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王七拼八凑弄来的主力水分十足,实际可战之兵不过五万人,拿这点兵力面对汉军还不够塞牙缝的。
“我不相信,不信汉军出动如此多人,蜀中和长沙国的郡国兵出动我不信”
主父偃冷笑道:“答案您自己清楚,到是赵将军所作所为颇为奇怪呀人人都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同为赵氏宗亲却为南越王赵眜出生入死,假以时日蜀中边军大兵杀来,赵眜必定会令你回师救援,若大败于汉军非死即伤沦为俘虏,纵使只身逃离又岂会轻饶,您的宗室地位岌岌可危,就如同南越国一样大厦将倾,无以为继也”
赵遂低着头默然不语,蛮将们可都急了:“你胡说我们有三越联军出手,岂会如你所愿。”
“三越联军十二万,内部勾心斗角极为严重,东瓯国屡次被闽越国欺辱本是仇敌,今日以王太子被劫为引勉强合兵一处,然而双方仇怨太深摩擦极大嫌隙渐生,而南越人也在时刻提防闽越国的偷袭,闽越王驺郢是个言而无信之辈,说不定挟持南越王献予汉军,以求获得全身而退的机会。”
偌大的厅内上百号蛮将寂静无声,一时间气氛凝滞针落可闻。
主父偃一语道破三越联军的隐患所在,南越、闽越、东瓯分属三地人心不齐,南越王赵佗本是秦军大将,率领50万秦军攻陷番禹,残忍杀害驺姓南越王族。
而驺姓王族还有闽越王、东瓯王两大支脉,这两支同样出自越王勾践,其中尤以闽越国较为强大,现任闽越王驺郢野心勃勃,常年打着报仇雪恨的旗帜攻打南越国,双方你来我往斗的不亦乐乎,优势南越国还要处在下风。
东瓯与闽越的仇怨就更深了,闽越王以大欺小常年打击同族一脉,试图一统三越重现越王构建的霸业,三越表面上关系融洽同仇敌忾,实际是面和心不合各自打着小算盘。
三越联军大营不安全。
尤其得知闽越王只派出三万大军,国中至少还有一万精兵没有派过来,很难说他会不会趁机攻击东瓯国或南越国趁火打劫。
南越王赵眜带着七万大军在三越联军大营里,不仅是以壮声威,更是提防闽越王搞小动作。
外有强敌窥伺,内有矛盾重重。
一旦得知西线失守,潭中、猛陵沦入汉军之手,南越军的士气必然派崩盘,闽越军说不定掉转方向攻击南越,成为最卑鄙的带路党。
大汉帝国太强大,只要汉军有心攻击就必定灭的了南越国,那时候所谓的三越联军,会变成另外两越联手汉军灭南越,根本不会再帮着他们。
时值夜幕降临点点灯火亮起。
曲江城很安静,大厅则更安静,蛮将们睁大眼睛满面惶然,犹如丧家之犬。
赵遂支着脑袋脸色变换沉思良久,忽然道:“你可以联系到车骑将军我代表南越王族,希望能与车骑将军详谈,就谈南越的归属和未来”未完待续。。
第223章不速之客
五岭东南茂密的丛林,那里是湿地的天然边界,此地背靠青山方圆几十里是块完整的盆地,再往南六十里是南越设下的前锋大营。
南越蛮兵试探进攻了两次,被汉军出动步兵打了个稀里哗啦,缩回到大营里打死不愿意出来。
陈何拽下牛筋弓弦,无奈的摇摇头:“这鬼天气湿气重的要死人,挂上弓弦没几天就要出毛病,早知道就不带好弓弦来了。”
灌强拎起他的百炼钢刀,拿起绸布仔细擦拭明晃晃的刀身:“你自己缠两根弓弦还不是一样用的了,前几天车骑将军还说过这事,弓兵不会缠弓弦就不是个合格的弓兵。”
“我不喜欢弓箭,我喜欢拿着大枪冲锋,我就搞不懂为啥非要把我编进弓箭队。”
“你小子啥,车骑将军那是保护你的安危,曲逆侯老陈家庶支众多,可嫡流就你一根独苗,你小子刚结婚就没了性命,再让曲逆公主第三次改嫁”
“去你的,你才没了性命,我活的比你更好。”
羽林骑的编制不能动,陈何也得和其他人一样钻树林走山路,一双铁脚板也起了水泡苦不堪言。
他还算运气好,运气不好的上吐下泻连路走都不动,水土不服的病号每天都会增加好几十个,比起前些日子刚到五岭地区要好的多,那会儿一下病倒六七千号人,可把军医给愁坏了。
周左车递来陶瓶:“别说废话,每天早晚的吃药时间到了。”
“呸这破地方真郁闷,每天还要吃行军散去湿去瘴。从小到大我是最讨厌吃药的了。”说归说,陈何还是得老老实实的吃药。虽然此地距离五岭瘴曲比较远,可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刮来一阵毒瘴。
住在山里的蛮民有个各种防瘴手段。汉人只有用类似行军散之类的药物去瘴,若不吃说不定几天就挂了,几乎每天都有不听话的士兵中瘴而死,死后的尸体极为恐怖,必须用火焚烧掉。
汉军和夜郎军共用一个营盘,夜郎人的待遇比汉军可就差的多了,他们没有行军散这种高端玩意避瘴,他们拿出家乡的奇怪药草按时服用,据说避瘴效果也还可以。
曹时也很烦恼。他的中军大帐来了个不速之客。
“这地方我们以前好像走过吧”刘陵指着闪盘上的小蓝旗十分新奇,她第一次见到沙盘,第一次知道打仗还有这么有趣的东西,高低起伏的泥土堆是座座高山,山间的洼地是平原和盆地,河流用麻线作为标识,宽阔的大河大江用粗麻绳,浅窄的小河小溪用细线代表。
红旗蓝旗是双方兵力的代表,最大的红旗在一个小盆地里。周围星罗棋布的小红旗拱卫四周,最大的蓝旗四周也有一些小蓝旗,但是非凡的分散稀少,相红旗的阵营差很多。
刘陵突然出现在大营。给他带来巨大的困扰。
按照规矩,曹时应该把他请出大营,可是刘陵和他患难与共小半年。期间遭受了许多痛苦和折磨,他实在没有办法冷着脸斥责出去。
再者淮南王刘安权势大衰。虽然降格为淮南侯留了份宗亲颜面,但是他的地位和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闲居于长安做文化研究领受一份俸禄,原本淮南王家的金枝玉叶也都纷纷自立家门,自己找门营生过日子,淮南王女刘陵的好日子也过到头了。
“你知道你父亲的遭遇了吗”
刘陵的背影轻轻一颤没有动弹,依然低着头摆弄蓝色小旗子,她的身形比以前更加纤弱。
“父亲有他的理想,我也有我的生活,父亲的理想崩溃了。”勾魂的大眼睛盯着他,眸子里盈盈秋波流转不定:“我还要继续我的生活,不是吗”
“你想通了”
gu903();刘陵的笑容有些苦涩:“还没有,怎么会想得通呢那毕竟是也是我的理想,父亲的理想也承载着我那一部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