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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幽一惊,忙牵起坐骑往林密处躲藏,心想这荒山野岭的,最近的村落也在几里地开外,什么人这么不长眼不由得顺着枝叶的间隙向山下看去

正文章二十二天算人算6

绵延起伏的山坡上,一片枯黄中,新绿悄悄冒出头来,颜色鲜艳青嫩,却在飞踏的蹄声中破碎飞溅。

五匹马健蹄纷飞,不紧不慢地追着他们的猎物,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为首的骑士留着一脸络腮胡,口中不时吆喝着什么听不懂的语言。

前方奔行的妇人一身最普通的粗布袄裤,头上包着蓝底碎花的布巾,眉目生得倒还不错,只可惜面色黝黑中透着蜡黄,看起来像是普通贫家女子,可一双眼睛却是异常清亮,机警地关注着紧紧追在身后的五名骑兵。脚下步履如飞,也出卖了习武之人的身份,宽大的衣袍下,窈窕的身材若隐若现。

只听一声呼哨,五骑突然加速,从三面包抄而来。

那妇人脚步一顿、身姿一旋避开右侧刺来的一枪。可这么一缓,另几名追兵就赶了上来。她就地一滚让开纷至沓来的马蹄,又故意卖个破绽引得四人挺枪齐刺,接着纵身一跃在枪杆上一踏,借势跃近那发号施令的首领,挥掌击出。

那首领反应也快,这时候长枪是不顶用了,左手抽出挂在马鞍上的钢刀就向那妇人头上削去。

眼看着就要出现崩裂的惨剧,只见那妇人腰肢一扭,身形在空中一转,飞起一足踹向那首领的左肘曲池。

那首领仗着皮糙肉厚也没当回事,谁知道这么不轻不重地一击,竟使得人手臂酸软,一只大掌立刻握刀不住,脱手飞出。

不待他反应,那妇人劈手夺过钢刀,又伸手在马鞍上一按,身子瞬间飘出去丈余,追着面门的三簇枪尖又落了空。

这几下兔起鹘落,极为干净利落。那妇人右手持刀,从容而立,极具大家风范。

远处观战的龙幽禁不住脱口赞道:“这汉家女好俊的身手就是武林中人了吧”

可龙溟却没有理他,一张脸阴晴不定。

“不知道是何方神圣。”龙幽自顾自看去,可惜相距太远,别说长相,就连身影都是模模糊糊的。

宏嘉凑上去,皱起眉头说道:“殿下,与其称赞敌人,不如想想要是咱们的人败了可怎么办吧被这汉人逃出去了可不妙”

龙幽胸有成竹地一笑:“别急,输不了。看,阵势就快成了。”

山下骑兵虽只有五人,阵势却极为娴熟严整,进退趋避,配合默契,凡敌人自内起外,必由外围齐射,其间隙再由内围配合近攻;凡敌人有突围之势,内围齐攻的同时,外围自左右围上,乃是夜叉骑兵最擅长的两翼包抄战法注。

其实塞北部族使用阵法的历史并不比中原王朝短,他们或许讲不出什么门道,只是在年复一年的围猎中,去芜存菁,逐渐摸索出一套最有效、最精炼的阵势,相互配合,以最高限度地杀伤对手以及保存自己。后又经魔翳整理细化,绝不比闻名遐迩的水旱八阵、鸟阵雁行差。那名首领口中不住吆喝的,就是对各人位置的安排。

龙幽看得津津有味,兴致勃勃地说道:“今日倒要看看,咱们的骑兵和他们汉人的武艺到底哪个厉害。”心想军纪上虽然减了分,军阵演练上总没坠了兄长的名头吧

可龙溟还是一语不发。龙幽心下正讶异,只见龙溟轻轻拍了拍幽驹,仿佛在交代着什么,突然劈手夺过龙幽手中的缰绳,丢下一句“别跟来”,翻身上马、一夹马腹、绝尘而去,动作一气呵成,半点反应时间也没留给他人。

龙幽一愣,慢半拍地叫道:“哥,你去哪”可山头上哪还有龙溟的影子伸出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

幽驹发出一声不满的嘶鸣,仿佛在发泄刚刚重聚又要分别的怨气。被丢下的一人一马面面相觑,看来他们两个又要结伴了。思及此,一人一马不约而同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再看山下,战况已入胶着。

若论武力,这几名军士功夫低微,招式也极为粗糙,即便以众欺寡,要取胜却也不易。但他们胜在力大无比,再加之都是自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塞北男儿,操控坐骑早就如臂使指一般自然顺畅,座下又都是夜叉最好的战马,应变迅速、奔跑如风,极不好对付。那妇人只得闪转腾挪,采取守势,端的是险象环生。

注参考了中华传统文化知识小丛书阵法部分刘庆中三朝北盟汇编中对完颜阿古打狩猎阵法的记载

正文章二十二天算人算7

这妇人乃是凌波所扮。她惯用的弯刀因过于显眼而留在了蜀中,夺过来的马刀又厚又宽,颇为沉重,用起来极不趁手,可总好过赤手空拳。她寻思着虽然以少敌多,只要避实就虚,寻隙出击,还是有很大胜算。

可没想到的是,她的反抗竟让这伙军士更加兴奋,好像在玩着最有趣的游戏,混合了凶狠与兴奋、杀意与欲望的面孔扭曲狰狞,令人望而生厌。

凌波渐渐意识道,自己在对方的眼中,就如同牲畜一般,只是供他们消遣的猎物而已,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百姓,就是这样毫无尊严地死在他们的铁蹄之下思及此,纵然是豁达淡泊的修道之人,也不由得怒从心起。

可是逍遥游的步法切忌心中不平。

只见她俯首欲避开飞矢,箭从头顶险险飞过,带落了碎花布巾,登时,一头青丝如瀑散落。这本是极美的风情,此时却成了负累,凌波视线一时不清,她的对手却没有放过这难得的进攻时机,左近之人忙纵马提刀、使力劈下。

此时四周流矢纷纷飞至,凌波已无闪躲余地,只得举刀硬接。

这一击灌注了那军士全身之力,又带上了骏马奔驰之势,这力道岂是一介女流所能硬接的只听铮地一声钝响,凌波手中的钢刀应声而折,她急忙闪身,那刀锋险险从面前擦过,可顾此失彼,一道流矢深深扎入了她的左肩。

军士们登时爆发出兴奋的呼喊。凌波顾不上伤口,就地一滚从马蹄下穿过,箭矢一时迟滞,她连忙果决地折断箭柄。

那使刀的军士转身举刀再砍,就见凌波右手捂着伤口,正巧仰起脸看他,一双眼异常明亮,一头青丝中一张秀丽的瓜子脸,虽然灰尘覆盖,竟是说不出的风华,刚刚举起的刀不由得微微一顿。

凌波趁着对方一瞬愣神,提气一跃,险险避开接续而来的劈砍。可一击未平,一击又至,她以一柄断箭权作兵器,应付得极为狼狈。

凌波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可心中愤怒竟是如此强烈,两种思绪交互之下,更是焦躁难平,步子渐渐乱了章法,闪避得愈发辛苦。

危急之际,只听身后一道马蹄声响,一人一马如利箭般刺破围攻,直插入马阵之内。马上之人竟和那几个军士一样装束,只是面上蒙着一张布巾,只露出两只眼睛。

看到这双眼睛,凌波的心瞬间就宁定了下来。她看见他朝自己伸出手,没有丝毫迟疑就紧紧握住,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地面瞬间拉远,还未坐稳,身后之人一提缰绳,骏马高高立起。

凌波大惊,一道有力的臂膀紧紧扣住她的腰肢,只听龙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得罪了。”随即提缰纵马,如来时一般迅捷地飞驰而去。

这下变故快如闪电,身后军士一时怔愣,这时也反应了过来,纷纷弯弓搭箭,嗖嗖射来,奋起直追,口中呼喊不止,凌波虽然听不懂,但料想总不会是什么好话。

龙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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