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是太平山顶那家。”顾聿铭握紧的手摊开,指头动了动,又攥成了拳,有些语无伦次的道。
江碧溶点点头,“太平山顶啊”
“嗯,那里的景色很好。”顾聿铭恢复了镇定,扭头望了眼窗外,“天气好转了,不如我们早点出门,去那边逛一逛。”
江碧溶想了想,点头道:“那我去洗脸化个妆换衣服。”
“慢慢来,不着急。”能得她同意一起出席已经很欢喜的顾聿铭,听到她还要特地化妆换衣服,顿时更加喜不自胜。
但对于江碧溶而言,这是对主人应有的尊重。
太平山顶,是港岛的最高点,也是港岛最受欢迎的名胜景点之一,同是又是港岛最负盛名的豪华高级住宅区,经常出现在明信片里的维港全景就是在那里拍的,风光十分优美。
江碧溶他们是下午四点左右到的,很多游客也选在这时,可以来看夜景,他们搭乘红色的复古缆车前往山顶,全程一千多米,上下斜坡时可以看到斜着房屋的景观,十分有趣。
看过一路的景致,他们最后抵达了山顶的凌霄阁,这里是整个景区顾聿铭最熟悉的部分了,“这是英国建筑师特果法雷尔设计的作品,像个碗一样。”
这个特殊的“大碗”集观光、娱乐和购物于一身,江碧溶仰着头瞻仰一番后道:“在明信片里见过。”
“很特别,很漂亮。”顾聿铭赞叹道,只顾着看这个让他惊讶的作品,没注意到江碧溶已经和承承走上了观景台。
直到听见承承喊他去帮忙拍照,他才回过身来,匆匆走到他们身边。
周围很多都是外国人,普通话、粤语和日语韩语等混杂在一起,那种听得半懂半不懂的感觉着实有些新奇。
顾聿铭看着相机里笑得开怀的江碧溶和承承,慢慢的抿出一点笑来,“阿溶,你跟承承头再靠近些。”
为了留下一张三个人的合影,顾聿铭还请旁边的韩国游客帮忙,他抱着承承,承承在中间一边勾着一个人的脖子,照片里仿佛是一家人。
后来承承见别人都在拍照,他也想拍,江碧溶怕他把单反摔了,不肯给,顾聿铭怕他闹起来,连忙把自己的手机给了他。
“我要给你们拍。”承承学着旁边人的动作,像模像样的指挥着顾聿铭和江碧溶。
顾聿铭将手臂环过江碧溶的肩头,轻轻的揽着她,这时才突然发觉,她还是那样娇小,穿了高跟鞋也比他的肩头高不了多少。
他不知道以后会如何,但起码现在,他觉得自己是快乐的。
拍完了照,又看了会风景,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天气不大好,看不见完美的落日,但依旧可以俯瞰美轮美奂的维港夜景,和夜游维港是不一样的感觉,除了觉得美丽,还觉得震撼。
这样的风光,需要多少人在背后默默付出才会得到。
“走罢,我们去餐厅。”顾聿铭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
三个人一起往云澜食府走去,太平山顶只有高档食肆和洋快餐,吃饭其实很贵,唯一的好处就是能看夜景。
他们进去的时候,刘维已经在来了,顾聿铭对迎上来服务员提了他的名字,对方立刻就道:“刘先生已经来了,几位请这边走。”
顾聿铭走在前面,江碧溶牵着承承落后半步,距离不远不近,不过分亲密,但也绝不生疏。
打过招呼后,刘太太笑着调侃顾聿铭,“我听老刘讲你是有伴一起来的,我以为会是位男士,还准备叫个侄女来跟你认识一下,没想到会是这样标志的小姑娘,还好没叫来,不然就被比下去了。”
“刘太太谬赞。”顾聿铭笑了笑,客客气气的对她介绍江碧溶,“你叫她阿溶就好,是我的朋友。”
“只是朋友而已”刘太太斜了他一眼,有些嗔怪道,“你们这些年轻人讲话就是这样,明明是男女朋友,非要讲是朋友,说是留有余地,这怎么可以啊。”
“哎呀,后生仔女的事,你不懂的啦。”刘维觉得老婆有些唠叨了,连忙打断她,又说起点什么菜的事来。
他将菜单转到江碧溶和顾聿铭跟前,笑道:“想吃什么尽管点,不要客气啊。”
“难得遇到你请客,当然不客气了。”顾聿铭笑着回了一句,跟他相视一笑。
最后点了几个常见的粤菜,服务生要去下单的时候,刘太太突然叫住了他,道:“加一个红烧乳鸽,小朋友一定喜欢的。”
承承听见了,奶声奶气的问:“是那种会飞会送信的鸽子么”
刘太太笑了起来,摸摸他的小脑袋,耐心解释道:“你说的是信鸽,我们要吃的是那种养得肥肥白白的肉鸽啦。”
然后又笑着对江碧溶道:“你侄子好得意好趣致的,长得跟你有点像。”
江碧溶笑了起来,点头道:“都说他眼睛像我。”
“以后你跟聿铭的小孩肯定更漂亮。”刘太太望着她,忽然说了这样一句。
江碧溶愣了一下,下意识就瞥了一眼旁边的顾聿铭,虽然觉得怪怪的,但还是忍不住有些脸红,只好用腼腆的笑来装羞涩。
这边两个女人聊孩子,那边两个男人聊工作,中间夹了个承承埋头大吃大喝,吃得满嘴都是油。
顾聿铭跟刘维虽然已经认识了很久,但因为他的个人原因,能够一起吃饭的机会并不多,此时坐到一起,总要聊聊共同认识的人,还有行业内的动态。
“听说又有人建议填海造地了。”顾聿铭抿了一口红酒,将话题换了个。
刘维点点头,耸耸肩道:“是啊,还是个大明星提出来的。”
说的正是某位艺人界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前段日子发表的一番言论,他呼吁香港行政区政府填海造房,增加保障房土地供应面积,改变市民无房可住的现状,让住在铛房中甚至露宿街头的底层居民,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顾聿铭叹了口气,“也是无可厚非。”
“这世道就是这样的了,有人喝汤,有人吃肉。”刘维也摇摇头,然后又笑了一下,“要真是起楼,我们又要有生意喽。”
顿了顿,他问顾聿铭,“我听说方童去你公司了”
听到他问起这个事,顾聿铭大方的点点头,承认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还没有正式对外公布。”
“好事啊。”刘维的笑容里不乏羡慕,“当时我刚认得你,就觉得你以后一定大有作为,果然不错,你看你现在公司也要上市了,又多了一员猛将,以后啊,肯定越来越好。”
“借你吉言。”顾聿铭笑笑,没有否认他的话,因为这都是事实,无需假谦。
刘维又问他:“你们到时候是在香港敲钟”
“是,到时候请你来看。”顾聿铭笑了笑,忽然又指了指江碧溶,“上市审计就是阿溶他们做的。”
刘维愣了一下,好奇道:“阿溶在哪里高就啊”
“在远华驻s市分所。”江碧溶连忙笑着回道。
刘太太早就问过这个问题了,此时帮腔道:“阿溶从前是在g市的,一到s市就升经理了,很厉害的。”
夫妇俩的年纪都在五十岁上下,孩子比江碧溶小不了多少,看她的目光多少有些像看下一辈,反倒对顾聿铭才更像对平辈的朋友,不知是不是因专业结缘的缘故。
“哦,那跟聿铭还真是郎才女貌,很登对。”刘维打量了她一下,笑着夸了句。
听见这句夸奖,江碧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又有些别扭,于是借着夹菜的动作低下了头去。
顾聿铭看着她的侧脸,眼睛弯了一下,谦虚道:“你们再夸,我就要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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