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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裴廷清,打开首饰盒只见里面装着一条项链,“心”形里面是用钻石镶嵌而成的“心”,宁怜梦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感叹着很好看,让裴廷清给她戴上。

裴廷清依言站在后面为宁怜梦戴上,宁怜梦转身再次抱住裴廷清,依偎在他的胸膛,“我爱你廷清,你爱我吗”

“爱。”这一个爱字对于裴廷清来说,跟其他任何字都没有区别,也就不代表任何意义。

宁怜梦抬起头,泪水湿了眼睛,她温顺下来的时候,也特别动人,是那种让男人不由自主会生出怜惜的一种美,灯光下她脖子上的钻石项链闪闪发光,她咬着唇问裴廷清:“那么你不会找别的女人代孕是吗”

裴廷清淡淡的语气,“不要想太多,医生说配合治疗的话,这种情况要不了几个月就没事了。”

宁怜梦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嗯。”

现代医疗技术这么发达,不孕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何况还可以试管婴儿、人工授精等等方式,她只是担心裴廷清会像裴宗佑那样,跟外面的女人生一个儿子。

宁怜梦踮起脚要去吻裴廷清,下一秒钟裴廷清却是一个手刀照着她的后颈砍下去,宁怜梦顿时浑身乏力晕了过去。

裴廷清往后退出一步,宁怜梦一下子栽倒在床上,随后裴廷清拿出试管,掐着宁怜梦的下巴,把药水灌入宁怜梦的嘴里。

这天晚上裴廷清再次去了言峤的病房,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走去床边,而是直接进了内室,拉过被子盖在腿上,脑袋靠在身后的墙壁上,裴廷清的双臂抱着肩,就那样坐着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外面传来动静。

言峤哭起来,不停地说痛,用稚嫩的嗓音问裴姝怡:“妈妈言峤会不会死言峤不想死,言峤不想离开妈妈,言峤还想要爸爸,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好痛,妈妈言峤好痛”

“言峤。”裴姝怡泪如雨下,哽咽地叫着言峤的名字,她那么害怕会失去言峤。

裴姝怡很用力地抱着他瘦弱的身体,听着他喊痛,她又连忙松开一些,怕自己弄痛了他,寂静的深夜里裴姝怡压制不住自己的哭声。

孩子和大人的哭声一起传入裴廷清的耳中,他睁着眼睛坐在那里,一手握成拳抵在唇上,胸腔和肩膀都在剧烈的震动着,顿了一下,裴廷清猛地站起身。

第134章:笨孩子

“别哭言峤,妈妈带你见爸爸,我们一家人会在一起的”

裴廷清听到裴姝怡这样泣不成声的一句话,他立在那里没有动,高大的背影僵硬充满了悲怆的意味,一只手掌握在门锁上,一点点收紧,外面的灯光洒过来,裴廷清的瞳孔浮动不定,那里头闪过复杂和晦涩,他想到什么,但他不敢赌,也不想赌。

外面裴姝怡和言峤的哭声贯穿他的耳膜,下一秒钟裴廷清握起拳头一下子捶在墙壁上,似乎用了他所有力气,随后他的手掌按在墙上,一条手臂撑着自己的身形,裴廷清低着头,胸腔剧烈地起伏着,手背上的鲜血一滴一滴砸落在地面上。

后来裴姝怡给言峤吃了药,床头开着灯照亮一小片地方,她躺在那里把言峤小小的身体裹在怀抱里,或讲着童话故事,或唱歌给言峤听,裴姝怡眼中的泪水无声地淌下来,一直没有断过。

她没有办法救言峤,不得不放弃言峤,但真正到了这一时刻,却是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悲痛,试想一下若是她以后再也不能牵言峤小小的手带他走路;她再也听不到言峤叫她妈妈、言峤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妈妈不哭;她再也不能在睡觉的时候抱着言峤,听到她说好笑的,他会拍着手在床上滚成一团;他崇拜她、喜欢她、依赖她一切的一切。

若是言峤离开了这个世上,这一切也随之消逝了,那么鲜活而又可爱的一个小生命,就这样突然不见了,她会不会发疯,心痛的要死掉

这三年来她一边读书,还要照顾言峤,钱不够用的时候她要兼职打工,或是给项宇曜和杜诗娴借,她过得很辛苦,但她心甘情愿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她自己觉得能有言峤这个孩子,能看着他睡着、看着他笑、看着他走路说话,便是她此生最大的幸福。

但命运为什么那么残忍,把言峤带到了人间,又要把他带走裴姝怡不能接受这样的安排,有那么一刻她怨、她恨,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平,要怎么样才能留下言峤

言峤终于又睡了过去,裴姝怡在灯光下凝视着他安静恬淡的睡容,不知道以后还有多少这样的机会,她心痛到了极点,把言峤抱在怀里,她哭着亲他的额头、眉毛、眼睛和鼻子,小心翼翼像是对待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最终裴姝怡无法克制心中的悲痛,她快要崩溃了,起身下床跑到内室,裴姝怡膝盖一弯,“砰”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面对着天空的方向,有时候人力无法改变悲剧时,能求的恐怕只有神佛和老天了。

裴姝怡也觉得自己疯了,她从来不信佛也不信神,但此刻她直直地跪在这里,祈祷着命运再恩赐她一点,只要不带走言峤,往后让她承受怎么样的苦难、病痛都可以,用她往后所有的安乐和幸福来交换,折寿也好,甚至就算是要她的命,都不要让言峤离开人世。

外面的天空飘扬着大雪,整整一夜没有停下,仿佛整个尘世都要被大雪覆盖一样,裴姝怡挺直脊背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整整一夜,而裴廷清就坐在窗户上,窗帘遮挡住他的身形,裴姝怡陷在悲痛中,始终没有看到他。

他们之间也就那么一伸手便能触摸到彼此的距离,安静的室内,裴廷清甚至听到了裴姝怡的眼泪流出的声音,他握拳抵在唇上,眼睛里酸涩潮热,某种液体快要涌出来。

天亮的时候,裴姝怡打开门走出去,她换过衣服后走到床边,言峤还没有醒过来。

裴姝怡哭了一整夜,眼睛都肿了,此刻坐在床头看着沉睡的言峤,她的泪又掉下来,担心吵醒言峤,捂着嘴依旧不敢发出哭声。

gu903();半晌后裴姝怡俯身在言峤的脸颊上吻过一下,她帮言峤掖好被角,拿了包起身走出去,叮嘱外面的四个下属和护理人员好好照看言峤,她想去父母的墓地待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