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窝阔台气红了脸,向长子吼道。他生气,不知是因为遭到反对,还是因为提到了亡故的三子,亦或者两种原因都有。“你目光短浅只要能征服宋国,损失几十万、几百万兵力又算得了什么南方的人口和财富会把这一切都补回来。”
“可是南方的地形和天气并不利于我们,那里的国民也比任何一个国家都顽强,儿臣听闻,我军每攻下一座城池,皆有不服者自尽殉国,这在我们以前征服的国家中闻所未闻,这样的国民难以驾御。这个国家会让我们付出惨重代价,只怕付出之后,仍就得不到。父汗你要国土、要财富,大可以到西边去取,用你花在南征上的财力和军队,我们可以征服整个西方世界,把白皮肤和黑皮肤的人都变成我们的奴隶,我们的土地将会从东边的汪洋延伸到西边的汪洋父汗,你为什么舍易求难呢”贵由越说越感慨。
窝阔台也越激动,他与这个儿子说话从来没有心平气和过,“你说的那些东西,加起来不如宋国一个州只取一个州就能得到的东西,为什么要奔波上千万里去寻找呢听你的才是舍易求难你,从来就不懂我的心,你跟你那些先辈一样,鼠目寸光,只会在草原上混吃等死”窝阔台气愤地指着贵由。
贵由被此话激怒,“父汗看不起儿臣的先辈儿臣的先辈不就是父汗的先辈吗难道父汗的父亲,伟大的成吉思汗,也只会在草原上混吃等死吗”
“你”窝阔台指着贵由的手指剧烈颤抖,他似有话哽在了喉咙,憋得脸通红,“你滚你滚”
贵由虽气,也无意与父亲争下去,转身便走。
“孽子孽子”窝阔台喘着粗气,痛心疾首,他抓住身边朋友的手,问道,“巴阿秃儿,我是不是该除掉这个野种他有可能是我死后的祸乱之源”
巴阿秃儿仍旧表情冷峻,他双手将大汗的手紧握,“要杀他,在他出生之时就该摔死。你既然把他当作儿子养大,又给了他王子的权力,现在才想起要把他除去,那么他就会被你逼成祸害。”
“当时我是一时犹豫,当时尚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我儿子,脱列哥那对着长生天发誓,贵由若不是我儿子,她们母子不得好死。我们黄金家族与蔑儿乞人结的什么孽缘啊我大哥术赤身世成谜,我的大儿子也是如此”窝阔台说得都快老泪纵横。
“巴阿秃儿,刚才你说我身边有个敌人,他是谁啊”窝阔台对朋友问。
巴阿秃儿看他情绪如此不稳,虽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忍现在说了。
贵由回到自己帐内不久,身边的仆人立刻通传,脱列哥那到了。贵由立即起身迎接母亲。
“儿啊你与你父汗又吵了架”脱列哥那进来便问。
贵由想问母亲为何知道得这么快,但想母亲早在父亲身边布了眼线,也就不问了,只点了头。
脱列哥那更急,责道:“这时候了,你与他吵什么他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你就不能忍忍”
母亲这话让贵由听得不自在,说得没有半点夫妻情分,更像盼着他死似的。想起窝阔台说的些古怪的话,以及自己听来的风言风语,贵由不禁升出种奇妙的疑惑。
“大汗对你说了什么”脱列哥那问及详情。
“没什么,我与父汗争吵又非头一次,还能说什么”贵由安慰母亲,可是心中的疑惑又让他堵得慌。
脱列哥那一眼便看出儿子异样,“还是有事。儿啊,有话就说。”
贵由犹豫半会儿,对母亲道:“母亲,忽都是谁”
“你从哪儿听来的”脱列哥那瞬间震惊,甚至甩开了儿子拉住她的手。
“巴阿秃儿那颜到来的那日,他不就这样说吗我问了别人,没一个愿意告诉我。他究竟是谁母亲认识他”贵由疑虑重重。
“儿啊你别乱想,不要去听那些流言蜚语。”脱列哥那安抚儿子。
贵由摇头,“巴阿秃儿那颜会说流言蜚语吗没人告诉我,我就去问巴阿秃儿那颜,他一定会说。我已不是小孩子,其实早有猜想,今日父汗又对我说了奇怪的话,说得我好似与他并非一个祖先。母亲,你还要瞒我什么”
第271章怀璧其罪
脱列哥那闭眼皱眉,横心道:“忽都,是我以前的丈夫。”
贵由虽有心理准备,可还是震惊得坐了榻上,一切的一切,他似乎已有答案了。
脱列哥那赶紧道:“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但正因为我曾嫁过人,数十年来,那些家伙总在背后造谣诽谤我儿啊不要听那些谣言你父汗就因为听了无中生有的话,才薄待你对你多么不公啊”
“我究竟是谁的儿子”贵由瞪眼问。
“那还用问当然是是你父亲的儿子。”
“谁是我的父亲”贵由看着母亲。
脱列哥那目光彷徨,对着儿子哀怨道:“你怎么如此跟母亲说话你在怀疑养育了你数十年的母亲吗”
“不儿子不敢怀疑母亲”贵由立刻单膝跪在母亲脚边。
脱列哥那收起眼中怨气,把贵由扶起,“儿啊母亲怎么会怨你母亲最心疼的就数你。别听那些流言,它们伤不到你的。母亲会让你成为大汗,你就安安心心统治世界吧”
“可是母亲我已经立誓”
“住口”脱列哥那瞪目,“誓言算什么你要做大汗母亲沉浮数十年,为的都是你呀只有你登上汗位,母亲心里的怨恨才会解开”脱列哥那捧住贵由的脸,像是捧着她毕生的心血,“所有违誓的处罚都由母亲来承担,所以荣光都属于你,你是世界的统治者答应母亲,一定要做大汗答应母亲”
贵由无措了,母亲一番话说得他心乱如麻,他的疑问没有得到解答,却又凭添了许多新的烦忧。面对母亲的请求,他只能点头,答应下母亲的话。
脱列哥那满意地点头,松开手,“好好休息吧,我的儿。忘记这些烦心事,时候就快到了。”脱列哥那温和地走出王子帐。
贵由不明白母亲说的什么时候快到了,也未多想。
鸟儿扑哧地拍打翅膀,飞入一顶平凡无奇的帐篷,落了桌上。一位大汉走了来,解下鸟爪上的字条,看了后愁眉深锁。
“四川那边的人失败了。”解沅捏皱字条道,“没用的东西,我还以为他们本事有多大呢”
旁边的人立刻惊应,“又失败了这该怎么办母星那边又来催了。”
水冲星特使解沅捏碎了字条,“这还不要紧,重要的是,这张字条不是四川那这给我写来的,而是五星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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