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的热量足以点燃很多易燃物,随便带上一环,就能把火倒到这边,点燃灯奴。”
“啧,”我忍不住赞叹,“又是个了不起的实践,这位墓葬师会是个神机匠吗”
“保不齐。”
“这玩意儿不会有什么其他的作用吧”我忽然想到,设置这么一排路灯给盗墓贼照亮太违反常理了。
“没人会在灯奴上做文章,小心跟着我,别乱碰就成。听见了吗,封不臣”
后边没声,又吓了我一跳。
我转回头,看见疯子在那偷笑。
丫刘叔下手真黑,疯子两边脸都血印了他还能笑得出来真是个奇迹。
“听见了,作家跟着你,我跟着作家,你不让我动我就不动。”
“得嘞,你别总毛毛躁躁的,回去我给你烧一柱高香。”
“是是是。”
“对了,刘叔,刚才你说那索命火是什么玩意儿”
“疯子,你跟作家说说你刚才都看见什么了”刘叔问。
“你说不让回头,一开始我没回头。”疯子解释道,“可走两步之后我看见我影子在作家背上,光是绿色的,好像我后边还有个人拿着荧光棒,可你俩都在我前面。我一时紧张,回头,看见一团绿火在我眼前飘着,然后我就晕了。”
“绿火”我想起我也看见影子了。
“对,这绿火就是索命火。整个盗字行里只有一次关于这玩意儿的记录。当年南派大宗李家五位高手盗掘鲁王墓,入一墓道,两旁挂满青铜面具,有嘴无眼,正纳闷,绿火升起,三人当场中了邪,剩两人呼其大名,人立刻如诈尸一样撕咬活人,结果只有一人逃出去。”
“得亏我刚才叫的是疯子,要是叫全名,现在就完蛋了。”
“南派有句古训:人命硬,五行全,无眼之物莫上前;青光眼,名勿唤,夺眼杀人人头悬。打那以后,人们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至于那绿火到底是什么东西,到今儿也没人解释得了。”
“青光眼”疯子显得很不理解。
“你丫要是敢说白内障我就弄死你。有南派的时候还没青光眼这名词儿呢。”
“我奶奶就是得白内障死的。”疯子道。
“白内障能死人”我和刘叔异口同声地问。
“看不见东西,掉沟里了。”
继续向前走,灯奴始终保持着一个姿态,火焰跃跃,平稳燃烧。我忽然想这些火焰是不是要跟我们争夺氧气,我们走着走着就窒息了。
但转念一想,自从我们进来,不管是蜘蛛窝那里还是憋死狗的门后,始终有微微的风,且空气中湿度适宜,感觉上这里比拉萨市区更适宜人居住。
不会,不会。
我在心里默念。
走到墓道下一个转弯前,爬头的笑声从更远处传来。好像是在提醒我们要跟上他。
这个古怪的东西,到底想要干什么
转过弯,眼前的东西再次让我大吃一惊。
那是一个大圆木,足有两抱粗,穿在一根轴上,看起来像是一根擀面杖立在墓道中央,两边留下不足半米的缝隙。
圆木朝向我们的一边有一条一米左右长的竖开口,里面隐约折射着金属光泽。
刘叔挡住我们,把手里即将失效的荧光棒丢向圆木开口。
荧光棒击中圆木,口子里弹出一把快刀,由下向上,将其斩断,而后又收入口子里,整个过程不到一秒钟时间。
“不碰到它就没事吧”我问。
“没那么简单。”刘叔摇头,又把我手里的荧光棒朝圆木旁边的墙丢去。
墙上也有一道开口,隐藏在黑暗中,吐出一排钢锥,锥尖距离圆木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离。
“分开走,两边都不能沾。”刘叔冷汗直流,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肚子。
“你丫能行吗”我问。
“勒着点儿问题不大。”
说着,他第一个走进去,侧着身子从圆木和墙壁之间走过。肥大的肚子前后距离的总和不超过五厘米。看得我直揪心。
我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要命的是,当我通过第一根圆木后,我发现它不是一根,而是整整一排,一直到墓道深处。
本章完
正文第59章人皮傀儡
二十分钟后,当刘叔路过最后一根圆木进入前方开阔的地带时,我都为他松了口气。
他浑身被汗水湿透,瘫在地上,肚皮一股一股的,好像一只青蛙。我坐在他旁边,身体僵直。
我俩相对苦笑,看着疯子从圆木旁出来,才终于放下心。
不等我们把气喘匀,墓道深处爬头又笑。
朝里面看过去,阴森森的黑暗中,不知何时多了两个朦胧的光点儿,一上一下,飘忽不定。
“磷火”我想聊斋里的场景。
“过去看看”刘叔重新打起精神,站起来,朝墓道里面走。
我们跟在后面,扭亮最后两根荧光棒跟着。
大概二十米的距离,我看清那两个“磷火”竟然是两盏纸灯笼。心中蓦地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又前进一段,疯子道:“你俩谁能告诉我,前面那他妈是人吗”
经疯子一说,宛如一阵电流流过全身。前方两盏灯笼后面,两个人影渐渐清晰。
刘叔把荧光棒丢过去,两个身着大红衣裳的人赫然在立。他们手里挑着那两盏灯笼,手臂前伸,好像受人差遣正给我们照明。红色一闪和绿色的荧光掺和在一起,显得尤为诡异。
我看着刘叔,发现他也不知所措。
疯子抽出军刀,反握手中。
此前我们误认为前方有人是看见那些瓷俑的时候,它们泛着白光,像极了人影。但这次不同,它们有胳膊有腿,穿的也是真实的衣服,且还提着灯笼在动,这绝对不是像。
这会儿,他们俩好像也看见了我们,竟把灯笼停在离地三十厘米左右的地方,微微弯下了腰。
“有身无腿,是人是鬼”刘叔扯着嗓子高声问,声音在墓道里不停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