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是宽敞的车厢之中有三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剩下两个都是正值壮年的中年男人,只是这两人之中,一人是正襟危坐,另外一人则是要显得闲散的多。老头子双手拢袖,很像是陵安大户人家之中老来无事的闲散老人,丝毫没有平日里在朝堂上那些气势,但若是朝堂上其他朝臣看到这老头子这副样子,只怕是下巴都要惊掉了。
那位一直正襟危坐的中年男人膝上放的有一柄古剑,脊梁挺的很直,气息如江河般绵长,气机更是外放,时刻注意着这周围的动静。
至于最后那个神态闲宜的中年男人则是撞了撞那老头子的肩膀,眼角带着笑意问道:“高老头,你倒是看看,咱们这位老大人是不是要给你这老小子让开路了。”
老头子无奈一笑,若是之前有人在他面前要是如此言语,老头子怎么都要开口教训一番,可对于面前这个言语之中极其直白的中年男人,这个姓高的老人却只是低声道:“苑老大人为国事操劳了一辈子,毕竟是年岁大了,受了风寒,好起来是要难一些。”
中年男人有些意味深长的呵呵笑道:“这老大人可是拒绝了朕的两名御医入府啊,是怕朕知道了他到底有没有病”
现如今天底下能够自称朕的男人只有三个,可在这陵安,也只有一位而已。
身份一目了然的皇帝陛下看向那个始终正襟危坐的中年男人笑道:“辛白味,这又没有入府,也没见到那位晋先生,为何如此紧张”
高姓老人抬头望去,果不其然在辛白味的额头上看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没急着张口,只是眯着眼打量着这位北地剑圣。
一直手不知道何时已经搭上那柄古剑剑鞘上的辛白味竭力压住那柄古剑,恭敬答道:“陛下,高大人,辛白味虽未入府,也没见到那位晋先生,可是那位却是真真切切知道咱们在这里,之所以没有出手,或许便是因为陛下的缘故了。”
权掌一国朝政的宰辅大人总算是开口说道:“苑老大人这府邸不好进去啊,这架势摆出来明着便是告诉咱们,这老大人不见客,陛下,今日出宫怕是没有看过黄历吧。”
皇帝陛下看向这个朝堂之上唯一一个能和他开玩笑的老人,打趣笑道:“老宰辅,今日进不去便算了,看不见老大人,咱们总不能硬闯,这老大人是神龙年间便入的朝,比起朕来,不知道资历老到哪里去了,朕哪里敢勉强,不过见不着便见不着,咱们去喝酒便是,总不能出宫一趟,什么都没捞着便灰溜溜回宫吧”
宰辅大人摆摆手,笑道:“既然见不了老大人,老臣就不跟着候着,疏谏阁里这些天事物繁忙,耽误不得,老臣这就回去处理了。”
眼见着宰辅大人几句话就想着要走,皇帝陛下一把拉住这老宰辅的衣袖,有些无奈道:“老小子,朕可是想着你要见老大人才出的宫,这见不着人,你总不能便把朕一个人扔下吧”
宰辅大人有些无奈的指了指辛白味,轻声道:“这有辛先生在场,陛下哪能算是一个人。”
皇帝陛下冷不丁开口问道:“老小子,你是想趁着老大人这病重的光景推行下一项新政”
原本已经起身准备走出车厢的宰辅大人闻言又转过身子,面容苦涩的看向这位怎么算都是贤明居多一些的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见着这老家伙这个样子,一时间失神,觉着是自己猜错了
可片刻之后,老宰辅居然开口说道:“就算是要施行,也得看老大人是不是真的病重,要是装的,老臣这一急,前些时候的无理手就都作废了,这盘棋就更加难下了啊。”
皇帝陛下对于这两位的斗法一直以来都觉着头疼不已,现如今听到宰辅大人主动提及,他有些恼怒的挥挥手,“走吧,朕懒得听这些。”
宰辅大人淡然一笑,走出车厢。
如此一来,车厢里便只剩下剑圣辛白味和皇帝陛下两人。
面对着辛白味,皇帝陛下便没有那般温和的性子了,他看着这个北地剑圣,玩味一笑,不曾多言,只是让马车驶向宫中。
可走出数步之后,辛白味忽然脸色发白,浑身颤抖。
皇帝陛下皱眉看着这位剑圣的异样。
辛白味咬着牙说了声草民失礼之后,身形便掠出了车厢,来到街道上。
抬头可见满天阴云。
以及那道远处的夺目青气。
手中古剑颤鸣,而辛白味则是感觉浑身无力。
他才在前些时日吸入的那身气运,好似被人正一点点的抽离身体,那种痛苦不亚于被人剥离神魂一般。
远处的高楼之上,那位太常大人虽然未能看到陵安城里的全貌,但看到那道紫气升空之时便已经知道辛白味是如何下场,他皱了皱眉,冷声道:“如此不要也罢。”
他一挥手,那道紫气重新从半空之中归落辛白味体内。
而随着这紫气归落,一场大雨便开始在陵安城开始下了起来。
大雨磅礴,伴随着雷电,笼罩整个陵安城。
第三卷庙堂江湖齐声动第一百二十五章雨何时停
陵安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让人很觉着有些意外,特别是那一道只知道是在陵安城内,不知道具体位置,但肉眼可见的隐约青气,让看到的陵安百姓都有些恍惚。
陵安这座巨城向来发生点什么都不足为奇,实在是因为这座城中已经发生过太多的事情了,就拿之前的帝师王越借满城剑成就一条剑龙这一事来说,兴许在要是发生在旁处,便是确确实实的神迹,不过发生在陵安,也只是一时之惊而已。委实这座城便好似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看过的事情太多了。
有个腰间悬剑的年轻人在大雨磅礴之中撑伞外出,穿过好几条街道,来到书院门口,径直入内之后,并未停顿,反而走进那座藏书楼,油纸伞放在屋檐下,雨珠从伞面上滚落,很快便让伞旁湿了一大片,年轻人登上二楼,在那那些书架之间果不其然碰到了一个正在翻书的老人。
老人神情淡然,对于来的那个年轻人视而不见。
半响之后,年轻人笑着喊出了声。
“师叔。”
老人这才抬起头来,看向这个又是多日不见的年轻人,故作讶异的开口问道:“你回来之后不去看看你高师叔,为何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你高师叔能给你谋个一官半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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