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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峤的心像是被钝刀砍着一样痛,肌肉紧绷着好半天才放松下来,更加坚定地把蔚惟一纳入他的怀抱,他唇畔勾着笑不甚在意地说:“没有关系,你不用爱我,只要你允许我爱你,就足够了。我会用我一辈子的时间,来照顾你和囡囡,把我所有的爱都给你们。”

蔚惟一的肩膀一颤,苦笑着摇摇头,“你何必把心思耗费在我的身上言峤,你值得拥有更好的女人。”

“但我只要你,我的心在你这里,已经收不回来了。一一”裴言峤嗓音沙哑,埋首于蔚惟一的发间,深深嗅着她身上的香气,“不要推开我,让我来守护你一辈子。”

蔚惟一感受到裴言峤情绪上的变化,她咬咬唇,终究还是不忍心再伤害这么痴情的男人,她转过身握住裴言峤的手臂,“我没事了,回去看看囡囡吧”

囡囡还是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蔚惟一实在担心这么小的孩子会出什么事,她让周医生强行把门打开。

这里的屋子不像段叙初的住所那么温暖,这么寒冷的天气里囡囡坐在地上一直哭,等到周医生把囡囡抱到床上时,才发现这孩子发起高烧,甚至昏迷过去,周医生连忙给囡囡打针、输液。

虽说过去的几年囡囡并不会说话,但段叙初把囡囡照顾得太好,感冒发烧不超过三次,刚跟在蔚惟一身边几天就生病了,蔚惟一既心疼又自责,坐在床头抚摸着囡囡的脸。

真正说起来,她失明看不见东西,反而是囡囡这个小孩子对她的照顾比较多:吃饭时囡囡会给她夹菜、盛饭、盛汤,早上起床时会把衣服拿给她,指导着她怎么穿,走路时会一直拽着她的手,提醒她不要跌倒了如此种种,比较起来反而是她一直在自伤自怜,说着好好照顾囡囡,但实际上她一直没有做到。

囡囡说得对,她不是一个称职的好妈妈,她怎么能为了已经结束的感情,而寻死觅活怎么能因为对段叙初失望,而不接受解毒剂,放弃治疗自生自灭

她太任性了。

她不是一个人,她不能只顾儿女情长,只为自己一个人而活。

段叙初希望她过得好,囡囡需要她,裴言峤要带她走出来,而周医生陪着她来这里,也是希望她放下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她并没有失去所有,还有那么多人关心、爱护她。

“对不起囡囡。”蔚惟一握紧囡囡的小手,眼泪掉下来,“妈妈最近几天只顾着自己的情绪,忽略了囡囡,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快点好起来,不要让妈妈担心”

所幸有几个专业医生在,囡囡退烧后睡了几个小时,晚上11点醒过来,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妈妈。”

蔚惟一始终寸步不离地待在床边,听到后立即应道,“囡囡,妈妈在。”,她伸手去抱囡囡,眼中的泪珠子又直往下掉,“囡囡你醒了,你吓死妈妈了对不起,妈妈错了。囡囡不想待在这里,我们明天就搬去海边的住所好不好”

囡囡起初还挣扎着,见蔚惟一哭了,她抱住蔚惟一的脖子,钻到蔚惟一柔软的胸前,抽泣着模糊地问:“那妈妈和爸爸还会不会在一起我看电视里,就算是离婚了,也还会复婚。”

蔚惟一无言以对。

事实上她和段叙初压根就没有结婚,又何来复婚一说不过是未婚先孕,生下囡囡,孩子长这么大了,她还是没有和段叙初走到婚姻的殿堂。

社会上这种情况多不胜数。

“我知道爸爸很爱妈妈,那么妈妈呢”囡囡从蔚惟一的怀里抬起头,一双眼睛在灯光下噙满泪水,纯净剔透亮晶晶的,“妈妈,你还爱爸爸吗”

“我”蔚惟一语塞。

她爱段叙初,但她想放弃不再爱了。

囡囡用乌黑的眼睛一直盯着蔚惟一,安静而天真地等待蔚惟一的回答。

蔚惟一心乱如麻,正不知所措间,周医生推开门进来,“蔚小姐,段先生打电话过来了。”

蔚惟一浑身一颤,过了好久才放开囡囡,接过手机贴在耳朵边,并没有立即说话,那边的段叙初如往常一样低沉地叫着她,“惟惟”

蔚惟一另一只手的五指蜷缩、颤抖着,囡囡在这时攀上她的膝盖,趴在她的肩上一起听着,蔚惟一也只好心平气和地应了一个字音,“嗯。”

“下午我听黎傲说囡囡找我,只是我打给囡囡,她的手机可能没电了,一直是关机状态。我刚忙完从外面回来,打给周医生才知道囡囡生病了。”

段叙初的声音很温和,仿佛他们并没有分开,也没有那天晚上歇斯底里的争吵和告别,一切如常,他对她还是这样的态度:温柔低沉的话语、耐心的解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担心和关怀一切的一切,蔚惟一都抵抗不了。

她想质问他,或是冷言冷语讽刺几句,挂断电话不理他,但她忍下来了,她也做不到,握紧的掌心里冒出细密的汗。

蔚惟一竭力平静地说:“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后面本该还有一句“你和裴言洁早点休息吧”,但她的心痛如刀绞,卡在喉咙里半天也说不出来。

“没事就好。”电话这边段叙初高大伟岸的身形立在一面玻璃墙前,外面纷纷扬扬下着大雪,他的左手边是几年前的那棵圣诞树,和蔚惟一说话时,他的目光放在圣诞树上,声音越发温柔,“你也不要太自责,孩子生病是常有的事,而且你跟囡囡相认不久,不太了解她的喜好和脾气。我既然把囡囡交给你,就相信你这个做母亲一定会照顾好她,”

他知她心中所想,也并没有怪她忽视了囡囡,这样包容而善解人意的男人,蔚惟一怨不起来,更恨不起来,只有一颗心不停地抽搐着,疼得她难以呼吸,发出的字音是那么艰难,“嗯。”

段叙初沉默着,一时寂静无声,彼此听到彼此清浅的呼吸声,氛围很好,然而段叙初等了半天,蔚惟一都没有再说只言片语。

段叙初心中失落,终究也只是无声地苦笑,话语温和平静,“让囡囡跟我说几句话。”

囡囡不等蔚惟一把手机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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