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走到铺有黑色大理石的浴室里刷牙、洗脸,望着镜子里那张憔悴、惨白的脸,我感到深深的不适。
早饭只是一些罐头食品,这家的电早就因为欠费被停止供应。但是煤气和自来水还是有的,可能到了下下个月也会因为欠费而被停掉,因为这个月我用了水洗漱。到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有充足的睡眠,我不论白天还是晚上都在睡觉。
为了能够进入错乱的时间,我努力地睡觉。我发现不论在我身上的还是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在睡觉时总是容易发生可怕的事情。大脑在睡眠时最为脆弱,所以更加容易被外界的事物所影响。
无论是幻觉还是做梦,我都必须再经历一次。之前虽然经历过,但没有掌握它的规律总是莫名其妙。
这一次我自以为掌握了它的规律,必须要在发生的时候验证一次,否则怎么知道它的真假。
一连睡了两天,我除了睡多了再也睡不着,根本没有发生任何古怪的事情。总是这样,当你准备好去迎接它的时候,它总不按照预定的来。没有一件事情是在预定的轨道上的。似乎又有些不对,自从我离开“塔墓”到现在一次也没有梦到十年前那种会让人以为时间错乱,回到过去的梦境,事实上我已经快小半年没做这样的梦了。难道说,原本自觉会发生梦中时间错误的我,在一所会让人以为时间重来的房子里,两相相加所以负负得正
我耐着性子又躺了一天,感觉自己把前段时间没睡过的觉都睡了一遍。再次醒来觉得那么孤寂。如果我继续在追寻真相的道路上前行,我会继续孤寂。
日落西山,北方透出一点暮色的微光,一天就这么过去了,黑夜转眼将至。屋子里影影绰绰,还没有全黑。那天我睡得很早,因为实在没事可做,尽管我已经睡了两天。
四周一片寂静,和前几天的狂风大雨不同的是,连一丝风都没有,除了时不时会自己“咯吱咯吱”作响的木地板。
我以为一天又将平静的过去时,我听到一种异样的声音。半夜醒来,那寂静沉沉的压在我身上,我不由得毛骨悚然。忽然,我听到门外走廊里和边上的空房间里好像有脚步声,还有衣服的沙沙声和压低嗓门的说话声。可是,明明不是太困的我被睡意压倒了一切,我怎么样都醒不来,虽然我的意识曾经清醒过几分钟,但我的身体非常疲惫怎么样都动不了。多么相似的感觉,我爸爸在日记里也提到过这种恐惧的感觉,明明意识清醒身体却无法动弹。最终我的意识也逐渐模糊,我的呼吸声和那些神秘的吵闹声渐渐混合在一起成为梦中朦胧的响声。
我在里面足足住了一个星期,除了那天晚上听到不寻常的动静以外,我再没遇到不寻常的事情,没有大妈说的错乱的时间,我深深的怀疑这一切。我觉得要再等等看,一方面,我确实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另一方面,这需要时间,大妈所说的事情是在那家人家搬进来以后的第四个月,我现在进来才几天啊。
一个星期就这样过去,好在,我在里面找到了新的乐子:读书和弹琴。二楼的书房非常大,里面有不少书籍都积满灰尘,那些书籍又沉又厚是我消磨时光的好帮手,我在里面读完了阿加莎克里斯蒂全集和福尔摩斯全集。书房里更多的是法律、经济学的书恐怕是原先的主人用来撑门面的,因为全是没开封的新书。书架上有一部分是空出来,原先的主人带走了部分书籍。也许,等到我再住几天实在无聊的时候可以读读法律和经济学书。
现在我尝试新的花样:弹钢琴。一开始,我小心翼翼的弹,害怕声音传的远,后来我放心的弹起来,即便有人听到里面传出来音乐,那它也会成为鬼故事的一部分。
我甚至还尝试在屋子里做饭,偷偷溜出去买菜,再翻墙回来。罐头早就已经吃腻。
看起来生活并没有把我击垮。
独自生活并不是一件难事,我很长时间都是一个人生活,没电也没关系,因为在地下待久了。但是,在我独自生活的第十天,突然发生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早上起来后,我对这所房子产生了一种异乎寻常的厌恶,房间诡异的氛围几乎让我窒息。
我的心跳的非常剧烈,我越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越是无法控制的手抖,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房间里好像有东西让我感觉到恐惧,准确的说,是二层,我母亲消失的那个房间让我恐惧。
我感觉十分的荒唐,因为我已经在里面住了十天,这十天一直太太平平。我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就越是想要逃离这所别墅。简直太奇怪了,房间里除了别人留下的旧家具、旧衣服,还有什么呢
正文第488章腐朽
等我在二层打转过一圈以后,这种感觉依旧挥之不去,而且我越是想要压抑住这种恐惧的冲动,它就越是强烈。最后,我不得不向突然来临的恐惧投降,箭步冲出房间,飞快地穿过走廊,飞步下楼,来到了庭院里。
没有任何人或者野兽来过的痕迹。一直跑到庭院里,我才感觉稍微好点,似乎刚才是从火焰中逃出来一样。
莫非,是我的错觉,眼前的荒草似乎少了很多。我绝对没有闲心去打扫荒草,它们为什么少了这么多,难道是我之前几次进出踩掉了不少
我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准备吃一点早饭。早饭还是我前天去附近超市买的面包,我一边啃着已经完全干掉的面包,一边仔细想着过去几天发生的事,每一件都不能放过。
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来的第三天晚上,我突然醒来,听见走廊里有动静,我敢肯定有人在走动,但是我起不来,似乎有几只老鼠蹿过,甚至有带甲壳的虫子从我手上爬过,但我完全无法醒来。这些显然无法解答我心中的疑惑,反而会让我更加迷惑。
吃完干巴巴的早饭。我照例去看书,在起身的时候那种恐惧再一次不期而至,而且来的更加的强烈。就在我离开书房走向卧室的时候,那种恐惧的感觉前所未有,比我当初面对喜马拉雅雪人还要恐惧,惶惶不可自制。我只能放弃书本,转身走到楼下的客厅。
我觉得愚蠢,一个人在废弃的房子里生活,如果我死在里面都没人知道。但我现在怎么办呢逃跑吗也不可能,我只能回到庭院里去。来到这十天,我还没有搜索过庭院,庭院应该只是庭院罢了。
我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我爸爸把古董都藏在花盆里,那他会不会把东西藏在庭院的泥土里房子会反复的装修,可庭院的每一寸泥土并不一定会被人挖来挖去。这个想法只是一个很朦胧的概念,等到它清晰起来,我又觉得不可能。
庭院里除了长疯的野草以外,还有一些营养不良的山茶花。我第一次看见这么瘦弱单薄的山茶花,这些野草像是有魔力在不断的蚕食山茶花和别墅的生命力。庭院里开着山茶花,那山茶花像男人的瘌痢头一般。旁边放着一张摆放花盆的木台,木台的颜色发黄、发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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