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仔细盯好那帮混小子千万不能闹出差错,那沼气池子沤烂的毒水污染土地。释放的毒气易燃易爆还能窒息杀人,稍有不慎你们庄子就完了。”
二位老者惊惧的连连点头,心里那么点小心思也随之烟消云散。
长乐宫,长秋宫。
王太后寝居之所。
舞阳侯樊它广的妻室陈夫人,清河侯王不害的妻室许夫人等几十位列侯夫人汇聚一堂。
“太后真是好服气,生了个聪明的好女儿,我们这帮妇道人家身上漂亮衣裳,擦的香水,用的丝帕。穿的丝袜,还有丝履,都是平阳制衣坊出产的稀罕物,眼下在长安城里行走联络感情。要是不穿几件制衣坊的衣裳都不好意思和人家打招呼。”
“制衣坊的衣裳款式新颖大气,丝织品花样繁多品相精致,连我家那口子老古板都在夸奖制衣坊的东西好啊”
王太后春风得意喜气洋洋:“婠儿这丫头从小就喜欢女红针线。连我也没想到她弄出偌大的动静,大家喜欢太摆弄的针线活就好。”
“诶太后谦虚了。阳信公主那怎么能叫女红针线,我去制衣坊里看过生产过程。从选料、漂洗、纺织一条线走下来足有几十道工序,我听说这叫分工协作流水线,学的是大秦朝制造弩箭弓矢的制度,一件衣服经过上百人反复处理,速度快质量好远比女儿家一针一线复杂百倍。”
太后王娡谦虚着嘴角挂着笑容合不拢嘴,大女儿刘婠有出息,她这个当娘的脸面也光彩。
想他几十年来,从一介平民女子跃升为天子嫡妻,所经历的阴谋诡计艰难险阻数不清,苦心经营几十年为的就是儿女能做人上人,现在目的达到了,她也没有多余的想法,好好享受生活就足够了。
到王娡这个层次的女人,每天要做的无非是个人享受,刘婠制出的新衣裳,新香水恰好迎合贵族妇女享受生活的大潮流。
京师长安城内外,皆以穿上制衣坊的衣裳为荣耀,从最便宜只要50文钱的花布衣裳,到50万钱以金丝为线绣上的奢华服饰,
馆陶长公主一脸不悦,本来她只是从长乐宫出来顺道找王太后说说话,未曾想刚进门就看到几十个老婆娘围着王太后瞎奉承,还偏偏在夸奖讨厌的侄女阳信公主刘婠,让她是想走也不行,想留着又不甘心。
倘若放在两三年前,她和刘婠没有利益冲突,大概会很乐意跟着这帮列侯夫人闲扯会儿话,毕竟这帮女人自诩是功勋列侯的主力,能让她们无可奈何的与自己说话聊天就已经很爽了,指不定还可以把这帮女人气个半死,也要出一口积蓄几十年的恶气。
“怎么又是她”
馆陶长公主用余光瞟到列侯夫人们花枝招展的打扮,别过脸暗骂一句老不要脸的臭婆娘,打扮的花里胡哨的指不定去外边勾搭面首养男人。
刘嫖也是破罐子破摔,完全不计较自己的节操有多烂,如同乌鸦落在猪身上,只看到人家黑,看不到自己黑。
许是馆陶长公主的脸色变化比较明显,几位夫人递个眼色就把目光瞄准她的身上。
“哟馆陶长公主也在呀啧啧,瞧瞧您这身衣裳打扮,三十年前的款式也穿上大街,这是在怀念以前的美好年华吗”
“这不能怪人家,当年咱们长公主殿下也是刘家皇族的一朵花,眼巴巴望着绛侯家的大门急着想嫁,结果阴差阳错就嫁给了堂邑侯,真是造化弄人呐”
“我看这不挺好的,堂邑侯爵位是少了点。封户也少了点,可人家好歹也是个列侯。总比嫁给关内侯要强一点,再说侯位小也有好处。老实本分不敢惹是生非,绛侯老周家倒了,堂邑侯老陈家不还是过的挺好,就是太胆小太窝囊罢了。”
“你们这群婆娘好无理,没看到长公主殿下脸色不好看吗闭着眼睛信口胡说,议论人家是非那是坏习惯,不管人家过的好坏总是过日子,胆子小老实本分有什么不好,起码看到不该看的事不会动手杀人。长安城里不是有句新俗谚,要想日子过的去,就得头上有点绿。”
馆陶长公主气的浑身发抖,她早就知道这帮列侯夫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可是当突然袭击狠狠的击打在她的脸上时,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感依然让她无法忍受。
列侯夫人们丝毫不惧,半真半假嬉笑怒骂,冷嘲热讽连骂带劝,把堂邑侯府上上下下那点破事掀了个遍。
偏偏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仿佛是在做些丝毫不重要的家长里短。
“哟长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不会是得了重病,身体不舒服吧”
“哎呀。那可不成,咱们得去请侍医来给长公主殿下治治。万一落下个毛病可就大大不妙了,堂邑侯老陈家那摊子事,少了长公主殿下还真玩不转。”
“你还别说。我听说堂邑侯家放贷5亿钱,隆虑侯家放贷10亿钱。那么多钱在外边滚动着全靠长公主殿下指挥,万一有个三场两短帐都不好要。”
“那么多钱啊堂邑侯家我可以理解。隆虑侯家弄到这么多钱投资放贷也是厉害,我想一定是太皇太后赏赐了10亿钱的金银财宝,真是了不得的大手笔”
馆陶长公主气的眼睛发黑,双手攥紧衣袖喘着粗气。
她明白,今天是栽了个大跟头。
这个节骨眼上去和列侯夫人硬碰硬是最不明智的举动,一旦她动手在先立刻会陷入被动。
平时看起来软弱无能的太后王娡,不见得会给他多少帮助,说不定还会毫不犹豫的站在她的对立面,毕竟她能拉下脸来欺负人家闺女,就不能指望人家给多少脸面,就算长信宫的太皇太后也无法给她太多支持。
发飙的女人是什么样子就是馆陶长公主现在的状态。
“你们欺人太甚”
列侯夫人们微微一愕,旋即大笑道:“长公主殿下这是怎的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婆子说话嘴碎,万一那句话不小心逆了您的耳朵,我们改还不就是了,站起来大喊大叫这是唱哪一出”
唱戏
竟然嘲讽我是俳优唱戏
俳优是上古最下贱的职业之一,管子里称之为倡优,荀子、韩非子则称之为俳优,以伴着手鼓唱诵古今趣闻为名,在先秦及秦汉时代,俳优和娼妓、商人、混日子的惫懒汉地位相同,他们不事生产不纳田税,先秦时代属于奴隶阶级,到秦汉时代也是闾左贱民。
不阴不阳的嘲讽,馆陶长公主脸一黑肺都快气炸了。
“突然觉得身体不适,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馆陶长公主怒气冲冲的站起来,甩下一句话转脸就走。
噗哧
一位列侯夫人忍不住大笑,笑声传染所有人,几十个贵妇人都笑起来。
刘嫖竟然害怕了,就这么转身逃走了
gu903();列侯夫人们更加肆无忌惮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