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你了。”,挂断电话后,裴言峤告诉了蔚惟一。
蔚惟一猛地抬头,先是一怔,紧接着泪水猝然涌出来,她捂住嘴喜极而泣,急切又期待地问:”那么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见阿初”
她想段叙初,很想很想,即便是让她隔着玻璃看着他,跟他说几句话,她也知足了。
裴言峤把手帕递给蔚惟一,“我会帮你安排。另一方面,阿修说黎傲姐姐曾经的男朋友把黎傲的骨灰带回来了,明天入葬,警方逮捕阿初之后,就撤去了对黎傲的监控,所以若是明天你想拜祭黎傲的话,我也可以带你过去。”
“嗯,我会去的。”若是段叙初知道黎傲顺利入葬的话,段叙初也该安心了,想来若不是段叙初自愿被抓捕,不知道黎傲多久以后才能魂归故里。
段叙初不仅保全了闻嘉仁和周医生他们,最终段叙初还是让黎傲安息了,这个男人的滴水不漏运筹帷幄,永远让人那么佩服。
裴言峤见蔚惟一吃得差不多了,他叫来侍者结账,拿着外衣挂在臂弯上,长身而起对蔚惟一说:“走吧,我送你回公司。”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冒的缘故,这个时间点蔚惟一特别犯困,扶着疼痛欲裂的额头,她却还是勉强应着,“好。”
而这边,纪恬回去后被上司痛骂了一顿,她低着头站在那里,拳头紧握一言不发地听着,“不是说可以从厉绍崇的妻子那里找到证据吗结果呢,整个警署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你看自己办得都是什么事上面把更多的人调过来让我们用,给我们一个星期的时间,再没有什么进展,不仅要释放厉绍崇,我们这些人都要承担后果。”
纪恬闻言面色一变,猛地抬头望向上司,“厉绍崇有后台又怎么样我们还怕了他,不敢查下去了吗我还怀疑上面的人有意包庇厉绍崇呢”
话音落下,脾气火爆的上司拿过烟灰缸就对纪恬的方向丢过去,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这种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传到外面去,你是不想干了”
“你看待问题不要太偏激了,也没有说不查,而确实是我们办事不利,上面怪罪下来也很正常,并且连对方的律师都说了,让我们拿出实质性的证据来。”
纪恬躲过那个烟灰缸,白皙的额头被擦破了皮,上司看到后阴沉的脸色到底柔和几分,“你不要总是时刻盯着厉绍崇了,不然连我都要相信厉绍崇妻子的那一番话了。”
纪恬按着额头,闻言睁大眼睛看着上司,面色苍白地解释,“我”
“好了。”上司摆摆手打断,面容处在一片阴影里,从流畅的线条可以判断他的长相很好看,“上次黎傲参与贩毒那件案子还没有解决,你把关注点多放在那里。不是说黎傲多次刺杀汤钧恒这个人吗你去查查汤钧恒,从那个被抓获的毒枭身上下手。”
纪恬低下头,“我知道了。”
上司停顿数秒,随后起身走过去纪恬身边,用手掌把纪恬的脸抬起来,看着纪恬额头上被砸出的鲜血,他英俊的面容上透出心疼,“有没有事”
纪恬咬着唇,摇摇头。
上司拿出创可贴,动作温柔地给纪恬贴上,叹了一口气说:“我过去找厉绍崇谈谈。”
段叙初不在,蔚惟一也不想回去,晚上留在盛氏加班时,简素送来夜宵,说是裴言峤正在楼下等她。
蔚惟一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馄饨,估计是裴言峤亲手为她做的,她最终还是放下手中的工作,坐在沙发上把那碗馄饨吃完,汤也全部喝掉,这才拿着包下楼。
盛氏大厅里灯火通明,倒显得外面有些暗淡,裴言峤穿着修身的黑色西装倚靠在车子上,修长如玉的手指里夹着烟,看到蔚惟一走出来,他又把烟掐灭,转身打开车门让蔚惟一坐进去。
车子发动后,蔚惟一转头看着裴言峤,“馄饨我吃过了,味道很好,也谢谢三哥你这么晚还来接我。”
“嗯。”裴言峤的语气冷冷淡淡的,薄唇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如果说连最爱的母亲也失去,他真的一无所有,生命中没有了任何意义,而如今守护蔚惟一,便是他最想做的事。
车子在种满凤凰木的小路上停下,蔚惟一打开车门下去,跟裴言峤告别后,直到目送着他调转车头离去,蔚惟一才转身走去院子里。
蔚惟一见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连澡也没有顾得上洗,就坐在那里把电话打给周医生,告诉周医生这边的情况后,她又发讯息给囡囡道晚安。
国外那边应该快凌晨了,却很快就回复过来,“妈妈终于忙完了,囡囡一直等着妈妈给囡囡道晚安呢”
蔚惟一的眼睛又湿了,坐在床头的灯光里柔婉地笑着回复给囡囡,“明天妈妈会早一点,不让囡囡等那么久。囡囡快去睡吧,妈妈和你爸爸也要休息了。”
“嗯,妈妈晚安。”
“晚安。”
蔚惟一发送过去后握着手机在那里坐了一会,才去浴室洗澡,出来后她侧身躺在床上,在漆黑的被窝里,又一遍一遍地翻着段叙初手机里她的照片和她发的讯息,蔚惟一一面甜蜜地笑着,眼泪却又止不住往下掉。
一整个晚上蔚惟一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但她很困头痛欲裂,长时间的失眠让她想呕吐,再加上感冒,她实在担心自己会撑不下去,只好打电话让简素给她买安眠药送过来,至少要先保证她的睡眠。
简素送安眠药过来时,把车子停在那里,刚下车就被突然上前的裴言峤用枪抵住脑门,简素吓了一跳,“三少”
刚刚裴言峤处在漆黑里,看到有车子开过来他就上前了,此刻才注意到是简素,他很快地收起手枪,眼中的杀气也随之一点点散去,皱着眉头看着简素,“凌晨一点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蔚小姐睡不着,让我送凝神安眠的药物过来。”
裴言峤闻言目光里划过心疼,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等简素进去院子后,他回到车子里继续注意着四面的动向。
谁知过了一会简素又跑回来,满脸焦急地拍着车窗,“三少,我按了半天门铃,蔚小姐也没有出来,打她电话也不接。你过去看看,我怕蔚小姐她一个人想不开”
裴言峤的面色大变,打开车门疾跑着到了门前,原本要把门锁弄开,但段叙初的防卫措施做的太好,他根本不能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