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展笑道:“张大人不必拘礼,我们也是刚刚来。”
张煌言慢步走进帐中,心中升起一丝疑惑,这么早就召集三位主将,难道是有什么大事
夏完淳从袖子里拿出一道密卷,往前一递说道:“沧水公,你看这个。”
张煌言一看材质就知道是潜象营密信,潜象营若说负责传送密卷,多半是皇上亲笔书信,而且是需要保密的。想到这里张煌言心中一紧,肯定有大事要发生。
展开一看内容果然没让他失望,足够石破天惊,朝廷中枢经过商议决定出兵漠北,征服准噶尔。这可真是个大动作,没到漠北之前,他不了解大漠的事,或许还不会如此震惊。准噶尔可不是一般的小汗国,乌梁府天天面对着他们的压力,出兵和罗刹人交战时候都得小心防守西边的准噶尔人。
“辽东一线就放弃进攻了么”
“阎将军已经上奏天子,直言辽东往北冰天雪地,不适宜大军进攻,罗刹人的重镇和人口还有军队都在西部,只要拿下罗刹国的西部,他们就完了。”
张煌言眉头一皱,说道:“准噶尔虽然虎视眈眈,但是毕竟还没有发生嫌隙,用这个理由攻伐是不是有些”
原来侯玄演的书信中明示,就以和罗刹人勾连,妄图夹击靖北军为由出兵。
“这不是莫须有的罪名么”张煌言低声道。
杨展一听这话,就有对侯玄演不敬的意味了,这些京官一直留在陛下身边,真的是被皇上的好脾气惯坏了。杨展这些封疆大吏,可不敢随意说出这种话,被有心人告上一本,没事也恶心半年。毕竟京官没有兵权没有地方财政,说他们谋反都没有人相信。
杨展沉声道:“张大人慎言,准噶尔陈兵边境,本就是一种挑衅。再说了我们总不能把全军百万人安危寄于准噶尔人的身上,万一他们趁机攻击我们侧翼,到时候悔之晚矣。”
准噶尔整个汗国,包括旗下大小部落都是信封伊si兰教的,攻击性非常强,不排除他们会趁机南下的可能。后世的满清就是从康麻子一直打到了十全老人。期间他们一度拿下了拉萨,控制了整个西藏,是一股绝对不容小觑的力量。
张煌言自知口误,既然是朝廷中枢做出的决定,考虑的自然比自己全面。而且抛开个人的道德,先征服准噶尔的确是一个好主意,这样可以直捣罗刹腹心,省下了在北境万里冰封的苦寒之地血战。
夏完淳见意见统一了,就说道:“那我们就做好准备,到了三四月份准噶尔汗国刚刚走出冬季,粮食和储存的肉也差不多快吃完了,战马的牧草也应该所剩不多,正是我们进攻的绝佳时间。
杨展突然提高了声音,说道:“我有一个主意,你们听听看行不行。”
“蜀国公请说。”
杨展轻咳一声,说道:“我们就通知准噶尔人,说我们要借道伐罗刹,他们若是同意我们就进入其国之后突袭。若是不同意,讨伐的理由不就有了么”
一阵尴尬的沉默过后,杨展讪讪地说道:“兵者诡道也,能够减少士卒伤亡,就是我们这些为将的最大的责任。毕竟他们的背后都有一个翘首盼归的家庭,在我们眼中他们都是一个个普通士卒,是百万人中的一个,但是在各自家庭,这可都是顶梁柱主心骨呐。”
两人默默点头,打仗从来不是什么高光伟正的差事,若是堂堂正正决斗,那是匹夫之争。
边关大将必须拥有一定的决定权,这件事根本不用禀报朝廷,夏完淳就派出了自己的使者。
一来现在就开始商量借道,显得很诚恳,若是事到临头再行通知,准噶尔人也不是傻子,肯定想得出其中有诈。
而来也可以以此为理由,多派出一些斥候,刺探准噶尔的情报。
反正就算他们不同意,也不会一下子否决掉,肯定会有个长期扯皮的过程。
征辽元帅阎应元率兵入山海关,经过大同往靖北行军,绵延几公里的队伍一路上引人驻足观看。
从满洲撤走之后,为了防止此地的人再生异心,阎应元留下了两万人常驻沈阳,并且从朝鲜和日本借调各五千兵马,进入西伯利亚雪原和罗刹人的探险队斗智斗勇。
刚刚立国的李德久和完全掌控日本的德川家光欣然同意,事实上日本和朝鲜的火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是领先中原王朝的。后世满清几次出兵,都借兵朝鲜,用他们的长枪队对付沙俄。日本比朝鲜还要发达,因为他们是个岛国,而且国力偏弱,很早就受到了荷兰、葡萄牙这些国家的影响。
当然现在他们的技术,比之华人落后不少,很多装备都是来自登州水师的支援。这些倭兵和朝鲜兵凶狠程度不亚于罗刹人,他们之间的交手真可谓将遇良才棋逢对手,只要捉住了俘虏残忍度就跟比赛一样,节节攀升。
倭兵和朝鲜兵的优势就在于满洲给了他们足够的支持,不管是粮草还是武器,甚至是保暖的衣物,都从来不会短缺。
满洲平定之后,同样有大批的汉人涌入,这里的耕地肥沃,号称黑土地,粮食矿场都十分丰富。再加上当初为了重建满洲,招来了打量的工厂,许多人干脆在此设立分厂,也留住了一大批的工人。这些人的家眷越过山海关,前来投奔,就在此定居下来。
登莱水师也在觉华岛设立了一个大的分布,觉华岛位于宁远城边,曾经被努尔哈赤屠戮一空,至今翻刨土地还有尸骨累累,但是这里确实是个很好的地方,适合驻军。按照大明的旧制,辽宁这一块是属于山东布政司的,所以登莱水师在此立军也是名正言顺。只有沈阳以东,才是传统意义上的满洲。
总之山海关以北,有了无数汉人的迁徙定居,慢慢地繁硕起来。
第五百零八章每个人的爱好不同,但都是为了建设大华
昏惨惨的天空一眼望去,如同笼罩在乌黑色的薄纱里,疾风吹送着雪花往人的脸上砸来,陕甘九边上四十万大军分成三波行军。
沿途的百姓夹道欢送,很多征辽士兵都是陕甘人,家乡父老欢送子弟兵前去靖北征战,人们的热情十分高涨,现在由于火器的领先和军医系统的日渐完善,打仗的伤亡率持续减少,再加上军饷和奖励制度的提高,当兵也不再是一个苦差事。
只有经历过北伐四年的老兵,才会对此生出特别的感触,犹记当年荆襄鏖战,弟兄死伤过半,遗骸都无人收敛,更别提箪食壶浆迎接欢送了。千里沃土,关拢中原,建奴所犯之处,都是尸山血海,遍地狼藉。
胡八万骑在马上,足足高出其他骑兵一个脑袋,他是此次行军的先锋,后军的阎应元还在大同时候,胡八万已经到了陕西和靖北的交界处。
过了陕西,就见到成群结队的年轻人,在地上刨土、测量、记录。胡八万心中疑惑,一夹马腹来到其中一队人身边,问道:“喂,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是谁让你们来的”
被问到的年轻人本来低着头刨土,身上穿着厚厚的兽皮棉袄,脖子里围着狐狸皮的翻领,听了吼声抬起头来,竟然生的颇为俊俏。
胡八万语气不是很好,这个后生也不怕这个大个子将军,不卑不亢地说道:“第一我不叫喂,第二这是机密,不能告诉你。”
胡八万刚想发火,瞧见她的耳朵上有眼,便笑道:“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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