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蒙南掏出一张招待票正打算往里面走,忽然脚下的似乎踢到了某一硬物,弯腰捡起却发现是手机。
这是一台现今已经不怎么常见的功能机,外壳布满划痕,屏幕也有些碎裂,上面还叠着几个隐约的脚印,显然已经被踩踏多次了。
李蒙南不会特意去做好事,但对于这样举手之劳的事情,还是比较热心的。
捡起手机打开通讯录,李蒙南本想看看有没有可以联系机主的方式,却忽然发现这台手机的通讯录里有个很熟悉的名字。
青裴。
奇怪,这不是青澈那小萝莉的酒鬼老爹吗
李蒙南不认为这会是重名,毕竟青这个姓氏很罕见,而且从手机号上来看,数字的组合和青澈的号码极为相似,明显是同时办理的连号。
通讯录里除了这个青裴,便再没有有用的发现,李蒙南只好打开短信箱。
短信箱中的短信不多,但最明显的就是几条银行发出的存款余额变动信息,上面显示着机主今天中午收到一笔280余万的转账,但随后便被分两次提空,一次是30万,一次是250万。
看到这些银行短信,李蒙南瞬间便猜到了这台手机的机主是谁。
米通。
他中午给苟布礼打电话问房子的时候,苟布礼曾经说过,米通将欠他们公司的30万已经还清,应该就是短信上那第一笔的支出。
至于后面米通为什么又一次性提走250万,李蒙南就有点想不通了,不过直觉可能应该跟苟布礼提到的米通跑路有关。
不过米通的手机会出现在这却让他很不能理解,就算米通突发横财,打算换一部新的手机,至少也该把原本的电话卡保留下来,直接把手机连同电话卡一起扔掉,这并不符合正常人的做法。
李蒙南在退出短信箱时无意中按了重拨键,却突然发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居然是220
报警电话米通在掉落这个手机之前,居然是在拨打报警电话难道出了什么事
李蒙南立刻查看通话记录,发现米通那最后,也是唯一一个报警电话的拨打时间居然是在七点半,也就是五分钟之前。
将之前的线索串联起来,李蒙南脑中迅速还原出一副画面。
米通在取得了280万的拆迁补偿款后,还过金都公司的30万,由取出剩下的250万带在身上,并去火车站买好了车票准备离开三山市。
但火车的发车时间是在晚上,他只好先暂时停留在市内,晚饭后他正准备乘车离开,却不想遇到某种不得不逃的危险。
当他逃到“教父”夜总会这里时,自觉得很可能逃不掉了,掏出手机就要报警,电话还没打通便被过往的人流撞掉手机,这时危险再次来临,他只好放弃手机继续逃命。
救还是不救
这是个问题。
平心而论,自打米通无视肖宝儿的生死,伙同金都公司做假合同来抢夺拆迁补偿款那一刻起,在李蒙南的心中,此人便和肖家再无瓜葛,是生是死也自然与他无关。
但米妮最后的那些反应却多少让他有些犹豫,米通对于他来说是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可对于米妮和肖宝儿来说,无论米通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那层血脉亲情却是永远都不可能说断就断的。
李蒙南只是稍作迟疑,便立刻动身去周围寻找。
他最终还是决定去救米通一次,哪怕米通的存在只剩下一个“父亲”的象征性意义,他也希望可以让米妮和肖宝儿可以有一个名义上“完整”的家。
因为从来不曾拥有,所以李蒙南是最能体会那种没有父母的辛酸与痛苦的。
五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如果中途没有任何阻碍,足够一个人沿直线跑出一公里以外了。
李蒙南这种搜寻,其实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毕竟这里是繁华的闹市区,不是一望无际的空旷原野,方圆一公里范围内的犄角旮旯加起来,能躲人的地方不下数万,别说只有他一个人,就算出动一个特警搜索小队,也未必能在短时间内找到米通。
实际情况也与李蒙南预想中的完全一样,以“教父”夜总会为中心点,在周围的通道和胡同里面转悠了半个多小时,他也没有发现米通的任何踪迹或是线索,反倒是撞上了几对在阴暗处激情野战的小情侣。
又是一段掐了没播的镜头:一男一女在两楼之间的阴暗角落里喘息呻吟,另一侧的拐角处悄无声息的探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在女人身后卖力耸动的男人无意转头顿时被吓了一大跳,高声叫骂道:你干嘛李蒙南立刻一边装作解裤带,一边面露惊喜道:这真的可以吗
被这破事折腾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李蒙南也没了去夜总会“观摩”的兴致,眼见天色已晚,便决定先回学校,不然等过了十点就该封楼查寝了。
就在他沿原路返回,经过“教父”夜总会的侧门时,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突然从其中推门快步走出,险些与他撞了个正着。
那年轻男子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反而拍了拍与李蒙南相撞的地方,脸上的神情甚为厌恶。
我擦穿身阿玛尼就了不起了哥身上有阿米巴原虫还是怎么着
李蒙南最恨这种人,好像全世界都是污染源,就他一个最干净似的。
哥又不是你爹,凭什么就得惯着你这臭毛病
李蒙南立刻捂着胸口,装作一副五劳七伤的模样,又是打喷嚏又是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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