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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没有说话。良久,唐海才又开口道:“胡人见无利可图,并未停留,绕过寿州继续南下。二位可有想过,胡人铁马长弓虽然厉害,但他们本不善攻城。我中原大地多少坚城深池,为何丝毫未能阻住敌人步伐”

姜承摇摇头:“唐兄莫要以偏概全。胡人南下太过突然,众官兵措手不及着了道,也是有的。”

唐海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措手不及好,就算是措手不及,那现在呢朝廷在做什么官兵在做什么我怎么只看到你们这些江湖之远的黔首东奔西走”

“这”姜承顿时无言以对。

“如此朝廷,有何可恋”唐海恨恨说道,“比起胡人,这些尸位素餐、道貌岸然的狗官难道不是更加可恶吗”

夏侯瑾轩叹了口气,柔声说道:“唐公子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一二。但你是否想过,若无鞑虏南侵,这许多的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又怎会发生”

“若无内患,何惧外忧一个让人欲尽孝而不得的朝廷,何来令人尽忠的资格”唐海针锋相对地回道,“胡人就算再野蛮,至少不会对自己人如此残忍。”

姜承心中一凛,口气严厉地质问道:“唐兄的意思,莫非宁愿让中原百姓去做那胡人的犬狗不成”

唐海轻轻一笑,语出惊人:“有何不可你们之中不有上官家的人吗大可以去问问他们,真正的胡人是怎样的如果他们还没有被仇恨蒙蔽的话。”

夏侯瑾轩摇了摇头:“毕竟非我族类,加之对立已久,胡人怕是不会善待汉人。还是应该像从前那样,大家各安其所,相安无事。”

唐海一时并未回复,只是笑看着眼前聪慧但却天真的少年,半晌才道:“夏侯少主,你害怕改变吗”

闻言,夏侯瑾轩一怔,不明所以地问道:“唐公子此问何意”

唐海的目光缓缓从二人脸上扫过,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无限江山,本该能者居之。乱世方能出英雄,若能最终迎得明主,忍得一时之乱,又有何妨”

正文章十起承转合6

此言一出,两人皆是一震,未料更令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只听唐海续道:“至于这明主,可以是汉,亦可为胡;可为高门子弟,亦可为贩夫走卒。”言及此,忽而一笑,“你们夏侯世家、或者你们折剑山庄,又何尝不可呢”

两人不由得大惊失色,脑海中不约而同地闪过“大逆不道”四个字,讷讷不知如何开口。

瑕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三人大眼瞪小眼、如三尊塑像一般的情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识趣地站在一边,闭口不言。

唐海审视着他们的表情,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罢了。你们也该走了,在我这里逗留太久,对你们并无益处。”

然而两人都没有动。夏侯瑾轩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道:“敢问唐公子,这可是净天教之所图”

唐海呵呵一笑:“夏侯少主误会了,唐某并非被净天教教唆。方才所言,均是个人所想。”

姜承心念一动,也问道:“唐兄因何结识净天教众人”

唐海迟疑了片刻,答道:“告诉你们也无妨。当我赶回唐家庄,家慈尸骨未寒,未婚妻子也不知去向,只有一位忠仆留下告知我发生何事。待料理好家慈后事,我便千里追踪欲寻妻子踪迹。在途中,厉兄弟找到我,说听闻我的经历,邀我与他们同行,且愿助我寻人”

夏侯瑾轩打断他:“再请问唐公子,净天教是如何得知你的遭遇,又是如何寻到你的”

唐海一怔:“这我也不知。”随即皱眉道,“这有何要紧”

夏侯瑾轩面色凝重:“昨日我还听爹爹同人议论,净天教本是不成气候的小帮派,此次竟敢动武林大会的主意,教中定是有了什么变故。我想这变故之一,就是四处延揽如唐公子这般的人才,以壮大自己的实力。他们的目的多半不单纯。唐公子,这其中内情你又知道多少呢切莫因一时之气,做了别人的棋子啊”

唐海默然,眉头紧紧蹙起,显是有所动摇。姜承心中一喜,正要再接再厉,就见唐海忽然抬头,语气又复坚定如初:“二位不用劝了,我不管净天教中是否有什么变故,我信得过厉兄弟为人。再说,至少我们当前的目标并无冲突。”

此言一出,夏侯瑾轩便知多言已是无益,轻叹一声:“姜兄,我们走吧。”

姜承心情复杂地看着唐海,最终点了头,起身走向门边。

“姜兄,”唐海忽然唤道,“下次若还要再来,请叫上夏侯少爷一起。”

姜承一怔,不明所以地皱起眉,询问地看向已迈出门去的夏侯瑾轩。夏侯瑾轩不疑有他,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

唐海爽朗一笑:“好夏侯少主,咱们有缘再会”语毕举了举已经见底的酒坛致意。

出得门来,几名守门弟子站起身,恭敬拱手道:“夏侯少主、四师兄慢走。”

夏侯瑾轩立刻停步,微笑还礼。姜承满腹心事,只随意点点头算作招呼,一语不发地向前院走去。待退出后院,瑕才出了一口长气,问道:“大少爷,怎么回事你们的脸色都好差。我走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后来怎么那气氛,我都觉得害怕。”

夏侯瑾轩看向她,扯开笑容:“没什么。”

瑕凝视着他的脸,撇撇嘴,嘟囔道:“又是这种表情暮姐姐也是,你也是,明明有事却不告诉我,不更让人担心吗”

“瑕姑娘”夏侯瑾轩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幸好姜承替他解了围,拱手道:“今次多谢夏侯少主替我劝解唐兄。”

夏侯瑾轩摆摆手,苦笑道:“姜兄何必言谢只可惜最后还是功败垂成。再说,”他忽然换上一副责备的表情,“你我相交多年,为何还称我少主如此见外,莫非不当我是朋友”

姜承一怔:“不,我没这个意思”

“那便不要再唤我少主了。”夏侯瑾轩笑道。瑕见状,不由松了口气,心中感叹,这样才像大少爷嘛

夏侯瑾轩续道:“唐公子的事,姜兄不要心急,我定会帮你设法的。”

姜承讶然:“怎好劳烦夏侯少夏侯兄不喜插手江湖事,我也不想强人所难。”

“净天教何如,我的确没兴趣。不过,姜兄既然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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