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劈开漆黑的苍穹。
原本熟睡的囡囡忽然惊醒过来,看到蔚惟一坐在那里,囡囡条件反射地抱住蔚惟一,在这样闪电雷鸣的深夜里,囡囡吓得小身子止不住颤抖,死死抓着蔚惟一的衣服,在蔚惟一怀里大声哭出来。
蔚惟一则被囡囡这样的举动吓到,她连忙摸到床头的台灯开关打开,房间里还是很漆黑,一道道闪电劈过照着屋子里的摆设,偌大的房间里反而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囡囡”蔚惟一把囡囡紧紧地搂在怀里,又不能松手,只好拿过手机打给周医生,等到周医生进来后打开房间里所有的灯,又去把窗帘和遮光布拉上,囡囡这才停止哭泣,渐渐安静下来。
囡囡一直都害怕雷雨天气,而今晚的这场大雨来的又急又猛,饶是一个成年人在这么大的房子里都会害怕,何况是囡囡这个孩子
玻璃窗隔绝了外面的大雨声,室内变得很安静,柔和的灯光洒下来,囡囡又睡过去,蔚惟一跪在床边的地毯上,拿着浸过温水的毛巾给囡囡擦着满是泪痕的小脸。
寂静幽深的房间里,听着囡囡平缓的呼吸声,蔚惟一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周医生端着一盆温水站在蔚惟一身侧,她看着蔚惟一在灯光下泛着青白色的脸,心疼地问:“刚刚吓到蔚小姐了吧”
蔚惟一摇摇头,“没事。”,那时她听段叙初提起过,囡囡遇到这样的天气就要找段叙初,她真害怕自己搞不定囡囡,又会给囡囡带来什么心理疾病。
蔚惟一摸着囡囡的脑袋,很久后她才转过头对周医生说:“你去睡吧,我看着囡囡就可以了。”
“没有关系。”周医生也坐在地毯上,转过头看着蔚惟一,周医生的一张脸被灯光照的很温柔,她的唇畔含着笑意,带着可以安抚人心的力量,“蔚小姐睡不着的话,我陪蔚小姐坐一会。”
蔚惟一心里很感动,没有再说什么,她转过身背靠着床,把脑袋放在周医生的肩上,蔚惟一又问了一遍,“阿初他说今天下午会回来,但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你说他会不会有什么事”
周医生调整了一下姿势,她的手掌放在蔚惟一的背上轻拍着,像是一个长辈在安抚自己的孩子,声音沉静温柔,“蔚小姐放心,段先生会回来的。”
“嗯。”灯光柔和地洒下来,照着完全封闭的房间,在这一片温馨静谧下,蔚惟一闭上双眼,内心忽然间变得无比平静,她有些犯困,昏昏沉沉中仿佛又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段叙初替裴言峤挡子弹的那天,段叙初冒着大雨赶回来,他在床上紧紧抱着她,黑色的外套里面全都是血蔚惟一猛然间惊醒过来,她仿佛感应到什么,豁地站起身连鞋子也来不及穿,打开卧室的门就往楼下跑去。
“蔚小姐”周医生看过床上沉睡的囡囡一眼,犹豫片刻还是追着蔚惟一跑出去,借着外面的灯光,当周医生看到那辆在大雨中开来的黑色车子时,她一下子抬手捂住嘴。
过了半晌周医生回过神来,确定是段叙初回来后,她几乎快要喜极而泣,随后转过身往房间里走。
而段叙初把车子停下来后,打开车门连雨伞都没有撑,他就从驾驶座上下来。
蔚惟一离很远就看到了,她赤着脚不顾一切地淋着大雨跑过去,猛然扑到段叙初的胸膛,双臂紧紧抱住段叙初不松手,在瓢泼大雨声里一遍遍叫着段叙初的名字,“阿初,阿初,你回来了”
段叙初无声地反拥住蔚惟一,用力地揉在他的胸膛里,过了一会蔚惟一抬起头,凑过去吻上段叙初的唇。
段叙初立即用手掌扣住蔚惟一,火热地回应着她,大雨中他们灼热的身体紧密相贴在一起,四片唇瓣相互纠缠难解难分,雨水顺着彼此的发线滑落到唇边,咸涩而又温热,是蔚惟一眼中涌出的泪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段叙初和蔚惟一才结束深吻,随后段叙初打开车门把蔚惟一拉进去,又“砰”的一下关上。
段叙初弯起手臂正要抱住蔚惟一,蔚惟一却推开他,不由分说地脱着他身上的衣服,检查他是否受伤。
第62章:何言相濡以沫7感谢原栓钻石
蔚惟一先解开段叙初的外衣和里面的衬衣扣子,完全露出他胸膛的肌理轮廓,蔚惟一从上往下看过后并没有看到受伤的痕迹,但她还是不放心,神色紧绷着说:“你把上身的衣服全部脱下来,给我看看其他的地方。”
她说着就要去帮段叙初,却反被段叙初抓住手腕,微微用力扯过去,蔚惟一一下子跌入段叙初的胸膛。
他健壮的手臂箍着蔚惟一的肩膀,两人身上都湿透了,但段叙初胸膛上的温度炙热灼人,他在蔚惟一头顶低沉地笑着,“你现在倒是精明了,要不要我把裤子也脱下来给你看,嗯到时候没有找到我身上的伤,反而让我另外一个地方难受了,你负责吗”
蔚惟一这种时候没有心思和段叙初谈情说爱,她挣开段叙初,头发上的水滴落下来,眼睛和睫毛都是湿润的,表情却很认真,“如果有必要的话,你就全脱掉吧。”
说完她抬手抚上段叙初的脸,近距离内凝视着他,刚哭过她的嗓音很嘶哑,“不要给我插科打诨,你知道这一天里我有多担心你吗你连一条讯息都不发给我,我就觉得你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段叙初闻言不再调笑,眸子里装着满满的对蔚惟一的心疼,他到底还是把上身的衣服全部脱掉,蔚惟一从他的肩膀、手臂、腰和腹部检查过去,又让他背过身去,仍旧没有看到伤口后,蔚惟一果真去解段叙初的皮带。
段叙初却再次抓住蔚惟一的手,在这时叹了一口气,背对着蔚惟一无奈地说,“在后腰尾那里。”
蔚惟一闻言连忙把段叙初的底裤往下拉,紧接着看到被白色纱布包着的地方,她捂住嘴哭出来,哽咽地问:“你倒是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事。”段叙初说着转过身,抬起手指帮蔚惟一擦着眼泪,“我们跟汤钧恒的人交上手,我也料到他故意引我过去,所以我带了不少人,牺牲不算大,我也只是被子弹擦破皮而已。”
“本来想明天再回来,但我记得答应过你是今天下午。别哭了,我就是不想让你担心、为我掉眼泪。”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蔚惟一还能怎么责怪段叙初
她舍不得。
“不管怎么样,让周医生再帮你看看,我才能放心。”蔚惟一又让段叙初穿上衣服,她拿过雨伞后打开车门,撑着伞和段叙初一起下车。
只是雨下的太大,伞基本上没有什么作用,段叙初伸出手臂紧紧搂着蔚惟一,用他高大伟岸的身形为蔚惟一遮去大半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