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法海愣住了,望着手中的匕首,这还是当初那个小女儿送他的匕首,而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那个小女孩了,如果不是这把匕首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还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想起那个小女孩。
“也不知道你过的怎么了,有没有忘记当年的惨痛,现在活的是否快乐”
法海喃喃自语,然后扑哧一笑,是一种嘲讽的笑,在嘲笑他自己,自己的生活过的一塌糊涂,还有心情关心远方的人儿。
摇了摇头,开始用匕首刮起从下巴冒出来的黑胡子,因为是第一次用匕首刮自己的胡子,手法不是很熟练,试了两下,没有刮掉胡子,反而在自己的脸上留下几道红色的血迹。
法海反而倒吸一口气,匕首划破皮肤的时候,非常的痛,这种疼痛非常直接,在划破皮肤的那一刻,直接钻进人的心里,然后在心里面痛。
伸出手在河里面掬起一捧水,清洗脸上的血迹,水温很低,粘在皮肤上,有一种冰冷的凉意,让疼痛感稍微减轻了不少。
法海已经放弃了刮胡子,拿着匕首在水里面清洗一边,洗去匕首上面的痕迹,收进自己的怀中,然后从河岸边上爬起来,向远方走去。
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停下来了,这个地方也不是人应该留下的地方,简直就是一个人间地狱。
人真是一个复杂的动物,能够创造美好的事物,也能毁掉美好的事物,创造与毁灭只是在一念之间,正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法海不是佛,也不是魔,看的疾苦,心中也有同情,但是却无能为力。
当一个无法面对一件事情的时候,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逃避,躲到的远远,看不见这件事情的时候,就会在下意识当中认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已经不存在,然后又可以继续快乐的生活。
人总是在本能上惧怕痛苦,靠近欢乐,然后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快乐。
春光城已经没有了,那原本就不怎么坚固的城墙,早已经坍塌,变成触目惊心的废墟,已经又飞虫在砖缝之间飞来飞去,不用走进去看,那里面一定又尸体。
当法海离开春光城五里的地方,法海看见了一支军队,一个锦色大旗上一个烫金唐字迎风招展,在眼中慢慢放大,数千马蹄踩在坚实的大地上,发出整齐的哒哒声,当这些哒哒声混在一起的时候,就变成轰鸣之声,从远处滚滚而来。
春雨已经过去了很久,地上的泥土早已经被昊日晒干,马蹄经过之后,便有浓郁的看不见三尺开外的白雾升起,像是一条从地里面飞起来的白色巨龙。
法海远远的看见这个阵势,然后远远的躲在一边,手持着九环禅杖,一脸肃穆的望着这支迟来的军队,然后目送他们走进春光城之中。
法海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希望这些人能够给那些依然相信着帝国的百姓带来安康。
静静的祈祷了一会儿之后,法海抬起头来,望了望天空中的昊日,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迷茫,自己想从春光城走出来,于是就走出来了,可是现在应该去哪里呢
原本做的计划总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搞的现在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了,太清闲也不是一件好事情,忽然之间法海觉得,惩罚一个人,可以让这个人一直在一个地方无所事事的活下去,让他饱受无聊的折磨,这样的活法肯定比死了还要难受,赵小玉就应该受这样的惩罚。
正文第三百九十九章意义
该离开的时候,就不该有丝毫的迟疑,迟疑的结果一般只有两种,一种是愈发的留恋这个地方,再也离不开了,另一种则是讨厌这个地方,觉得多待一秒都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在该离开的时候,法海没有走,现在法海对春光城只有无限的怨念。
面对痛苦,人总是在第一时间内选择逃避,春光城对于法海来说,无疑是一个痛苦的记忆,所以他把所有飞过错都丢给了春光城,这个无言辩解的城池。
法海一路往南,把那些烦心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不去想它,就连渡仁,他都不去想了。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过,能够带走很多东西,甚至都想不起昨天做过什么事情了,仔细想一想,好像昨天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山顶的风总比山脚的风要大了很多,山顶的气温总比山脚下的温度要低上好多,山下温暖如炉,山上寒冰似铁,紧紧的抱着山顶的翘石。
山顶似乎离天更近,可是在法海在山顶却感觉不到一点昊日的光辉,冷风吹过,刺骨的寒冷,如针一般扎进皮肤之中。
猛烈的疼痛感,终于让法海从恍惚的精神状态之中醒悟过来,让自己的意识回到自己的身体。
风很大,所以天空中没有什么云朵,万里晴天一片蓝,一双肉眼能够看见很远的地方,特别是当站在山顶的时候,能够看见的地方就更加的遥远了。
远处的山峰层岚叠嶂,在阳光之中,像是一个特写的镜头,格外的壮观,格外的清晰,像是在远方,又像是在眼前,伸手就能够触碰到。
法海的目光迷失在这一片山峰之间,口中喃喃自语,说:“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年轻就是经不起感情的缠绕,一旦绕进感情里面,就迷失了方向,做出一些离奇的事情,你这个胖子也真是的,这多么年在白云寺里面也是白混了,这么多年的佛经也白念了,佛经不是一直在说嘛,空既是色,色即是空”
“唉”
法海自顾的叹了一口气之后,又接着自言自语道:“可能是因为这样的话听的太多了,所以产生了逆反的心里,越是不让做的,就偏要去做,对,一定是这样的”
自己对自己说了好多没头没尾的话,好长时间过后,终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法海心中的负面情绪终于散的差不多了,但是随即脸上又多了几分担忧的神色。
“也不知道渡仁那个胖子怎么样了,心魔有没有发作”
想起渡仁和尚的心魔,法海心里就堵的厉害,渡仁眉心那道黑色的痕迹清晰的浮现在自己的眼前,那真是一个让人担心不已的东西。
“不行,我怎么能放任胖子不管呢,他现在受心魔影响,不明事理,我又怎能和他一般见识呢,我必须要找到他,不然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
法海不放心渡仁,想要去找他,可是转念一想,渡仁已经走了好久,自己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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