稠的身形在来回变幻身位,并不给到任何的破绽。
几次三番后,陈宇很气愤,自己现在完全是被当做斗牛一般,来回戏耍。
不过,虽然明知道这是无用功,但身体不归自己掌控,陈宇也很无奈,只能眼睁睁的来回奔腾于雪地之上。
数十秒后,当又一次撞击无功而返,身形远远的交错而过之后,苏稠终于是又一次冷然开口道:“这一招,乃是我目前唯一掌控的血气攻击。”
“此招名为血凝,乃是凝血气之力,加持己身,在攻击之时轰然爆发,老实说,此招我还从未对敌使用过。”
“平常的试验,大都是对着山石岩壁,其威力足以轻易将一块万斤巨石炸的破碎。”
“能死在这招之下,你可以自傲了。”
身子没有理智,丝毫没有反应。
而作为掌控不了身子的理智,陈宇也没办法对苏稠的话语进行几分辩驳。
只能兀自在心下嘀咕。
对方为什么会说这种显得很脑残的话,无外乎两个原因。
一个是自信,自问接下来这一招,难以抵抗,不怕自己有所防备,也就可以无所顾忌的装逼。
第二种原因,则是虚张声势,明明没有这般巨大的威力,故意说出来,吓唬人所用。
当然,还有第三个可能性,对面这个家伙是真的脑残,和自己曾经看过的小说里反派描绘一般无二,打架之前,必要说清招式名称,攻击之时,必须点名招数原理。
不过,最后的可能性,陈宇排除了。
对面这个半人马明显不是很傻,从第一次攻击,那骤然出招就能看出来,这货阴险着呢。
此刻这般说话,最大的可能性是对方真的很愤怒。
愤怒到不由的要多两句,才能凸显自己的气势。
陈宇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身子肌肉绷紧了几分,显然是兽类本能感受到了对方的杀意,以及那攻击的强度。
不过,对此,也没有好的对策,只能紧张的期盼,自己这具被沸腾兽血所点燃操控的身子能够反应过来,扛住这么一击。
苏稠此刻已经不言语了,胸膛如风箱般鼓胀,干瘪
直至整个气势都提升至巅峰,身影骤然间消失在了眼前。
陈宇是懵逼的,对方的速度,本就难以跟上,此刻携着暴怒一击,更是紧张的无以复加。
身体,同样是显得有些懵逼的,四下打量着,却毫无半点对策。
直至,一声脆响传来,陈宇恍然回神。
视线所及之处,一截漆黑的断角从天空坠落,愣愣的反应了好一阵,陈宇才心中惊骇。
自己的角断了
身体,此刻已经不由自主的发出了痛吼,凄厉且悠长。
一股刺心的疼痛,自脑袋传来,陈宇一阵目眩。
身体毕竟是他的,虽然此刻动作趋近于本能,但不代表他就真的是意识离体了。
他此刻的状态,仅仅是犹如动物发情一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有触感,却无法控制身体而已。
当疼痛传来,从未受过这般感受的他,仿佛要晕眩过去。
好半晌,回过神来,陈宇这才想起,战斗还未结束,还不清楚对方的情况。
看向对方,陈宇心中稍稍舒缓几分。
对方的手臂,此刻赫然是有一个贯穿的伤害,自拳骨处直透手腕,洞口处白骨皑皑,鲜血如泉般喷涌。
想想也正常,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对方先前那般攻势,威力如此巨大,居然能够将自己的牛角活生生打断,肯定受到了反创。
牛角,可是牛头人身体最为坚硬的一个部分,能够打断牛角的攻击,恐怕对方有着那强大血气护身,也无法完全的化解反震之力。
此刻直接废掉了一只手臂。
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传来,对于断裂的牛角,陈宇倒是不怎么在乎。
只要回到部落,有着积分存在,完全可以将牛角续接而上,根本算不得多么凄厉的伤害。
不过,想是这般想着,头顶传来的剧痛却是一阵阵的刺激着,颇有种要支持不住的感觉。
“他应该没什么招数了吧。”
陈宇祈祷着,希望对方偃旗息鼓,大家都中场休息一下。
在这般情况下,陈宇也越发的怕死,更怕一会疼痛到晕眩之后,发生不好的状况。
苏稠咬着牙,捂着伤臂,显然不打算休息,恨恨道:“看来,我真的小看你了”
“居然能够将我伤到如此地步”
“你很古怪,明明这般弱小,却能三番五次的算准我的攻击方向。”
“不过,你依然不会是我的对手。”
苏稠将心中唯一的自傲收起,目光变得更为认真了几分,缓步间,走到自己的长枪跟前,单手将其从雪地里拔了出来。
陈宇看的,心中一紧。
对方的实力本就比自己更强,此刻放下轻蔑,那接下来的战斗,将更为惨烈
正文057章坠崖五更
什么样的敌人最可怕
在相同的实力下,光从性格来分析,自大者威胁最小,这是从无数影视作品,乃至于小说里都有凸显的。
反派死于话多,并非没有道理。
以为胜券在握,然后开始大放厥词,要怎么怎么滴,这种人一般都死了。
在其次则是过于谨慎者。
谨慎是好习惯,但过犹不及,空城计不论真假,至少其说明了这个事实。
当太过于谨慎,会错失许多良机。
许多小说的主角多次险死还生,其中的反派做法,可以称之为脑残,也可以称之为过于谨慎。
譬如,被一句话喝住,止步不前,心念急转,然后被逃跑了。
所以,换算下来,过于谨慎等于脑残。
在然后便是自傲者,自傲不等同于自大,自傲者相信自己的实力,也不会说太多的废话。
但在出招上,会小嘘对方。
从某种情形上来说,苏稠先前便是属于自傲。
不过现在,对方褪去傲然,认真相待,局面又有所不同了。
陈宇有些发慌。
苏稠的提起长枪的这种举动,以及结合其刚才说的话语,简单点来说,便是所谓的在战略上蔑视对方,在战术上重视对手,嘴里说着,你不是我的对手,身体却很诚实的紧握长枪。
这种敌人,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