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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弟,这是青葙答应给你写的小说,看看是不是合不合你的意不过看归看,莫要弄皱了,记得早些还回来,青葙的手稿我都是要珍藏起来的”

“肃弟,我见你这两日气色着实差了些,眼底都已显出青黑色了,可是休息不好我这里有青葙特地为我求来的安神方子,你不妨试试。”

刚开始几次赵肃还会顺着赵旻的意思说还是皇兄有福气大嫂有心了之类的话,可接连被兄长摧残了两日,赵肃也受不住了。他脸色差怪谁啊他有黑眼圈又是是谁的错还不都是因为皇兄谁叫皇兄镇日里将青葙对他的好挂在嘴边,时时炫耀,成心刺激他这个娶妻之日还遥不可期的单身汉他能不心中焦虑,辗转难眠吗

之后赵肃干脆不进宫了,他宁可出去巡街面对那群一见他就扔花枝、果子还叫得奇奇怪怪的女子,也不愿再听兄长那满含炫耀的言语。赵肃能躲得掉,可赵一、赵二等人却是避无可避,不到两日的功夫,他们便练出了心口不一的绝技。

他们嘴上说:“这荷包图案之大气,绣法之精巧乃臣等平生仅见,足见傅主子对皇上的用心至诚,用情至深”

他们心里却在想:这荷包明明是皇上主动向傅主子讨要才得的

他们嘴上说:“傅主子才写了两章便让臣等送过来给皇上看,想来是怕皇上等得急了”

他们心里却在想:要不是皇上总是让守在傅主子身边的那两个暗卫旁敲侧击的提醒,傅主子会记得这个呵呵

其实,赵旻并非完全没有察觉赵一等人的心思,不过他现在欢喜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有多余的心思去猜度其他人,自然就不会同他们计较了,反正想听的话赵旻已经听到了。

五月初五,钦天监监正将他们推算了三日才定下行纳征礼和大婚的吉日吉时禀明赵旻,赵旻一听便心生欢喜。原来钦天监推算的行纳征最吉之日为今年五月二十一日,六月二十六日为举行大婚的最吉之日,也就是说只消等上一月余二十天,赵旻便可将青葙迎进宫中,得偿夙愿。

“不错,不错”赵旻甚少这般喜形于色的夸赞朝臣,此番完全是克制不住的真情流露。

钦天监监正趁着低头的功夫擦了擦顺着两鬓流下的汗水,默默地舒了口气,心道:还好,并没有意会错皇上的心思

监正躬身退下之后,赵旻拿着那张薄薄的折子看了又看,时不时傻笑几声。近身伺候的两个大太监眼观鼻鼻观心的盯着地面,表现得好似没听到任何动静。不过赵旻也没能笑太久,想想岳父大人知道这婚期后会有反应,赵旻觉得心都凉了。况且,他还需跟岳父大人讲明他的真实身份以及隐瞒的因由,可怎么开口才更妥当,他还未想好。

赵旻满心忐忑的去往傅府,让他意外的是岳父大人只是沉默的半晌便点头同意了。他道:“既然是钦天监选的吉日,那必然是要遵从的”

“伯父,你请听我解释,我”赵旻倏然一惊,他没想到傅弘安竟是知道他的身份的,心里着实慌了。万一万一岳父拿他当骗婚的混蛋怎么办万一岳父反悔了,不让青葙嫁给我了怎么办赵旻突然有点想哭了。

“皇上折煞草民了”说着话,傅弘安便要跪下行礼。

当然,赵旻必然不会让这等事发生的,大跨步上前将傅弘安扶住了,他去搀傅弘安的那只手都在颤抖。他在心中一阵哀嚎:这下完了,岳父真的生气了

“爹”以送茶为借口进屋的青葙见赵旻露出这般神情,嗔怪的眼神便飘到了傅弘安那边,娇声道:“你莫要吓他了”

“礼不可废”傅弘安心里酸溜溜的,小女儿还没嫁呢,就已经开始帮外人说话欺负他这个亲爹了

“私下里,您为尊长,我为小辈,敬您也是礼,伯父还是莫要为难我了”赵旻的面色极为郑重,说道。

“青葙她信任你”傅弘安没头没脑的感慨起来,他道:“当日,在知道你的身份后我是坚决反对这门婚事的,我宁愿豁出性命也不愿女儿进宫。可我的乖女儿对我说,她相信你会让我心甘情愿的同意这门婚事,她相信你定会信守诺言一生一世只守着她一个人。然后,你来了,不是下一道冷冰冰的圣旨就将我疼了十几年的心肝剜走,而是以平民百姓的身份上门求亲,我看到了你的诚意,所以才愿意将女儿嫁与你”

“希望你不要辜负青葙对你的信任,永记初心,让她一生无惧无忧、平安喜乐。”傅弘安垂眸看向地面,想借此掩饰自己通红的眼眶。他以前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这样跟高高在上的皇帝说着类似于训诫的话,为了自家闺女,他也是够拼了的

赵旻的全副心神都黏在了青葙身上,甚至分不出半点来回应岳父一下。那双墨眸里盛满了醉人的温柔与浓郁的情意,几乎都要满溢出来了。若是青葙扭头看他,哪怕看一眼,都会被他吸引过去,溺毙在那片浓得化不开的墨色里面。

只可惜青葙没有

直到赵旻离开的时候,他的心上人,他那即将过门的妻子,还趴在岳父膝上哭得伤心呢

赵旻的心里是有些担忧的,他总感觉以后要和岳父大人争宠了,然后他好像还没什么胜算。

这真是个令人悲伤的认知

得了傅弘安的首肯,赵旻连夜拟好了册封青葙为后的圣旨,字斟句酌,短短百余字却写了将近三个时辰,直到他再三确认无误后才盖下玉玺,只等端午休暇后的首个朝会时对文武百官宣布。

与青葙意料的有些出入,对青葙入主后位有异议的大臣寥寥无几,倒是以兵部尚书为首的几位重臣,因为过于激动,老脸都红了,胡子翘得老高。他们可太了解南书居士对他们大燕朝的重要性了,光是一个连发火铳,造成后能保他们大燕百年安稳无忧,甚至更久。

礼部郎中吴智和侍御史白池抓住青葙是平民女子这点不放,摆出死谏的架势,头磕得砰砰作响,没一会儿便磕得血流满面了。前面垂头而立的那些大臣直在心里头冷笑,笑他们蠢,他们心道:怪不得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六品的位子上动弹不得

“礼部郎中吴智,你来说说,一个六品官员的俸禄是几何要攒多少年才能买得起一座温泉庄子,一座五进宅院,如何养得起一妻三妾五子四女”

“侍御史白池,你来说说,一个从六品的官员俸禄为几何二十年前,甫一上任便置办了五进宅院一座,良田百亩,当时你不过是一个从七品的小官,俸禄连付这些的零头都不够”

赵旻这话一出,那两个死谏的磕头磕的更响了,不过这回可不是让赵旻收回旨意,而是求他饶命,那模样甚是凄惨。

喜事当头,赵旻也没想将这两人砍了头造杀孽,不过是罢了他们的官,抄了他们的家。赵旻最狠的地方不在于此,退朝前他说的那句话才真是让人冷汗直冒。他道:“正好南书居士缺新书的素材,朕会将这二人的言行详细告知,请南书居士写两本小说出来,好让这两位卿家流芳百世”

众位大臣俱是身子一软,险些扑倒在地上。流芳百世遗臭万年还差不多南书居士的小说流传之广、影响之深他们都是知道的,若是高进和白池二人的龌龊事被她写成小说,那别说他们二人臭名远扬,就是他们的家人还有子子孙孙都难抬起头来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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