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的,说是这么没有远见和没有梦想的公司不值得待下去,最后还是她劝说继续签约的,毕竟江州俱乐部自己也没兴趣和这种着眼点在风投、资本运作上的独角兽公司打交道,起码对现阶段的彤彤来说,这是最好的变现手段,签一年的方式也是樊尚泽主导的。
于嘉理的理财风格就决定了整个企业其实是比较传统的脚踏实地。
可白浩南的手法难免又太天马行空了点,这点让外界也很难捉摸,接踵而至的坏消息就是关于江州俱乐部有新的传闻。
主要还是那个种族歧视处罚的事情,现在爆点放在了主管部门这么前所未有的迅速落刀,还这么不留情面,从内幕消息传出来就是他们也受到了政府方面的压力。
可以说各家俱乐部或多或少在主管部门都有自己的江湖朋友跟眼线,很多职业俱乐部的总经理根本就不是足球业务方面的人才,既不懂经营也不谙管理,更不会对足球转会和训练比赛有什么专业协助,主要任务就是跑关系,各家俱乐部之间的关系,和主管部门的关系,还有最重要的裁判关系等等。
他们从主管部门得到的各种信息就是,这起看似不起眼的处罚,就是得到了相关政府部门的压力,才快刀斩乱麻的给出交代。
实在是有人肆无忌惮的在动用政府力量影响整个足球圈的江湖规矩啊。
这种事情以往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所以顺理成章的传言就是,江州队迄今能够获得四场比赛22个进球只丢1球,肯定也得到了裁判组的庇护
一支去年还在保级的球队,今年怎么可能这样脱胎换骨的顺风顺水
不看比赛,不看球员和教练的汗水努力,不看周遭的一切变化,就带着主观臆断的信口开河。
这话虽然没有黑纸白字的表达出来,却从很多渠道若隐若现的暗示、揣测跟调侃着,最后更是成了言之凿凿的事实一般。
尺度正好在不会被起诉诽谤的边缘上。
如此明显的有目的性带节奏,一看就是专业手段的操作。
大量从未看过江州队比赛的球迷就信了,居然真的到处一片呵呵不屑的声音。
报道这些消息的媒体非常多,很多媒体上午或者昨天晚上还在感叹江州俱乐部似乎是一家标新立异会带来点希望的新时代俱乐部,下午就开始抨击这就是中国足球为什么搞不上去的原因,越来越多带着投机心态的家伙在乱搞,在破坏这个原本已经很脆弱的生态圈,在消费这个圈子仅存的一点道义。
不过这次到了平京,那就等着看笑话吧
反正刘浪看到这些报道的时候,都忍不住啊呸了。
他主要是作为一个曾经的媒体从业者,对这种肆意被收买的前同行呸。
白浩南依旧气定神闲的带着球队搞训练课,甚至还有加重的迹象,以前每天一堂战术训练课,现在变成了两堂,下午和晚上进行,上午主要是体能锻炼,陈素芬带着在健身房和其他项目进行,白浩南要上青年干部函授课不是,他的人形牌只用了一个星期就被发现了,那位沈副部长打电话来给李琳说怎么白指导一个星期都没换衬衫啊,动作也一动不动的。
秘书赶紧把白浩南拖回桌子边了。
其实还不是她做笔记听讲,白浩南捣鼓自己的战术板。
两个边路直上直下的打法只是个开端,或者说在现目前阶段这两边实力超强的边后卫也只是暂时为球队提供稳妥成绩的基础,白浩南还是想发展捣鼓自己的人手,能够培养出真正够好的国内球员才是他的目的。
还是那个道理,只有不断创新才能应对外界变化,一支球队只要打法被别人摸透了,最多三五场以后就容易被人抓住脉络,白浩南想趁着杀鸡儆猴轻松两场,演练新打法,不停创新打法也才能给这么多球员提供更多机会,让不同特点的球员上场证明自己。
他也是从缅北开始,就把这种琢磨战术的习惯当成了消遣,起码再没以前晚上心慌慌想去酒吧夜总会的冲动,越来越热衷于花费大量时间看别人的比赛和分析复盘。
晚上七点到八点半的训练课结束以后,他还会在电视电脑前面待到十一二点才睡觉,有时候出来站在五环外的训练营场地上,周围荒凉寂静得毫无都市首都的喧哗,他还觉得舒畅。
在别人看起来极为枯燥的状态,白浩南现在却能津津有味,换做十年前可能他自己都不会相信自己会变成这样儿。
直到周五熟悉场地,白浩南才看见了老宁,不知为什么,三四个月的时间没见,老教头好像就老了一大截似的,老人的感觉非常明显。
一般客场熟悉场地都不会双方碰面,毕竟主队长期用着主场足够熟悉了,也不用非要凑到赛前来熟悉,所以很难看见对方,但白浩南带着球队走进这座体育场的时候,老宁就靠在球员通道外等着的,远远看见白浩南,就像看见自己孩子一样笑起来,点点头用下巴示意,白浩南就知道跟着他走上主席台,这边有宽大舒服点的沙发椅可以靠着,还泡了茶呢。
周波耍宝的想对老宁点头哈腰,老教练依旧只是用水泡眼看看他笑没说话,可跟白浩南坐下来却像寂寞了很久似的热切:“怎么样四轮了,感受怎么样,我看见一堆堆的废话开始冲击你了,还能承受吧”
白浩南从运动服兜里拿出个塑料盒子来:“我们有个藏族训练营的教练家里收购虫草的,老陈也在泡水吃,效果感觉还是有,就给你顺便带了点,不是什么高级货色,就是他们自己采的野生货。”
老宁头识货,拿起来看看笑:“不便宜啊,要是被人拍照拍到,就是赛前贿赂对方主教练”
白浩南端起茶杯滋的一口干了:“要抓我的把柄还少了作风问题、子女问题、退役前还有庄家要追杀我呢,这些事情我都不放在心上,还在乎谁举报我这点虫草”
老宁头的表情不吃惊,更像父亲看着孩子长大成熟以后的欣慰,又带着苦口婆心:“我一直看着你在江州的动静,很好,你掌握的分寸很好,也懂得跟政府领导保持应有的关系,国内不可能回避这个问题,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上精细致密,可是你也从来都不要低估改变这种局面的困难,那些不要脸的既得利益者,那些把持了话语权的投资方,那些思维僵化的老派官员,随时都可能把你所有的一切都夺走。”
gu903();白浩南眯眯眼:“我就是最不要脸的,我也没想改变什么,更没什么可以夺走的,我没家庭,没工资,没级别,什么都没有,哪怕把俱乐部给我取消了,我也不在乎,本来我就是民营企业搞青训的,大不了把我踢出足球体系,我还是可以经营我的训练营吧,不在足管部门的领导下,足球培训都不许搞了所以我是做好了这种准备的,我不急,慢慢跟他们熬,农村包围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