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峤嗤笑一声,没有再理蔚惟一,而是几步走到沙发那里,蹲下身就用手指去解连子涵的衬衣扣子。
蔚惟一转过头看到站在自己身侧的闻嘉仁正拿着钢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她见状疑惑地问:“你要做什么,医生不是已经给他检查过了吗”
裴言峤似乎很擅长解人的衣扣,动作要多娴熟,有多娴熟,闻言头也不回地对蔚惟一解释,“重点是连子涵不配合医生的检查,当时我也没有让他们强迫连子涵,因此也只抽了血拿去化验,而且一一你是白痴吗”,裴言峤这样问着,突然回过头。
蔚惟一指指自己,有些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裴言峤线条优美的下巴微微抬起,眼神斜睨蔚惟一,倨傲地说:“若是医生什么都懂的话,那么我岂不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蔚惟一勉强地牵起笑,“三哥,你可以再不要脸些。”,眼瞧着裴言峤似乎还要解连子涵的皮带,她的面色骤然一红,连忙往后退出几步。
偏偏裴言峤还能一本正经地说:“避什么你要从一个医生的角度来看待。那时我跟初初一起学人体解剖时,男人、女人,以及不男不女这些不知道看过多少。”
裴言峤见蔚惟一还是不停地后退,就快要落荒而逃了,他弯着唇角笑得越发迷人,用磁性的声线说:“给我们上解剖课的女老师,我们在挖尸体的五脏六腑时,她多数时候都在几步远外一边吃面包喝牛奶,一边指导我们。”
蔚惟一僵硬地点点头,“我也发现了,我跟你来确实长了很多见识。”,她也算是学识渊博,而且对解剖学并不陌生、不排斥,但听到裴言峤这么变态的描述,再加上无间岛的训练方式确实恐怖血腥,蔚惟一实在有些无法接受。
同是一个教官教出来的,段叙初挺正常,平日里也不会添油加醋地恶心蔚惟一,怎么裴言峤骨子里这么暴戾
蔚惟一站在钢琴边,并没有再靠近过去看,室内变得很安静,偶尔听到裴言峤用很低的声音跟闻嘉仁说着什么。
十几分钟后,就在蔚惟一百无聊赖地坐下来准备动钢琴时,裴言峤终于起身接过闻嘉仁手中的笔记本,“都记下来没有”
“差不多了。”
蔚惟一闻言连忙重新起身走过去,“结束了”,目光不经意间往连子涵身上扫去,只看见他敞开扣子的胸膛上除了那处枪伤外,白皙的肤色上似乎还有其他什么痕迹。
蔚惟一一愣,正要仔细去看,手腕被裴言峤拽住,拖着她往外走,“连子涵快醒过来了,我什么也没有对他做,让闻嘉仁留下来,负责把衣服再给连子涵穿好。”
蔚惟一无力评价。
不知不觉间已近黄昏,外面的雨势渐小,裴言峤发动车子,蔚惟一坐在副驾驶座上,几十分钟后两人返回医院。
段叙初并没有依照蔚惟一的嘱咐休息,而是靠坐在床头,手中随意地翻着书,见裴言峤和蔚惟一两人走进来,他放下书让出自己身侧的位置,自然而然地示意蔚惟一坐过来后,他握住蔚惟一的手,“怎么样了”
蔚惟一如实地摇摇头,“你的下属很抗拒我们,不愿意配合。”,说着蔚惟一见段叙初的精神好了很多,压在她眉眼间的阴霾骤散。
裴言峤从公文包里拿出带回来的笔记本,站在床前递给段叙初,“不出我们所料,在试图抵抗毒瘾时,连子涵确实有过伤害自己身体的自残行为。”
既然会选择用自残的方式,可见连子涵确实是被厉绍崇强行注射毒品的,但无论连子涵选择戒毒,还是自甘堕落下去,连子涵自己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弄到毒品,何必受制于厉绍崇
除非除非厉绍崇给连子涵注射的这种毒品所含的化学成分区别于一般的毒,或许只有厉绍崇手中才有。
如此一来,若是连子涵不能成功戒毒的话,没有了那种毒品的支撑,其结果只有一死。
蔚惟一心里很不是滋味,抬起头看到段叙初的眉眼间一片阴郁,似怒似痛,她无声地握紧段叙初的手。
第172章:初初,你真好
段叙初沉默地翻着笔记本,几秒钟后他修长的手指忽地顿在某处,眉眼不抬地问裴言峤:“这是怎么回事”
蔚惟一凑过去看,只是闻嘉仁的字体就像那些医生的字体,不是非专业人员能看懂的,这顿时让她有些羞愧。
而裴言峤漫不经心地睨过去一眼,下一秒眸光蓦地凝滞,他伸手抓住蔚惟一的肩膀,像是拎什么似的轻易把她拎到一边,他自己则凑到段叙初身边说话。
段叙初一点点睁大瞳孔,“你是说xg虐”,他的目光沉下去,低声问:“子涵是施暴的一方,还是承受的一方”
裴言峤平静地回答:“施暴者。”,也就是说厉绍崇除了给连子涵注射毒品以外,同样也给连子涵下了药,这种药具有迷幻、兴奋、催情、丧失理智等多种功效。
若是得不到纾解,那么被下药的人会血管爆裂而死,更可怕的是这种用硫磺、麝香、茱萸等成分配在一起的催情药物就像毒瘾一样,一旦沾上,就会有发作期,除非有解药,不然只能靠跟人发生关系而缓解。
这是无间岛上用来折磨俘虏的一种方法,而深谙此道的人正是唐柔晴,也就是如今的秦悦,无间岛上多种类似迷情和迷幻的药物皆是出于秦悦之手,这是秦悦之所以能留在厉绍崇身边,并且地位高于很多人的最大原因。
厉绍崇把这种药用在连子涵身上,很明显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局先通过裴言瑾给连子涵注射这种药物,后来设局顺理成章地放连子涵回来,其实是想用连子涵的性命来要挟段叙初,让段叙初交出手中的势力。
段叙初可以不答应,忍痛牺牲一个下属就是了,但厉绍崇既然能费尽心机地对连子涵一个人下药,就能够对段叙初手下更多的人下药。
如此一来,组织也就彻底混乱,甚至是分崩瓦解。
“救不了。”裴言峤在这时开口,坐在床沿上云淡风轻地说:“我们不可能答应厉绍崇的条件,那么也就只有牺牲连子涵。其他的人让他们自己保护好自己,若是不慎被厉绍崇下毒手,再送回来给我们,像连子涵一样,为了避免他们痛苦,杀了吧”
蔚惟一听到这里,再一次感到匪夷所思的同时,她也实在佩服厉绍崇的耐心,挖这么大的坑,也不知道等多久才让段叙初的下属跳下去,但无疑这个陷阱的杀伤力很大。
段叙初并没有回应裴言峤,沉默不言地想着对策,蔚惟一迟疑地问:“为什么不想着救连先生,而是要杀他就算这种奇怪的药再厉害,但既然是药,难道不能从医学方面下手吗”
“西医不行。”段叙初摇摇头,一脸凝重地说:“即便找中医,也须得精通这个方面。”,段叙初说到这里,抬眼看向裴言峤,“有没有抽血你拿过去让裴言洁化验,等她的分析结果出来再下定论,裴言瑾那边你也去探探,而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成立戒毒小组,帮助连子涵戒掉毒。”
“那么大费周章做什么你舍不得杀连子涵的话,就让他自生自灭。怎么说也是他自己活该,要跟裴言瑾扯上关系,反被厉绍崇害到这种地步。”裴言峤说得漫不经心,好像牺牲一条人命在他眼里就跟死一只蚂蚁一样无关紧要。
段叙初的下巴紧绷着,语气不善地反问裴言峤,“换做是你的下属,我说出这种话来,你会有什么反应”,他说着叹了一口气,像是一个长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