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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伐清 日日生 2346 字 2023-10-11

土司制度,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冲击。这一次不是来自外界,而是土人自己乱了。保靖州的彭柱泽,带着自己的族人四处拉拢落魄土官和边缘土官,很快就招徕了一群不安分的死忠。这样的方式,让土人更有安全感,他们不再团结起来抵抗汉人的进入,而是蠢蠢欲动。

彭柱泽最大的优势,就是他好像有使不完的钱财,粮食、盔甲、武器,有多少人他都能装备起来。甚至有一次,攻打保靖州的一个土寨,彭柱泽搬出了四门火炮,将木制的寨子,轰成了一片火海。这种超过想象的雷霆一击,让不少土人臣服了,越来越多的人,他们争相参与到彭柱泽的队伍中。

在西南无垠的丘陵山脉中,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正在进行。

就在此时,湘兵营回到湘西,留下了三万人在湘西的城池中,日夜操练。

这是一种无声的威胁,彭柱泽更加的有恃无恐,众土司则畏首畏尾,慌忙派人前去南京金陵,询问朝廷的意思。

有新的势力崛起,自然就伴随着旧势力的垮台,彭柱泽不宣而战,对自己的土司主人,大肆出手。引起土司们出奇的团结,整个西南的土司,都宣布与彭柱泽不共戴天。但是却无人敢派兵参战,永顺府宣抚司的土司第二十九世首领彭泓澍,在自家的土司府中,就能听到城下湘兵的操练声。终于,彭泓澍率领“三知州、六长官司、五十八旗、三百八十恫苗及图册归附,请求朝廷改土归流。

侯玄演赏赐下大量的金银财物、田产土地,让他们举族搬迁到富庶的江南杭州定居。

这一下炸了锅,彭家如此识时务,永顺是湘西大州,但是他其他的一下小土司,还是放不下世袭罔替的土皇帝生活。

永顺彭家降了,保靖彭家却不肯投降,尤其是家主彭柱朝,他本来就是一员悍将,岂肯容忍自己的奴隶造反。

就在西南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夏完淳却并没有逗留,带着十万大军继续南下。如此一来,西南土司的压力顿减。

广东广州府,郑彩在清远黄石矶,据水而守。

郑芝龙并不缺钱,他的士兵战斗力也不低。当初福建大旱,普通百姓确实是靠地瓜活了下来,但是郑芝龙的军粮,可不是只能果腹的地瓜。郑家的私兵,粮饷从不拖欠,武器盔甲、火器火炮,更是冠绝当代。郑彩信心满满,就算那些湘兵再能打,自己也能仗着地利和火炮,守住广州府。

郑家绝对不肯放弃广州府,日本的商路被吞了一半,这里的地位瞬间高了起来。南洋一带许多小国的商船走广州的港口,可以缩短一半以上的路程,广州府在丁魁楚的手里,就是一个普通的偏远州郡。到了郑芝龙手里,瞬间变成了聚宝盆,日进斗金。郑芝龙厉兵秣马,这些时间也没闲着,不但招募了许多新兵,而且破格提拔了许多大将。

李成栋、施琅这些人,本来在福建并不得志,也都被委以重任,带领兵马驻守地方。

李成栋是郑家门下,难得的以陆战见长的悍将,当初降清之后,勇不可当。要不是被侯玄演横空出世,他都已经打到福建,把隆武帝杀了。

施琅当初跟着黄道周,出兵讨伐侯玄演,走到半路上因为黄道周屡次不听他的劝告,施琅料定他必败,可能会有杀身之祸,果断就半路逃跑了。果然,后来黄道周被人轻易击败,脑袋都被砍了下来,送回了福州。

这两个人虽然人品都不行,但是打仗都很有一套,治兵也像模像样。郑芝龙被逼到如今这一步,也顾不上他们不是嫡系,大胆启用人才。

东南沿海,郑家的底牌,实力强劲的水师,经常的出没在江浙一带。

松江水师虽然也颇具规模,但是轻易不敢挑起争端,毕竟郑家名声在外,水师实力不是吹出来的。

东南西北,强敌环伺,火药味十足。

金陵城中,不同于以往,侯玄演并没有一丝的紧张感。

大战打了这么多,他早已不是那个步步都是赔上全部身家豪赌的江浙督师了。他打得起,赢面大,最重要的是输得起。没有人可以一口吃掉侯玄演的势力,给他个机会,江南的财力、物力、人力,都可以让他很快就重整旗鼓。

对于郑芝龙,他志在必得,但是这一次他的目标是肇庆府。虽然郑家做好了战斗准备,但是侯玄演根本没想过真的现在就挑起大战。永历小朝廷,才是他的目标。

转眼到了六月,前线传来战报,湘兵已经到了广东。西南土司的使者,一波一波地进京,都被各个衙门推来推去,摸到摄政府门槛的还没有一个。

六月的金陵,天气逐渐热了起来,日上三竿,侯玄演才懒洋洋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春光满面的妙儿,俏生生在一旁,手拿抵镜、掇洗手水,殷情侍奉。

外面一个亲兵,高声喊道:“督帅,皇后殿下派人相召,让督帅火速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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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天子

侯玄演来不及吃饭,匆匆穿上官服,前往皇宫紫禁城。

来到宫门外,远远就看见王祥年守在宫门口,翘着脚尖张望。

看到侯玄演的那一刻,王祥年哎呦一声,迎了上来:“国公爷,您可来了。”

侯玄演安住心中的惊慌,轻声问道:“别急,出了什么事,慢慢说。”

王祥年额头沁汗,左手攥着右手,喉音有些公鸭嗓般的急躁,大声道:“陈妃娘娘今儿早上,突然身体不适,隔一会就呼痛,还见了红。宫里婆子都说,这是要生啦”

侯玄演长舒一口气,心中不无埋怨,生孩子早产半个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搞出这个阵势,我还以为是出事了呢。

他哪里知道两位殿下和王祥年的担心,这个年代幼儿难产夭折的极多,陈妃早产很有可能会导致皇子早夭。所以自从卯时陈妃开始出现产前反应,皇后和王祥年就慌了手脚。

本来她们怕的是生下一个公主,无法顺顺利利继承皇位,但是如今皇后和王祥年,都担心能不能为先皇留下一丝血脉,哪怕是个公主,也比难产好啊。

他们慌了手脚,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想起来的只有自己的主心骨。于是派人跑到摄政府将侯玄演叫了过来。

摄政府是什么所在百官没了早朝,有事都要去那里汇报,宫中小内侍跑的惊慌,喊得失措,早就被路过的官员听了去。

南京城大小官员,得了消息的,都齐刷刷来到宫门。

侯玄演来到坤宁宫,曾皇后正在门口焦急地站着,侯玄演上前问道:“殿下,怎么样了”

曾皇后急的说话都起了颤音,哆哆嗦嗦说不清楚,听的侯玄演一阵心烦,转头问旁边的宫女:“陈妃殿下怎么样了”

小宫女弯腰道:“回国公爷,殿下她要生了,已经找了宫里的产婆过来,正在娘娘寝宫接生呢。”

侯玄演摸着下巴,沉吟道:“殿下,此事非同小可,殿下坐镇宫中,我去宫外召集群臣,前来等候新皇降生。”

“啊国公要走么,国公能不能派别人去啊”

侯玄演厉声道:“殿下不要惊慌,此乃国之大喜,您只需在宫中静候佳音。留我在此,有什么用处,就算有人要害我们,也是从宫外来啊。我出去主持全局,岂不强过在此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