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侯与我辈分相同可称兄弟,兄长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弟能帮上你的必然会出手相助。”曹时不太厚道的黑了他一句,和相差三十岁的老人称兄道弟还是挺爽的。
“其实是我的私事想求您帮忙。”
“兄长请说。”
王不害期期艾艾地说道:“说来惭愧,为兄这一代还有几个庶出弟弟,可下一代却连一儿半女都没落下,如今我这年岁接近半百,还不知道有几年阳寿可活,即便侥幸如棘浦侯陈武那样活到七十八岁,可无子嗣还是要被除国的呀”
“啊兄长一把年纪竟然膝下无子这可怎么行找医官看过身体了没有”
“偷偷的在长安城里找了几个游方医工看了看,吃了不少药还是不见好,想请宫里的侍医又害怕传到天子耳边,犹犹豫豫至今还没治好。”
曹时恍然道:“那就是还没找对医工的问题了。”
“是啊这不是才听说你们侯府里有仓公的弟子嘛平阳侯府的人我用了放心,仓公的弟子我也放心,贤弟就看在为兄这么大年纪的份上拉为兄一把吧”王不害一边抹眼泪一边偷偷打量他,瞥见他的目光看过来又多抹几把眼泪。
其实曹时是挺同情他的,一大把年纪为了家业干嚎也不容易,咂咂嘴说道:“这事交给我来办,保证给兄长办的漂漂亮亮的。”
“那可感情好,这事要办成了,为兄以后就是你马前卒,你说打哪咱就打哪,为兄绝不皱半点眉头。”
看着王不害分分钟成功变脸,曹时心里又是一阵无语,列侯们的节操早已被甩到黄河里全冲走了。
刚出了清河侯府,就被早已等候多时的梁邹侯世子武婴齐拦住去路:“子寿啊你无论如何得帮我这一把,我的将来可全靠你了。”
“等会儿,这是怎么回事”
武婴齐疾风火燎地扯着他上马车:“我爹把我打发出来找你商量着,当初我在宫廷里犯了点混事,听说后来也被天子知晓了,我爹把我锁在府里不让我出去任职,我要是再这么下去人生就真的废了呀”
曹时挣不过武婴齐的铁钳大手,暗暗比划两人的块头还是武婴齐更威猛点,自己除了个子长高一头身体还瘦的很,眨眨眼装作刚回过神来:“你哪些混事噢我记起来你是说跑到宫里和宫女勾搭的事,那是二十年前的老黄历,当今天子那会儿还是太子,你到底怕什么呀”
“诶我说你别装傻了,当今天子那是什么人啊代地父子刻薄寡恩是一个模子造出来的,先帝没动手不代表天子不动手,我躲在暗处想不起来也罢了,万一到军中任职名录送上去,说不定什么时候被看到就要了我的小命呀”
武婴齐也是拼了,反正就认定只有曹时能帮他脱离苦海,死活是赖着他给出谋划策,还口口声声说只要把这事给办好,让他混到个北军的骑都尉职务,以后他说东武婴齐绝不往西,唯曹时马首是瞻。
听到极为雷同的说辞,曹时也算回过味来,心说你们这帮人原来在搞这个鬼,让我帮忙处理点小事然后借机抱大腿站队,这一手玩的还真是好啊
“兄弟啊你想什么已经被我看穿了,不就是区区骑都尉而已,你放心通过你家的关系争取这个位置,天子和太子那边有我替你挡着,放心去做就好了,我有事先下车了,代我向梁邹侯问好。”
曹时二话不说跳下马车,武婴齐犹豫了下向他作揖致谢就转身离去了。
在他回去乘坐自己马车的路上接连受到多股列侯狙击,各种狗血的偶遇和巧合的见面频繁出现,有的还能托他半点事,有的实在找不出理由干脆就说一句想去平阳侯府吃大餐,只要请他吃大餐以后他这个列侯就是曹时的小弟了。
陈何摇头晃脑的挡在路中间:“嘿嘿,子寿我们来找你啦”
“子寿一定猜到我们来做什么了吧说起来我们来的晚了一步,实在不好意思。”灌强歪歪嘴笑道。
周左车皱眉说道:“都怪陈子世磨磨蹭蹭,白白浪费了我们精心排演的偶遇机会,现在偶遇的人那么多了,子寿肯定不会相信了。”
“啊呸你当子寿是那群笨蛋我估摸着他早就看出来情况不对了,武婴齐那家伙都没把他哄到侯府里还能有假”陈何又和周左车吵起来。
灌强搂着曹时的肩膀,鬼鬼祟祟地说道:“咱们都是自家兄弟,坦诚点少玩那些招数比较好,子寿一定被我们的坦诚感动了吧别激动,知道兄弟几个对你好就行,咱们自家兄弟当然要诚心以对。”
曹时彻底无语了,干笑几声默默点头,暗想着自己的判断果然没有错误,列侯是倚重没有节操的生物。
陈何拉着他的胳膊咧嘴大笑:“子寿你要明白啊咱们功勋列侯和别人不一样,除了天子谁都不鸟,管他是强大的诸侯王,得势外戚恩泽侯,都不入咱们的眼睛里,但是咱们列侯太分散了,需要有个人来统合列侯,就像你上次说的那样,几个老家伙考虑那么久终于下定决心让你来挑担子,我们这些没授职的闲散列侯就先投靠你,以后你做到高位大家都奉你为首领,你明白的吧”
“你们的意思我也都懂,兄弟几个这是要去喝酒的吧赶快去不要耽误时间,有空我请你们到侯府喝酒。”
“嘿嘿,我就说自家兄弟一点就透,那行我们先走一步了”三个人拱拱手勾肩搭背的走了。
曹时长出了口气,一脸疲惫的折头继续走路,一条不长的路被几十个列侯偶遇,大概也创造长安城列侯偶遇最多记录的街道了。
刚走没几步,忽然被两个人拦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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