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想解释一下这个伤口,可找不到好的借口,这明显看就是什么东西抓的。
“会有点疼,你忍一下。”她没理我,全部注意力都在伤口上。
说完,她用一小块纱布沾了银盆里的水缠在右手手指上,探进其中一个洞。
我的胃忽然一阵痉挛,好像肚皮被抠漏了一样,身体不由自主地佝偻着。她左手攥住我的双手,右手手指一点点晃动,把脓和黑肉一点点刮下来。
味道奇臭无比。
大概两分钟,我痛得浑身是汗。她拿出手指,摘掉沾满脓血的指头套,换了一张干净的,沾水给我冲洗。
洗过之后,洞口里满是粉嫩的肉,鲜血汩汩冒出来,湿了我一裤子。
她用一张药棉盖住洞口,示意我按住,然后抹了抹额头的汗,“还有两个,你一定忍住。”
我微笑道:“古有关云长刮骨疗毒,今有我张无良啊”
不等我说完,她把手指头伸进第二个洞里,用力一转,我感觉自己已经起飞。
她也挤出笑容,“你们这些坏人,就应该尝尝这种滋味。”
我道:“如果每一个坏人都有这么漂亮的美女给疗伤,也许监狱就变成旅馆了。”
汗水在我额头汇聚,一滴滴落在地板上。李金珠也满头汗水,弄湿了她的妆容,凌乱之中有种异样的美。
我发现自己的眼睛离不开她。
第二个洞很快完事,她用药布塞住,接着弄第三个。第三个比较浅,不是很严重,疼痛感没有前两个强烈。
三个洞全部完事,她拿开药棉,整体冲洗了一边。从医疗箱里拿出一张类似于烟叶的干黄树叶,横着盖住我的三个洞口,用一张大药布附在外面,四周贴上胶布。
树叶向内释放阵阵凉气,痛感渐渐消失。
我把呼吸喘匀,“这是什么药,这么管用”
“喜马拉雅绵头雪莲,专治湿尸毒。”
“喜你知道”我下意识向后躲。
“我父亲是一位藏医,我三岁开始为他背药箱,跟着他见过各种病症。在藏地,湿尸毒并不罕见,罕见的是你这种被爪子抓出来的。”
“我”
“我不想知道。”她一边说,一边用清水清理我肩膀上的伤口,而后用一种褐色的粉末洒在伤口上。
这次疼得厉害。她紧紧握住我的手,不断安慰:“挺一下就没事了,坚强一点”
两分钟以后,疼痛消失,我渐渐感受到她的双手,和在布宫初次见面时一样冰冷,手心里都是汗。
我看着她,许久,脑袋一片混乱,“你手好凉。”
她收回手,站起来,“你饿了,我去给你煮面。”
本章完
正文第90章sc驴友
当晚我睡在李金珠的另一个卧室,细软的牦牛毡上满是令人难忘的气味。临睡之前,她穿着睡衣,夹着烟站在我门口,盯着我看。
“你还有事吗”我问。
“你过来。”说着,她朝自己的卧室走。
“我”我爬起来跟在她后面,既兴奋又紧张,
在客厅里,她忽然大笑,转身面向我,“你样子很奇怪,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是好奇你要做什么。”
“你是好奇我做什么,还是期盼我做什么”
“哈哈”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尴尬地笑。
“别胡思乱想,”她抿嘴一笑,变魔术般地从背后掏出来一个怀表一样的古旧铜盒子,“这叫嘎乌,里面供奉着高僧开光加持的甘露丸,能保佑你身体健康,逢凶化吉。”
“这太贵重了。”
“去藏民家做客最好的回报就是接受他们的礼物并表示感谢。”
“可”我发现她的目光总是让我无法拒绝。
她趁机把那个盒子套在我脖子上,然后推了我一把,“回去睡觉吧,千万别想别的事情,不利于药物吸收。哈哈哈”
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拿起嘎乌看。它的正面雕着繁琐的花纹,中心有一个吉祥结,吉祥结四边和中间分别镶嵌着四颗绿松石和一颗红珊瑚,背面是六瓣莲花和梵文六字真言。我晃了晃,哗啦哗啦响。
我握着它睡着。
凌晨四点,我从床上爬起来,来到李金珠的卧室前。门开着,柔和的台灯下,她的身体卷成一团,毛毯一半滑到地上。
我轻轻走到她身边,给她盖好毛毯,把嘎乌放在床头,又把我从银龙头上抠出来的那枚三眼天珠放在一旁,拿起她的手机。
我在心里默默告诉她,“我不需要保佑,但我需要一部电话。”
说完,我转身离开,刚走两步,又鬼使神差地回到床边,轻轻吻了她的额头,慌忙逃走。
凌晨四点的拉萨比bj的冬天还要冷,街上没有人影,也没有车,我顶着寒风在火车站转悠,本来想就这么等大鹏,后来实在扛不住,找了一家青旅。
进到房间内,四个驴友正围着火炉打牌,一个个蓬头垢面,却精神抖擞。
见我进来,他们转头看向我。半晌,一个年纪较大的说:“咋个在那打摆子,过来坐撒。”
我搬了把椅子做到火炉边,示意他们继续。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问道:“幺哥是从哪条线来的嘛”
我愣了一下,明白他是把我也当成驴友了,回答道:“青藏线。你们呢,听口音是sc的吧”
“是撒,”大哥忽然一脸鄙视,回手抓牌,“老子从川藏线骑来地撒。你个细皮嫩肉,装驴友,哄人。”
“这位大哥好眼力,”我嘴上夸着,心说你个孙子我他妈细皮嫩肉管你什么事了,像你们几个都他妈快成腊肉了,“我的确不是骑过来的,我跟家里人说好,骑车去xc谁知道刚出门就拉稀了,没办法,车卖了,坐车来的。”
几个人发出一阵嘲笑。其中一个瘦猴子一样的人说:“这个年头,啥人都有,开车地,骑摩托车地,坐飞机地,老子第一次听说车卖了坐车来地。”
我跟着笑,心里问候他们八辈祖宗。
有一个矮个儿说:“这年头啥,今天不还几个外国老巴子顶个帐篷,我去讨碗水喝,凶得很。仙人板板”
老外我忽然来了精神,拿出烟给他们发了一圈,问道:“几位哥哥是在哪看见老外的”
“在”
“问这做啥”大哥打断矮个儿。
墙上一个钟打响,我一看,五点半,“不做啥,我这琢磨坐车来的,一路上也没长什么见识,听几位大哥讲讲故事,回家也好跟朋友们吹吹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