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立功也能提拔民爵,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郑老心急道:“是不是让咱们迁到朔方郡”
“不,君侯准备让你们等一等,朔方郡至多需要六万五千户30多万人口,关中一百三十万户近640万人口,最近两年新生婴儿潮带来六十万新生人口,再加上非常驻的两百万流动人口长期在京师附近活动,以目前的城市基础关中早已人满为患。”
“近几年连续丰收,我们种田的庄稼汉都知道粮食产量大增,难道长安城养活不起几百万人吃饭吗”
“养的起,但是基础建设跟不上,投资建设新县城绝非简单的一句话,仿照长安城降几个档次的微缩城市也得花费至少一亿钱,长安城75个县城至少75亿,重修驰道整修水利设施还得花费50亿钱,朝廷虽然非常有钱每年收入也非常高,但是我们还有北方的强敌挡着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要和匈奴人打仗,花钱的地方太多实在没办法挤出多余的钱修关中。”
袁种简单提及今年的外战,从年初田蚡领兵失败以来,汉匈两军厮杀七八个月才停下来,匈奴的损失撇开不去管,汉军各条战线战死上万士兵,受伤的士卒超过三万人,朝廷投入的粮秣军械医药投入,人力牲畜运输成本加起来超过100亿钱,这可不是以前更轻贱的三铢钱,四铢钱,而是市值更高的五铢钱,一场战争就把大农令府当年的财政收入打空。
幸而从匈奴掳掠牛羊、占据领地、征服部落、解救同胞带来巨大隐性利益,但是两次大规模犒赏三军尤其是羽林骑的大功臣,一来二去又把得来的隐性利益消耗的七七八八。
打仗很烧钱,打南越好歹有金银珠宝,珍贵物产把损失补回来,打匈奴除了光秃秃的草原,满地跑的牛羊牲畜几乎无利可图,朝廷里百官公卿死活算计几个月也没捞回多少成本,匈奴牛是肉牛不能耕地,不能耕作的牛卖不上价,卖牛肉价格根本不值3000钱,让任何一个商人算笔账,一千万只牛羊也卖不了十亿钱。
只靠牛羊来发家,至少要从每头牛身上挖出牛黄,但事实上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一千头牛能有一头有牛黄就很不容易的,匈奴马到是一大收入来源,但是有河湟谷地的青海骢打底,匈奴马的价值远不如以前高,这场战争怎么算都是亏本买卖。
“老朽大概明白了,朝廷的意思是关中人满为患,不如派遣三十万人去朔方郡戍边,那么我们能做点什么”
“这一批朔方郡用不着你们,下几批设郡大概会有机会动一动身,你们应尽快操练马术箭术,从现在开始立刻去做,适龄青年尽快结婚,每家每户都多生孩子多养人,朝廷还会有更大规模的战争需要动员力,还有一件事拜托郑老去做,联络您在关中的老兄弟,让他们也多做准备。”
郑老点点头:“袁先生放心吧老朽一定不负朝廷厚恩,不负君侯的重托”未完待续。。
第274章信鸽传书
帕提亚又名安息,继承阿契美尼德波斯帝国的基本盘,立国一百多年完成从游牧部落文明到农耕文明的进化。
十月的泰西封下起了小雨,来自印度洋的暖湿气流与里海的冷空气在两河流域碰撞,每年的秋冬季节都会进入雨水繁茂的季节。
泰西封,雨水洗刷的鹅卵石主干道更加湿滑,十几年土豪国王米特里达梯一世征服塞琉西亚,第一眼看到这座古城就被它的魅力所折服,不惜花费巨资修出四条奢华无比的鹅卵石主干道。
虽然这条所谓的主干道是那样的寒酸,城内多条街巷依然是污水横流的泥巴路,修条毫无意义的鹅卵石路除了彰显财力惊人一无是处。
“帕提亚的暴发户”
米迪安用力拉下帷帽,让身体尽量蜷缩在轻薄的披风里,踩着肮脏泥泞的曲折小径里,时而看的见衣衫破烂的无家可归者躲在屋檐下避雨,他们面带菜色神情疲倦两眼无神的望着天空发呆,这场战争持续近一百七十年,无穷无尽无休无止,几代人没有享受过和平的生活,以至于生长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们早已忘记和平的滋味。
两个月前,他也是那群无家可归者中的普通成员,望着夏季永远看不到尽头的雨水充满绝望痛苦,直到有一天老祭司给他们带来可口的面包,清晰污垢与伤口的热水,治病的药品以及活下去的希望。
七拐八拐来到破旧的小教堂。
“塔斯帕拉米亚药品我带回来了。”米迪安兴奋的声音穿过门扉,推开门却愕然发现小教堂里人人神情严肃。
老祭司轻轻合上逝去者充满不甘的双眼:“米迪安,你来晚了。他已经走了。”
“抱歉,我已经尽快往回赶路。但是路上巡逻的帕提亚骑兵太多,我必须避开他们的视线挑拣小路走。每条小路都非常危险,我会尽量借着靠近主干道附近的小路穿行,浪费了点时间”
褐眸女子摇摇头道:“勇敢的米迪安,我们没有责怪你,两刻钟前祭司告诉我们,恐怕有药物也无法救活他。”
“我”
“死者会侍奉伟大的阿胡拉玛兹达,我们不必为他太过忧伤。”
张骞坐在教堂的角落,双手抱膀闭目养神,所在角落里的人还有很多。他们披着黑衣腰藏强弓利刃,像黑暗中寻觅食物的饿狼,双目微闭似乎陷入沉睡,但是没有人会靠近那个阴暗的角落附近,慷慨的东方人也是凶恶的东方人,他们给与教堂每个无家可归者衣服和食物,但是他们拒绝保护教堂里的难民。
老祭司询问过,但张骞并没有给出满意的答复,东方人并不是阿胡拉玛兹达的信众。他们崇拜的是个叫泰一的太阳神,其神祇很类似阿胡拉玛兹达的光明神祇,信仰不同造成双方沟通显得异常困难,不过他们的存在依然震慑周围的宵小鼠辈。最近小教堂附近的治安明显转好,有时会再深夜中听到凄厉的惨叫声。
“帕提亚的雨季真的很麻烦,我们被困在泰西封有多久了两个月还是五个月久得我都快忘记了。”
吕横舒展筋骨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雨水包围的泰西封无处可去,两河流域严阵以待的帕提亚骑兵也不允许商队离开。战时根据规定所有商队都必须服从调遣,张骞显然不愿意服从帕提亚人的派遣。所以只好藏身于泰西封古旧的老街区里,这个地方是帕提亚骑兵不太乐意涉足这个地区,年久失修到处弥漫着木头朽烂的陈腐气味,还有一些尸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