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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廷清在南非那种地方,没有了黑道生意上的收入,裴家在那边的医疗事业刚起步,再加上裴宗佑怀疑她和裴廷清的关系不正常,所以裴宗佑肯定会控制裴廷清的薪水,那么裴廷清这样不过二十二岁的人,要付出多少艰辛,才能供她读书,承担她的一切费用

拿蔚承树来说,蔚承树平日里有多辛苦,而杜诗娴靠各种奖学金,并且还兼职打工,而她呢从来不用为钱操心,因为她的信用卡里永远有刷不完的金额。

最初来的时候,她在餐厅里弹钢琴,也只是一点微博的薪水,后来她忍受不了屈辱,连钱也没有要就不做了,即便父母去世倾家荡产,她也没有落魄过,却在那时深切地体会到了赚钱的艰辛。

她不是不知道裴廷清为了养她,究竟在背后付出了多少,但他两年对她不闻不问,在通讯工具如此发达的今天,他连个电话和短信都没有,她怎么可能不胡思乱想

她不过是太想他,太痛苦了,才不想再绕着他转,只为他而活,此刻再次意识到裴廷清为她所做的一切,她却想淡忘他,心里的愧疚感不由得涌出来。

裴姝怡眼睛里发酸,忍不住想哭,连忙站起身对项宇曜说:“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

咖啡厅的钢琴音便是在这时响起来的,低沉而又柔和,很符合外面下雪的氛围,然而裴姝怡听着这样的音色,她整个人猛然一震。

大哥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相同的钢琴音,每个人的风格不同,弹奏出来的音色就有所差异,而裴姝怡有一定的钢琴水平,再加上对裴廷清曲调的熟悉程度,仅仅只是半分钟,她就判断出来了。

裴姝怡僵硬地站在原地,好像被钉住一样丝毫动弹不了,美妙的钢琴音流转而出,从四面八方而来一样,将裴姝怡整个人包围。

过了不久有男人低沉地声线唱着中文歌曲,“不知不觉爱上你就像呼吸

明明现在的你正躺在我怀里

还是怀疑

总觉得不够用力

要怎样才抱你更紧”

裴姝怡纤弱的身子猛然一晃,脑子有一瞬间的发懵空白,回过神来后她一下子抬手捂住嘴,在泪水涌出来之前,裴姝怡不管不顾地冲去钢琴那里,“大哥。”

然而映入朦胧视线里的并不是她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歌曲也是播放出来的原音,并不是这个弹奏者唱出来的,但裴姝怡敏锐地听出钢琴音和她跑过来之前有所不同。

裴姝怡猛然转过身环顾四周,直到在门口那里看到那抹离开的背影,她睁大眼睛,下一秒拔腿追着跑出去,在外面的街道上拽住那个男人的手臂。

裴姝怡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从后面紧紧抱住他,想起两年前她醒来时,在整个住所都找不到裴廷清,最后崩溃地大哭,裴姝怡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脸贴在男人宽厚的脊背上,她的泪水猝然涌出来,哽咽地说:“大哥,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男人的脊背微微僵硬了一下,路灯下天空中白色的雪花落在两人的身上,安静无声,裴姝怡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她抽泣着整个人都在颤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臂被男人握住,拉离他的腰身,对方回头用日语跟裴姝怡说她认错人了。

裴姝怡猛然一震,僵硬地抬头望向那张脸,俊美白皙,却是那么陌生。

裴姝怡机械地松开手,往后退出一步,她站在纷纷扬扬的大雪里,忘了跟对方道歉。

而对方见她泪流满面的,大雪中她的身形单薄而又模糊,那人的动作一滞,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长长的街道上,他的背影渐渐被大雪淹没和来往的车辆,裴姝怡像是耗光了所有力气一样,她两腿一软,随后慢慢地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失声痛哭。

一片一片的雪花落在裴姝怡的头发上、肩上、后背,从后面看过去,她整个人都在颤抖,仿佛随时都会晕过去一样,雪越下越大,她哭了很久也没有停下来。

项宇曜就站在裴姝怡身后,他并没有上前。

他想到那一年的自己坐在咖啡厅外的玻璃窗边,也是像现在的深夜,寒风伴随着雪花吹在身上,他用两只手盖住脸,热泪滚滚。

原来裴姝怡心中也有爱着的那个人,她和他都是为情伤筋动骨的一类人。

第99章:没有剧本的一场戏

后来回到公寓时,裴姝怡已经调整好了情绪,而项宇曜只当做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见,他知道裴姝怡和他一样,都不喜欢自己的伤痛被人看到。

车子停下来后,项宇曜到后面把几个毛绒玩具抱出来,走到裴姝怡面前一次性塞给她,“我从编辑部里顺手牵羊,送给你当平安夜的礼物。”

因为眼睛哭得红肿,裴姝怡垂着眉眼,看着项宇曜塞来的几个粉色毛绒玩具,她忽然有些想笑,问了让她一直疑惑的,“你们做漫画编辑的,是不是都很喜欢粉色的毛绒玩具若不然整个编辑部里怎么会到处都是。”

“我不喜欢毛绒玩具,而是入乡随俗。”此刻的雪已经停了下来,项宇曜走在前面,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对裴姝怡说:“我们既然是少女漫画,就要营造出一种少女特有的氛围,所以会有人称我们为少女部。”

裴姝怡:“”

如此说来,在进入编辑部担任编辑之前,就要做好被人说娘气的心理准备,不过好在项宇曜很有男人风范,没有被同化。

“明天我会和其他几个编辑,参加你们学校的圣诞晚会。”项宇曜说着,抬起手掌在裴姝怡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里仍旧是冷冰冰的,“所以你要好好表现,不要让我在下属面前丢脸。”

裴姝怡有些受宠若惊,昨天社团里其他几个人提起邀请项宇曜,只是项宇曜太高冷,就算学院的领导出面也请不到他,有重大晚会了,一般都是回他自己的母校。

所以裴姝怡没抱希望,连提也没有提,此刻项宇曜主动说出来,并且鼓励她,裴姝怡一时间忘了伤心的事,她用力地点点头,“嗯。”

项宇曜听出裴姝怡声音里的嘶哑,他在拿钥匙开门时,动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几步远的裴姝怡,项宇曜抿了一下薄唇,低沉地说:“若是半夜被噩梦吓醒了,可以打电话给我,我陪你聊天。”

裴姝怡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也只是礼貌地道谢,打开门就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