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蒙古人口相对于它庞大的疆域来说,显得非常的少。能够救治活一个战士,都是很重要的事情。
李中梓楞了一下,随即醒悟过来,弯腰谢道:“若蒙吕大人举荐,学生感恩不尽。”
“哈哈,士材啊士材,你说这松江府,谁敢在你的面前说自己的医术高明。我举荐你是公事公办,你不用太过客气,这就准备收拾一下行装,去往苏州吧。若是能被选中,也是我们上海县的荣光,我会派人送你们前去苏州的。”
似乎是看到李中梓脸上还有疑色,吕子秋压低了声音,说道:“据传这是越国公从前线下的命令,国公爷用人向来不拘一格,士材不用担忧。”李中梓一听是侯玄演的命令,顿时释然了几分,据传越国公还提拔了一群工匠去到岭南做了一县之尊,说是要发展实业,简直是离经叛道。这样看来,自己能入什么医学馆为官,也很有可能是真的了,想到这里李中梓不免兴奋起来。他父亲是万历十七年的进士,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幼年时擅长文学、兵法,因屡试不第,加之体弱多病,乃弃仕途而学医。在他心中,若是能为官一任,才算对得起自己的父亲的门庭。
县令走了之后,李中梓的夫人走了出来,眼中已经激动地流泪。李中梓看着自己结发妻子,对两个小徒弟说道:“收拾一下,将家中值钱的物件典当一番,到了苏州的花费,不是上海这个小地方能比的。”
与此同时,各地的官道上,都有着类似的郎中名医,进城报道。
楚怀王好细腰,国中常有饿死者。如今侯玄演重视医学,杏林中百花争鸣的日子,也很快就将到来。
侯玄演如今很强,比任何一个明末的拥兵大将都要强大,因为他的势力是由下而上的。
遍布江浙、湖广、川黔的无数郡县里,都是他一手提拔的基层官吏,这些人忠心耿耿,因为他们的切身利益和侯玄演息息相关。自从侯玄演颁给他们官印的那一刻起,他们身上就别打上了侯玄演的印记。
这种根基是一般的权臣没有的,只有在天下动荡的王朝末年,因为满清的屠杀、旧官吏成群结队地投敌、江南开明士绅思想的转变、几次力挽狂澜的大战得胜这种种的因素交加,才造就了今时今日侯玄演的地位。
个人意志既是国家意志,强如张居正也没有他如今的号召力,大明的历代皇帝,能有如此威势的,也不过太祖、成祖二人罢了。
言出法随的侯玄演一张口,前线命令传来,整个朝廷进入运作当中,江南无数城邑的街头,张贴起告示。在金陵、苏州、杭州、长沙、重庆、成都六个大城内,在金陵医学馆甚至第二天就动工开始修建。各级衙门很少有人敢侵吞这笔拨款,毕竟着些金银的背后,是多少个两淮盐商的抄家灭门。
凡是北伐军伤亡兵将的直系子弟,皆可以入医学馆学习,三代之内无恶行的穷苦人家,也可以通过医学馆老郎中的简单挑选,入馆中学习。
当然富贵人家,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学习经史子集,将来走科举的路子,入朝为官。所以初代的医学馆基本没有什么纨绔子弟和公子哥,学风之盛,人才之多,百年之后还令后人津津乐道。
第二百九十二章兵临山东
“败军之将,安敢言勇清流关上,建奴大将济尔哈朗丢盔弃甲,弃关而逃,十万蛮军,化为飞灰。苟活鞑虏八万,侥幸逃得性命,累累若丧家之犬,不料想今日竟敢卷土重来,是想肉身试矛,嫌我刀箭不利也”
桃源县前,水字营小将唐永康站在高处,扬声宣读着这篇檄文,三军战意昂扬。铿锵有力的檄词声中,水字营留下三万人驻守各处险要,剩余的八万大军一路向西,主动出击。旌旗蔽空,大旗漫卷,刀兵所指正是济尔哈朗驻扎的虹县。
济尔哈朗的八万人马保存的还算完整,都是他的嫡系镶蓝旗。每次清兵和侯玄演作战,总会遭到莫名其妙的打击,不是放火烧山,就是天崩地裂,骄狂如济尔哈朗也不得不谨慎起来。
清兵到了凤阳府边界就停了下来,驻守在虹县,背靠汴河与桃源县的北伐军对峙。
八万大军陈兵在虹县城郊,与济尔哈朗的大营隔着汴河而望,这样规模的军队交锋,虹县的小城墙没有丝毫的用处,谁都不会去占据小城来困住自己。若是济尔哈朗真的驻扎在虹县城中,侯玄演不用攻城,架起大炮都能把整个县城轰平。
秋风萧瑟百草枯黄,几个威武的军阵中,各兵种按照阵法搭配,火铳、长枪、刀盾兵甲如林。远处的清兵大营前,密布着一排排箭手,矢弩遥指严阵以待,天地之间只有战马的嘶叫。
济尔哈朗站在瞭望车上,看着北伐军的阵势,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种感觉。那是入关以后,从来没有过的恐慌,汉人也有这样的战士么如果汉人也是这么勇武,那么自己几十万的族人,该如何征服有着不下千万的汉人。当一个穷到快要饿死的人,下定决心抢夺邻居的时候,他心里想的只有填饱肚子。但是当他鸠占鹊巢,强占了邻居所有的一切,他就会瞻前顾后起来。建奴入关之前,每次的目标都是劫掠一番,好渡过漫长的冬天。但是如今他们想要霸占这花花世界万里河山,便再也没有了当初那种不要命的狠劲。
对与济尔哈朗来说,在此耗着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北伐军大将李好贤已经带兵打进了山东,如果自己及时占领淮安,切断这支先锋军的后路,那么无尽的辎重兵源都可以源源不断地抵达山东。与南明比拼国力,天下还没有哪个国家比得过。
他必须尽快打败水字营,才能挽救满清如今的困境。但是事与愿违,别说击败水字营了,连主动出击的一方都变成了对面的北伐军。
侯玄演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战争是残酷的,刚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每次战斗都会让他血液沸腾。以前号角声响起之后,侯玄演都感觉一股血气直贯脑顶,红着双眼靠着本能跟敌人搏杀。那是一个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对于生死的敬畏。历经几次大战之后,侯玄演渐渐发现,自己已经适应了这无休止的拼杀。战场上他开始变得冷静起来,每一个角落的局势经过他的眼睛,都要被分析出各种的利弊,下达各种军令。
gu903();一番试探性地交火过后,清兵仗着是守势,稍占上风,双方各自退兵,锵锵锵的鸣金声响起,北伐军阵势不乱,退回到自己的营寨。侯玄演满意地看着进退有序的将士,他没有必要拼命,现在应该着急的是对面的济尔哈朗。来日方长,只要济尔哈朗忍不住了,他就必定有破绽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