累了。”疯子站起来,起开一罐啤酒,灌了一大口。
“我有点想我办公室那张小床了。”于兵道。
“那你可做好心理准备,估计你这辈子再也睡不着办公室的小床了。”
“你丫忒不会说话,好在处这么长时间了,我这老大哥是你随便涮的”
他们说话,我爬到车顶,往孤山的方向望。战场的喧嚣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只剩下火还在安静燃烧。遥远看,要塞的形状已不是那么规整。
我从车上跳下来,道:“那边好像完事了,咱过去看看”
人们这才注意到战场,翘首观望。
“嘛时候停的,作家你注意了吗”疯子捡起枪问。
“没听着,我记得我一直醒着,可真没注意。”
“这夜让你守的。”
“你丫还好意思说,谁他么说不用安排守夜的自己睡得跟猪似的”
人们的安静让我意识到我刚才的语气有多重。疯子尴尬地问:“你生气了”
我吐了口气,摆出一个笑脸,道:“能跟你生气么,一夜没睡,火气有点大。”
刘叔从车里翻出一堆吃的,丢在火堆旁,“行了,都是自己兄弟。咱赶紧吃点东西,吃完带上家伙,过去看看。回不回得去,就看这把了。”
我们聚在火堆旁,烤暖身子,补充食物。大锤坐在车后沿上,依旧闷闷不乐。
我也没多劝,吃饱喝足,扶起她,朝要塞走去。
风迎面吹来,带来烧焦的味道,黑色的灰烬在雪地上汇成一条条,好似一支支摇摆的触。
“你们这个世界也有季节吧”为了缓解大锤的情绪,我说道。
“有两个季节,冬季和夏季。”
“那现在肯定是冬季。”
“现在是秋季。”她一本正经地回答。
“哈哈”周围的人放声大笑。
“不是有两个季节,冬季和夏季吗怎么这是秋季”
“春季和秋季很短很短,所以我们忽略不计,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下完就是冬季了。”
“跟我们那个世界差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