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只叫我说水堂吗?”安木主道:“问那小洲作甚?”
成哥哑口无言。
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傻成就是个急性子,你不用搭理他。”池农道:“老安,你接着说,说的越清楚越好,越详细越好!以前行军打仗,都巴不得地图越精细越好呢,不像某些人,连个战略意识都没有。”
成哥理亏,只得当做没听见。
安木主继续说道:“那佛耳潭中有块土石交杂的地,与摘星台的山体相连,突出水面,面积不大,方圆几十丈而已,被称作‘指肚洲’,意思是只有大拇指头肚儿那般大小。这指肚洲上盖了原本尽是些荒草胡坡,后来被无野派人弄了几间大房子,偶尔来此练功修行使用,水堂来了之后,洪令洋看上了那佛耳潭,因为水潭与水堂正相搭配,于是无野便把那指肚洲让给了洪令洋,作为水堂的临时驻扎地。指肚洲是连着摘星台的山体的--这就是那边的地势。我原本也没有这么清楚的知道,只是因为洪玉到了我那里去,才叫我把水堂的底细给摸透了。相尊还有什么要问的,只管问,我有些地方讲的可能不太清楚,您问了,我好补上。”
“够清楚了,先让我想想……”我沉吟了半天,在脑海中把安木主交代的情况细细思索了一番,大致勾勒出了一个模样出来,道:“这么说的话,从这乌云路上去那云霄观,要先到红叶峡,然后必须过了佛耳潭,走到那指肚洲上,才能上摘星台,到云霄观?”
“不错。”安木主点点头,道:“就是这样。”
我道:“那佛耳潭水如你所说,十分的深,这岂不是很难游泳游得过去?”
“可千万不能游泳过去。”安木主道:“那佛耳潭的水深倒是其一,还有一样,那水太凉了!因为佛耳潭是在摘星台的山阴处,几乎是常年日光难照,因此那里水的温度冰冷刺骨!人若下水,几乎是死无葬身之地!必须要坐船--那佛耳潭中还没有机动船,只能是划着木船过去,所以那地势算是极其险要了。”
“这不对啊。”我摇摇头,诧异道:“不该是这种情况的啊。”
安木主一愣,道:“相尊什么意思?”
我道:“之前我有一个朋友(丁雪婷),曾经来过云霄观,也是从这乌云路上走的,她对我说,如果没有人为的险阻困顿的话,一路疾行,施展轻身功夫,根本花不了多长时间,这怎么会还有一个这么难过的佛耳潭呢?”
“对啊。”邵薇也道:“我也没听她说过什么佛耳潭,指肚洲……”
“哦。”安木主应了一声,道:“那相尊的朋友应该不是今年来的云霄观吧?”
“此话怎讲?”我道:“难道在今年之前,那红叶峡中还没有佛耳潭这么个所在?”
“不是。”安木主道:“是在今年之前,原本有一条天然形成的山道,凌驾在那佛耳潭之上,直通云霄观!可谓是鬼斧神工,妙至巅峰!虽然不是十分宽敞,但是却并不拐弯抹角,也不盘旋回绕,以咱们的本事,一路狂奔而上,到那云霄观中,前后根本要不了五分钟!可惜现在,山道没有了。”
“啊?”我不由得一愣,然后惊愕道:“那山道现在哪里去了?”
“被炸毁了。”安木主道:“是无野觉得那条山道阻碍了他这一片天地的山水,对他无野不好,而且对云霄观的安全似乎也分外不利,所以便弄来炸药,把那山道给全然炸毁了!如此一来,要想取道乌云路,便只能先过佛耳潭,上指肚洲,再爬摘星台!那难度,比之从前,翻了上百倍也不止啊!”
“这个无野!”成哥愤愤道:“简直就是个混账王八蛋嘛!还炸山道,说什么风水?他这就是破坏大自然的生态环境,怎么也没人来抓他!”
“那红叶峡还是个未能被人工开辟的野生生态区域,几百年也不会过去一个人,不要说在那里面炸山了,就是杀一万个人,也不会有人注意的。”安木主道:“那可是个地地道道的险境,绝地!所以,洪令洋占据了这个地方,也算是扼守了要道,想要过去,可真是难如登天!必须要好好算计算计才行,不能一失足就成了千古之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