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会制造隔阂,懂了么只有所有人都拿他们当汉人看,久而久之,他们才会产生归属感。”
说到底,侯玄演不是狭隘的民族主义者,汉人虽强从不主动灭番夷之族。而向来的丰功伟业、雄才大略的君主,也没有无故欺凌弱小的,这是我们和其他民族的不同。
教化四方,才是王道。稍微变强就嚷着灭这个,诛那个,就跟明治维新之后的本子一样,那是典型的穷怕了弱惯了,穷人乍富小人得志的心态,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泱泱中华,就该有自己的气度。
当然,那些自己先寻衅滋事的,也不能放过。比如说入关助战的蒙古十部和朝鲜。
一个看上去有些精壮的年轻官员,虽然穿着文官服饰,但是很有一番武将的模样,起身问道:“王爷,那蒙古人入关助清之恨,徐州血战之仇,就不报了么”
他是烈火营选调进金陵讲武堂的第一批学员,徐州血站死了他几万个生死弟兄,听了侯玄演的话不禁站起身问道。
其他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侯玄演笑道:“怎么不报察哈尔不是直接灭了么,我说的是草原上的流落胡人,而不是所有的蒙古人。蒙古四十九旗派兵入关的,一共十家,察哈尔已经荡平。你觉得其他的应该怎么办”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当然是报仇雪恨,我们的北伐军兵强马壮,携胜之威,何愁不能荡平草原。”
侯玄演脸色一变,斥道:“傻吊你在讲武堂学了一年,就这点见识”
年轻的官员不服气,梗着脖子脸色通红。
侯玄演骂道:“草原有多大,你知道么老子派北伐军出关,难道去草原上捉迷藏几十万人到了那里,辎重补给、武器钱粮、需要多少的人力物力,你有想过么辽东的大敌如何,你有想过么蠢货。”
被训斥的官员这才低下头,说道:“王爷教训的是。”
侯玄演脸色一缓,继续说道:“蒙古十部入关,虽然在徐州给我们造成了一些麻烦,但是对我们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何解他只给了我们出兵的大义你们只要在察哈尔站稳脚跟,我们就可以以此为借口,逐渐蚕食整个草原。而不是派大军去草原上闲逛一圈,他们真的逃起来,我们的几十万大军在骑兵后面追得上么
嘿嘿,只要我们逐渐蚕食草原,将他们的所有领地一点点地纳为己有,到时候还怕他们不急么他们急了就会主动找我们,这样打起来才有主动权。或者你慢慢发展,发现自己的领地已经到了科布多,就可振臂一呼:科布多狗贼早年入关助清,一贯是我们的大敌,不能放过他们;灭了科布多,收拢被他们奴役的子民,然后继续埋头发展,有朝一日开疆拓土又遇到了唐努乌梁海,再拿出口号来,征伐一番。
如此这般,将整个草原纳入我们的手中,才有了曙光。而且蒙古各部互相撕咬了这么多年,彼此间的仇恨比和我们要深,逐个击破他们很难放弃成见团结起来。要是跟你说的一样,带着几十万人一股脑钻进去北伐,肯定把他们逼得重新聚合起来,攻略草原不知道要多费多少心思。”
侯玄演一席话说完,太湖上众官员若有所思,很快夕阳西下,我们的越王爷打道回府,这些人也踏上了北上草原的道路。
第四百章要想富先修路
侯玄演滞留苏州已经过了一个月,北伐之后难得休了个长假,很是过了几天逍遥快活的太平日子。
放下朝政我不管,我有小灵药,金陵高枕无忧矣
但是再起五月恩科,可不是小灵药能做主的了,这种事还是要自己亲自坐镇朝堂,主持大局。
科举制度自从诞生以来,给寒门开了一条上升的道路,但是效果也有限。毕竟真正的穷苦人家,谁有那个闲钱让孩子读书识字呢。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学堂私塾,费用可是不低的。
废除八股取士,不仅仅是更换考题这么简单,背后还牵扯到教育方式的改变。医学馆、匠学馆的招生,虽然已经面向苦哈哈的孩子了,但是还是不够。用愚民政策来保证统治的安稳,已经是老黄历了,开民之智迫在眉睫,五月恩科改革就是自上而下的对教育的改变。
先改变最终的目的科举,然后再顺理成章地改掉为科举服务,以科举为目的的教书育人。
苏州到金陵的道路,又宽又阔,到处都是平整的官道。走在这样的道路上,就连拉车的马儿都轻快愉悦了不少。
这是最早修起来的路,用黄土夯实了,有的地方甚至用了石板和砖块。
侯玄演坐在马车上,他和黄樱儿顾菱儿一个马车,身后还有一辆是卞玉京和两个丫鬟。卞玉京和陈圆圆不一样,她是侯玄演的妾室,所以这次把她也带来了。妾室的地位虽然也不高,但是架不住他的老爷实在太显赫了,卞玉京也就水涨船高。至于杨符锦母女,因为刚刚生产,不适合走远路,还是留在苏州休养。
侯玄演感觉到还是有一些颠簸,不禁说道:“要是有水泥就好了。”说完之后侯玄演略感惭愧,别说水泥了,就算是后世穿越小说里烂了大街的肥皂他都不会。其他的诸如火药、蒸汽机、橡胶之类的,他都是一窍不通。
“什么是水泥”好奇宝宝顾菱儿扬起小脸问道。
“是一种泥巴,干了之后很硬,都能砸核桃。”侯玄演随口应付道。
“那有什么了不起的,核桃又不好吃。”
掀开车帘往外看,苏州到金陵的路上,行人很多。
因为朝廷商税改革,国库充盈到钱没地方花,北方战事虽然耗资巨大,但是光大清洗抄家所得的钱财,就足够用了。有了大把钱财的侯玄演,没有像晋商一样埋在地里,也没有挥霍到兴建宫殿上,他开始铺路架桥。
战后许多难民失去了自己的家园,让他们重新谋生,也着实难为了他们。尤其是土地丈量和人口清查是需要时间的,这段时间内他们势必分不到土地,也不能坐在这等着朝廷救济。
以工代赈就是最好的办法,整个神州大地,到处都在建设基础设施。而且侯玄演在苏州试点,以顾家为首,高了许多大工厂。以工代赈的巨大材料需求,正好在这些工厂创业之初,提供了足够的订单。就拿金陵到苏州的“金苏公路”来说,就处处都有顾家的影子。
行到望亭,马上就要出苏州了,路旁一个石碑上就刻着两个笔直朝天的树状组成的标志,下面写着四菱。
顾菱儿从侯玄演的怀里钻出一个脑袋,看到之后拍着手笑道:“快看快看,那就是我们家的标牌。”
侯玄演摸了摸她的脑袋,问道:“这个标牌如此特殊,是说要一飞冲天,而且要像银杏树那样笔直不弯么”
顾菱儿噘着嘴,得意洋洋地说道:“太爷说啦,那是因为当初我见夫君时候,扎了两根冲天小辫。”说完用手把自己的头发抓了起来,捏出两根小辫子的形状,问道:“怎么样,像不像”
gu903();黄樱儿捂着肚子,笑的俏脸酡红,眼泪都笑出来不少。侯玄演把嘴撇的跟咧开的石榴一样,一脸的鄙视,这也太没有档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