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继续前进,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锁链抖动声。
“世界上总有些事情是说不清楚的,”迈克尔重新拾起刚才的话题,“那次海鸥号上岸之后,查理把船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大副打理,自己和几个水手送他妻子和吉米到医院,经过一番诊治,吉米没有生命危险,但永远失去了左手,他的妻子在精神病医院接受检查,各项指标均属正常,留院观察一段时间之后,院方认为他妻子是在装疯,让查理把她带回家。查理又把妻子送到其他好几个精神病医院,结果一样。没办法,他就只能把她拴在最下面的船舱里,堵住嘴巴。就像他在鬼船上推倒那个女纸人一样。”
“报应”我低声沉吟,心里算计安德里会不会对这位女患者感兴趣。
说话间已来到走廊尽头,唯一一扇紧锁的门出现在我们左边。
迈克尔站在门前,说:“查理没有把病房的钥匙交给我,我也觉得不应该继续触碰他的,所以,你只能通过观察窗见一见他的妻子了。”
这是一扇厚重的铁门,周围镶嵌着钢铆,眼睛高的位置有一个圆洞,里面塞着厚厚的钢化玻璃。
我把眼睛凑在玻璃上,看见屋子里只有一张被固定四角的床。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女人,没有头发,嘴被胶带贴着,两腮很鼓,估计胶带下还塞着布,这是她不发出声音的原因。
她的脖子、手腕、脚腕、手臂、大腿和腰部都被很短的铁索皮带固定在床上,能移动的距离只有几厘米不到,她正在拼命挣扎,身体扭曲地拱着,肋骨几乎从皮肤里支出来。
我觉得呼吸困难,手脚麻木,仿佛自己也被束缚着一般。
过了一会儿,女人注意到门口的我们,缓缓转过头来,铮亮的眼睛如同野兽一般,让我浑身发毛。
我与她对视,忽见她伸长脖子朝我扑来,可惜这个动作只在几厘米的距离内进行,她的脖子被勒住,缩回去,痛苦地咳嗽。
我试图把她和昨晚的红衣女子联系在一起,但很显然,她不可能是那个人。
“我们就这样看着她在这里遭罪吗”我问迈克尔。
“查理和吉米都很爱她,这是她能得到的最好的归宿,我们不要干预别人的家事。”
“那你觉得波派的死是这个诅咒在作怪”
“难道还有别的解释吗”迈克尔无奈地问。
说完,他转身往回走。我隐隐地感觉这一切之间有什么关联,但没有证据,也不便多言。
回到入口时,正巧见到吉米朝这个方向走来。我想跟他解释点儿什么,可他一句话都没说就跑开了。
真是个怪孩子。
看着吉米断掉的手臂拼命摇摆,我忽然想起一个细节:“那朵花呢千层人尸莲。”
“你是说长在棺材上的那朵花”
“是。”
“它有个名字”
“刘叔曾给我讲过。这种莲花世间罕见,唯独鬼葬船的工匠们有办法在棺材上培育它,它扎根棺材上,依靠棺木中浸满的鲜血和尸体的灵气生长,就像一个指示灯,它活了之后鬼葬船才能下海。”
“我问过查理这个问题,他告诉我,他被吓得不轻,躺了一天一夜才勉强恢复体力。原本他想把那朵花稀有品种卖掉,但等他恢复后,花就不见了,船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说没看见。花会有什么问题吗”
“不见了还能有什么问题。”
本章完
正文第266章惊涛怪浪
我嘴上这么说,心中却一阵阵慌乱。随着海鸥号向小岛靠近,水手们喜悦地集中到甲板上。
就在这时,一阵莫名的狂风袭来,把甲板吹了个人仰马翻。等我们避过风头站起来,海天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大块黑云。
查理发疯死的大叫起来,要改变航向。
水手们也都脸色大变,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集结,在海水和天空之间形成一朵巨大的喇叭花,淡淡的蓝色闪电交替闪烁,头顶上的云朵被撕扯成成条,卷进喇叭花中心。
安德里和索菲亚出现在我身旁,看到这场争执愈演愈烈。安德里清了清嗓子说:“大家不要慌乱,这种时候我们要听船长的”
话音未落,头顶广播中传来迈克尔镇定的声音。我转身寻找,发现他已不在我身边了。
迈克尔说了一通,大概意思是:前面就是不老之泉航路的终点,我有理由相信,想要喝到神圣的泉水,唯有经过这场风暴现在,到你们的岗位上去,听他指挥。
安德里露出笑容,赞叹道:“干得漂亮”
话音里,水手们忙乱地回去坚守自己的岗位。甲板上只剩下我、索菲亚和查理父子。
风更加猛烈,乌云如同晕染的墨水一样路过我们头顶,带走了最后一丝光亮,船顶亮起应急灯。
广播再次响起,是迈克尔的汉语:“作家先生、美丽的索菲亚小姐,还有好心的查理父子,如果你们没有工作就请到厨房帮热狗兄弟绑紧我们的食材。”
一滴雨落在我肩上,闪电劈开天际,带来一声远古的怒吼。
最后一缕阳光消失的时候,你们将全部葬身大海。
全部葬身大海
我想起红衣女鬼的话,心脏狂跳。索菲亚拉着我回到床舱内,见大肚子热证笨拙地捆绑着各种食材桶和淡水箱。
第一道海浪突然袭来,船身猛烈地摇晃了一下,把热狗固定好的一堆蔬菜洒满一地。
脚下的铁板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吉米没站稳,滚到走廊里。
船体慢慢恢复平静,我们跪在地上,把蔬菜和水果捡起来。透过外侧的观察窗,可以看见此时大雨正猛烈地拍打着海面。
眼下的情况是,我们正在接近风暴的中心,动荡会越来越强烈,直到我们穿过正中央,如果船没有翻也没有沉,我们就算胜利。
我在孟加拉湾经历过风暴,这一次比上一次更猛,但捕鲸船比迈克尔的探险船更大更稳,综合起来,情况相似。
第二次冲击很快袭来,船身猛然停下,发出疼痛的尖叫,重力仿佛突然被抽离一样,我们腾空而起,又迅速下降,纷纷摔倒。
第三次冲击如法炮制。据说热带风暴的浪头最高可以达到七米,超过海鸥号高夹板的一倍。我不敢想象此时此刻外面是什么场景。
风暴的冲击一次接着一次,忽而翻下悬崖,忽而撞上冰山,有时候像是碰碰车很快我就忘记了海浪冲击的次数,在忙乱之中,我们固定好最后一堆物资,滚进船舱,准备回到狭小的卧舱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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