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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列侯 冰镇乌梅汤 2302 字 2023-10-11

就在几天前,曹时与阳信公主冷战的时候,周复的使者找上门来请求帮助,当时他正在气头上也没多想就帮他写了一首童谣,现在想起来那首童谣简直是败笔中的败笔,一旦消息走漏出去他必死无疑,谋反大罪说不定还要遗臭万年,想到恐怖的后果只觉得一身冷汗涔涔,心里警告自己不可以作死与皇帝做对,那样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窦太后要杀郅都的消息并不新鲜,几年前郅都就差点被杀,郅都却坚强的活下来,而且在雁门郡干的有声有色的,丝毫不像分分钟要死的人。

新鲜的是郅都真的要被杀了,人已经被关押在廷尉大牢里等候问斩。

怪就怪郅都不懂得低调,在边关搞出个杀匈奴人的大捷,结果连居住在深宫之中的窦太后也知道他还活着,顺势借着召回郅都回京的当口,下懿旨捉拿郅都入廷尉府大狱厚斩。

天子拦之不及,只好去长乐宫向窦太后求情,天子夸奖郅都是位忠于汉家的好臣子,这一番夸奖反而弄巧成拙激怒了窦太后。

每次想起长孙刘荣之死,窦太后都会非常愤怒,怒斥道:“难道临江王刘荣就不是陛下的忠臣吗”

天子被问的哑口无言,废太子刘荣被以一个非常滑稽的理由关起来治罪,刘荣自知难逃一死就在中尉府中自杀,抓他审他的恰掐是当时为中尉的苍鹰郅都。

外家之臣离间父子,害死皇族等同于大逆无道之罪,在窦太后眼里郅都就是天子豢养的狗,这条狗凶猛到只认天子不认皇亲国戚,这些年状告郅都不法行为的贵胄不知凡几,窦太后早就有心杀郅都以立威,警告天子不要做的太过分。

郅都被以最快速度押解到京师,不到三日就在东市的刑场问斩,让无数人闻声丧胆的酷吏苍鹰,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窦太后碾死在屠刀之下。

天子乔装打扮成普通列侯,怀着满腔遗憾目睹郅都在屠刀下身首分离,想当初他用类似的手段抛弃晁错,那位忠于自己的干臣在毫不知情之下被骗到东市处斩,死的时候还穿着上朝的官服。

在返回宫中的路上,天子心里的郁结难解,挑开布帘眺望街道上的行人,一群稚龄幼子在闹市之间手牵着手诵读着朗朗上口的歌谣:“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汉太祖,杀白马,封诸王,立列侯,卫天子,保江山,灭诸吕,扶真帝,圣人主,用贾谊,囚功臣,驱列侯,平吴楚,功不赏,条侯谏,死大狱,天家命,不可违,诸侯惧,将士怨,太祖誓,今已废,好男儿,求封王”

“平吴楚,功不赏,条侯谏,死大狱”

天子脸色连变,一会儿怒发冲冠一会儿青黑如铁,忽然鼻子里汨汨流出鲜血,捂住鼻子嘴里发甜张口喷出一道血箭,在内侍惊恐的注视下缓缓倒下。

第44章韩嫣与王臧求推荐

这一年的冬十月新年,按照传统应称之为后元二年,长安未央宫陷入所未有的混乱,内侍们脚步不停的穿过廊下,两侧的郎卫神情紧张,预示着未央宫里并不太平。

站在未央宫步道上,眺望远处巍峨雄壮的宫殿,富有浓烈时代气息的汉代建筑群恢弘壮阔,置身于此地仿佛能看到六十年前,太祖高皇帝气吞四海的磅礴胸怀,只有这样的天纵英才能做出波澜壮丽的大风歌。

“天子要晏驾”曹时的目光瞥过宫中禁卫面无表情,其实他的心里不太相信,天子身体虽然不太好,但也不是说死就死的。

那段口口相传的童谣毫无疑问出自他的手笔,只是他没料到竟然让春秋鼎盛的天子气的吐血昏倒,得知宫中的变故可把他吓的不轻。

当初只想着报复馆陶长公主和天子,还制作了几步计划准备整垮陈家,可是这第一步刚拿出来就把天子给气吐血,他心里一慌也没心思继续整陈家人了。

天子呕血一升昏迷不醒,满朝公卿急的团团转却束手无策,宫廷里的侍医全体出动得出的结论也不太乐观,至于抓还是不抓动摇的传播者的问题上,朝中公卿依然争执不休。

丞相卫绾,御史大夫直不疑是天子一手提拔的新臣,虽然位列三公却没有掌控朝政的能耐,朝中有列侯们偷偷扯后腿,朝外还要担心诸侯王们的反应,两位朝政的掌控者自己也拿捏不定主意。

这段童谣仍然在悄悄流传,长安城内有心之人已经略有耳闻,恐怕用不了多久将传遍天下为世人所知。

曹时站在殿外等待太子召见,守在门外的中郎赵君育凑过来低声道:“听说这几天天子的病情好了许多,不少尚食捧着的食物进入温室殿,天子应当可以用食了。”

名义上掌管太安全的太子卫率是窦家的外戚,他是太子调拨到太负责实际卫戍的首领。

“太子最近几日的心情怎么样”

“不太好,几为讲席被斥责的满面羞惭,只有太子少傅王臧的话能听进去。”

曹时没有答话向左望过去,只见几名侍中脚步匆匆的走出大殿,领头的是个十二三岁的稚龄少年,小心的瞥过来撞见曹时的目光,略一慌乱立刻停下来躬身行礼才转身离去。

“这是特拔的一批侍中,年纪最大的十八岁,最小者十三岁,那个领头的年纪最小,名字叫桑弘羊。”

“我听说过这个小子,雒阳神童桑弘羊,善于心计而闻名,没想到这么年轻被招入宫中。”

不一会儿,宫里的谒者唱名:“宣平阳侯,太中大夫时觐见。”

挑开帷幕踏入宫中,十月天的寒冷顿时消散,宫里四角立起带着烟囱的火炉,炉膛里石炭被烧的通红,火苗蹿出近尺许长,站的稍远一点也能感受到阵阵热量传来,内侍急匆匆的拎着水壶坐上去又急忙躬身避开贵人。

打量着太的布置,才几天不见内饰的颜色变成以金红为主的色调,只有墙壁仍然保留黑色,正打量着就听到笑声:“太中大夫,时隔三日,再看我这太布置的可如意否”

“殿下亲自督造,太的用饰果然不同凡响,只是宫中以帷幕遮挡左右置灯盏不全,这火炉虽好却要担心石炭毒气伤人性命。”

刘彻坐在榻上,一手挑着铁钎在火盆里翻动木炭:“太中大夫坐吧说说你的造纸术,这几日我听说三公府中换上新纸收获好评,朝中往来文书已经尽换做新纸,少府决定在三河设立几座造纸作坊,你说这造纸术为什么这般神奇”

内侍郭舍人谄笑道:“太中大夫是曹相国之裔,天生有聪明才智,就仿佛太子殿下的聪慧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