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气,“活了大半辈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吓成这个样子。你们呐,赶紧看赶紧走吧,没看着兴许更好。”
“你说吴亮是被吓死的”刘叔追问。
“甭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要想搞点儿什么仪式就麻利儿的,我到楼梯那边抽根烟,抽完过来叫你们。记住,这里能看见的东西都不能拿。”
“好嘞,老爷子。”刘叔爽快地回答。
老王缓慢地朝走廊深处走,他没开灯,很快我们就看不见他了,只能听见黑暗中的脚步声。
回过头,我问“这老大爷挺怪啊”
刘叔道:“这老爷子也觉着吴亮死的不正常,但他不能说。他这是给咱们时间让咱们自己找点线索。”
“怎么找,不是说不让动这里的东西么”疯子说。
“你没听明白,老爷子说能看见的东西都不能动。”刘叔脱鞋迈步走进去,“估计哪个看不见的地方有什么。”
“窗台”我道,“老爷子说吴亮临死之前一直看着窗户外面,而且你看,屋子乱成这样,他把能砸的都砸了,就窗帘完好无损。”
刘叔一愣,小心翼翼地朝窗台走过去。它掀开窗帘一角朝里面看,随即整个身子钻进去,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闹钟。
我感觉李金珠手上的力道变大。
刘叔不以为然,举着闹钟问:“老头儿说的能是这个闹钟吗”
我看了一眼,顿觉天旋地转。“就是它,它停了,正好八点。”
“他说他八点约了人”刘叔狗撵地一样跳出来。
“就是那个花瓶,”我道,“叔儿,吴亮一定碰过那个花瓶,他是第十个死者。”
“生命倒计时。难道吴亮早就知道自己今天晚上要死”刘叔说。
“即便不知道,他也一定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他白天的时候一直在试着隐瞒什么事。”金珠说。
“隐瞒的就是他碰了花瓶的事实,”我说,“他以为不说出去别人就不知道了,就可以假装自己没碰过。但事实上他碰过,并且已经知道这会带来严重的后果。”
“你们悼念完了吧”老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谢谢您,大爷。这边完事儿了,但我有个问题,吴亮看守的仓库在哪啊这小子忙活了半辈子,咱得知道他守着些什么东西呀”刘叔藏起闹钟,说。
“隔壁那个门就是。里面没有什么好东西,都是一些和死者有关但暂时用不着的证物。”
“咱能进去看看吗”刘叔问。
“那是机密场所,我没有钥匙。钥匙原本在吴亮那,但刚才领导把钥匙拿走了。”
离开分局办公楼,我们像是逃离了一个坟墓一样,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一些。回到我们家,刘叔拿出那个闹钟,丢在沙发上,“来,哥几个儿,咱研究研究这玩意儿吧”
“它能提供的信息就在表面上,就是八点。可能通过它吴亮知道自己死亡的时间是八点。但问题不在它身上,在埃及花瓶身上。”
“那你不早说,再说刚才我把老头撂倒,刘叔开门咱把花瓶偷出来就完了。”
“然后本来已经忙的焦头烂额的警局还得抽调人手抓咱们几个,是不”
“咱不是帮他们呢么。”
“那也得讲究方法,咱破案的目的是拿到赏金,要是坏了规矩,赏金肯定拿不着。”
“现在有一个问题想不通,”我点了一支烟,说,“叔儿你碰过埃及花瓶没”
“碰过呀”刘叔回答,“我把它从安德里的皮箱里拿出来的。”
“你呢,疯子”我问。
“肯定碰过,咱仨谁没碰过呀”
“对,我记得金珠也碰过。可为什么咱们四个一点事儿都没有,外面碰它的人都死了。”
惊天盗墓团列表第477章一场大火
“当务之急,我们必须要拿回那个花瓶。”刘叔说。
“这不还是吗当时咱就应该把老头儿撂倒,把花瓶拿走。”疯子道。
“得光明正大地拿,借过来研究研究,之后再送回去。如果偷走,咱谁也甭想拿赏金了。”刘叔说。
“我觉得我们可以在那老人家或者吴亮的领导身上找突破口,可以看出来,他们心里都知道吴亮的死跟那些死者有关。”李金珠说。
“对,俩人反应都很奇怪。他们心里肯定明镜儿的,只不过作为警察,他们强迫自己不往不科学的方向想。”
“那咱这么着,明儿作家把老头儿约出来,咱跟他喝一顿,酒到位好办事。他要是突破不了咱再找那警察。”刘叔建议道。
“就这么办。”我说。
当夜刘叔和疯子都留在我那了。虽然彼此谁也没说出来,但我们都不确定花瓶的诅咒会不会蔓延到我们身上,毕竟我们都碰过花瓶。金珠整夜缩在我怀里,不时发出一声叹息,我紧紧搂着她,几乎一夜没睡。
第二天清晨,一则新闻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新闻报导的是一场大火,着火地点正是分局大楼。直播镜头前,一位女记者神情紧张地说道:“目前消防队员已经控制住火势,据初步分析,火点来自六楼的证物储藏室。目前并未发现人员伤亡”
镜头里,大楼被浓烟包裹,火焰在烟雾中闪烁,消防车向楼里喷着水,警戒线外挤满了围观的群众。
我们来到现场时,明火已经被扑灭,烟也小了很多。观察了一会儿,一对消防队员从一楼跑出来,抬着一具尸体。
疯子挤过去,回来告诉我们死的是昨晚那个打更的老头儿。
回到家中,心情沉重,金珠给我们准备早餐,我们根本吃不下。
我不确定老头儿的死跟花瓶有没有关系,但假如火点真的来自于证物室,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昨晚我们走后,有人进去过。
没有办法再等了,我们必须马上见到花瓶。
一整个上午,我们不断拨打分局的电话,对面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中午新闻说此次火灾影响不大,除六楼部分科室被烧毁之外,其余的地方并未受到影响,此次火灾中有一人丧失,系分局工勤人员。
中午,我和刘叔又跑了一次分局,低楼层的一些办公场所陆续恢复上班,但当我们打听吴亮的领导时,警察们都说他没出现,也联系不上。
再一次铩羽而归让我们心中郁闷。直到下午三点左右,一个电话给我们带来了转机。
电话那头是一个疲倦的声音,“我想约你们几个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