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过,满脸冷笑的盯着阿日斯兰,想看他出丑。
看大汗巴特尔望了过来,阿日斯兰这次没有再解释,而是张口说道:“玄甲卫出现在我军腹背,想来大楚出兵在即,末将愿为前锋,死也死在我草原上。”话到最后,阿日斯兰躬身拜了下去。
盯了阿日斯兰片刻,巴特尔沉声说道:“非是本汗不愿相信将军,而是此战关系我草原诸族生死存亡,本汗不能。大战将起,既然将军说愿为先锋,那本汗再给你两万人马为先锋。”说到这里发生一声冷哼,巴特尔又道:“玄甲卫已经出现在我军后背,想来罗世毅出兵也就在这一两日,现在大军仅剩数日粮草,要么,成千古霸业,要么,成过眼烟云。”
听到巴特尔口中的千古霸业,云德和吉利可汗眼中都有过一丝异色,因为这个词,不能不让他们疑惑,或许,巴特尔还有后手,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就在两人沉思时候,有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同时大叫着急报、急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很快,一探子便跑进大帐,跪拜道:“启禀大汉,金帐、金帐被烧”
这个消息,像似石子丢进湖面激起千层浪,使得大帐内的众多将领、族长都愣住了,然而瞬间又变得各异,有吃惊有恼怒,有人睚眦欲裂也有人漠不关心,只是一个个都直直盯着大汉巴特尔,想看他有何反应。
听到消息的瞬间,巴特尔也是一脸震惊,随即便化作愤怒,脸庞都是一阵扭曲,眼中更闪烁着欲择人而噬的光芒,看得云德和吉利可汗心底冷笑,要不是他故意,玄甲卫就是再精锐,也休想在短时间攻破金帐。
沉默片刻,巴特尔直直盯着探子说道:“说,消息是何处传来要是敢乱我军心,本汗将你碎尸万段。”
将脑袋深深低下,探子张口说道:“金帐被破之前,扎刺将军写下血书,特命小的传讯大汉。如今,金帐已被玄甲卫烧掉,数十万百姓丧生火中。”
话到最后,探子从怀中取出一封沾血书信,平举胸前。立即有侍卫接过血书,递到了巴特尔手中。
扎刺曾是巴特尔的侍卫统领,在越骑尉冲击金帐时候被林长青两位师兄联手所伤,故没能随军出征,巴特尔却是将金帐交给他。打开书信,巴特尔就认出了扎刺的字迹,而扎刺的话很短,只有寥寥数句,金帐被烧,末将无能,唯有死战
虽是故意将金帐让给玄甲卫,可亲耳听闻金帐被破数十万百姓死亡,巴特尔魁梧的身躯仍是一阵控制不住的颤抖,看得云德和吉利可汗心底冷笑更甚,只是,随即可真让他们愣住了。
巴特尔颤抖的越来越厉害,最后更是吐出一口鲜血,倒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账内众人再次愣了下,便是云德,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个飞跃落在巴特尔身侧,感受着他若有若无的呼吸,云德不由吃了一惊,巴特尔竟真晕了过去,并非造作。思索片刻不得其法,云德抓住巴特尔的手腕仔细查探起来。
看云德的眉头越来越紧,吉利可汗终忍不住问道:“云德老弟,大汗怎么样”
云德没有立即回答,轻摇脑袋,道:“速请怒桑宗主。”
312大战已起
大帐内,众多族长已经退去,仅剩云德、吉利可汗、苏日格等鞑靼部统兵大将,而巴特尔的儿子巴图布赫,也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守护在巴特尔身侧。这刻,众人都直直盯着怒桑,只可惜怒桑枯槁般的脸庞上,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流露。
当怒桑坐直身体,巴图布赫再忍不住问道:“大师伯,父汗怎么样”
在众人的注视下,怒桑轻摇脑袋,道:“大汗中了毒”
听说父汗中毒,巴图布赫竟是控制不住将怒桑打断,惊呼道:“中毒”拉长的声音中,巴图布赫急忙问道:“怎么会父汗的饮食专门有人负责,而且,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中毒了”
怒桑并没有回答,而是望向站在门口的中年人。中年人身材中等消瘦,相貌普通眼神平静,看似没有一点引人注意的地方,可帐内没有人会忽视这个一言不发的中年人。
阿尔布古,师从一代宗师巴赫尔,是怒桑的师弟,亦是巴特尔的至交好友。风卫首领乌勒将军被杀,巴特尔特意将阿尔布古请来执掌风卫,便是自己的安全,也交由阿尔布古负责。
在众人的注视下,阿尔布古开了口,道:“扎刺的信有问题。”
望着阿尔布古,巴图布赫立即问道:“布古叔叔,你是说扎刺将军有问题他自幼便被父汗收养,怎会毒害父汗”
阿尔布古摇头说道:“扎刺自然不会,问题在信上。”
这次,云德接口说道:“看将军的神情,应该审问过了,何不一并说出来。”
点点头,阿尔布古依旧用不平不淡的语气说道:“老夫问过了,他们一队人马离开金帐就遭到玄甲卫高手追杀,无奈四散开来。为躲开追兵,也为早日将信送到大汗手中,他四五日都不曾休息。若老夫所料不差,玄甲卫就在这段时间,在信里动了手脚。”
此刻,怒桑接口说道:“大汗心脉若有若无,体内真气断断续续,应该是中了魔教无影毒。此毒无色无味,能够在无声无息间进入心脉,不过也是因为此故,毒性不烈。”
望着怒桑,巴图布赫眼中尽是急切,脱口问道:“大师伯,你可有办法解毒”
在众人的注视下,怒桑轻摇脑袋,道:“越是温和,越难驱除,而且,下毒之人明显算计过,所用分量并不会要人性命。我们若冒险驱毒,后果实在难以预料。”
听到怒桑的话,众人脸色立即变得各异,见此,怒桑心底发出一声叹息。大战将起,大汗巴特尔却是被人下毒躺在床上生不如死,而且,下毒之人故意吊着他一口性命,就是要漠北群雄生隙,现在,就是他怒桑都压制不住众多族长,更不要说巴图布赫。此刻,巴图布赫也不敢再说驱毒一事,一旦出了意外,那还不是天塌地陷
沉寂之中,阿尔布古突然开了口,道:“刚得到密报,罗世毅已准备妥当,明日卯时,兵分三路攻我大营。”
这又是一个重磅炸弹,使得众人脸色再次一变,只是现在,主心骨巴特尔躺在床上生死不知,如何来指挥这几十万大军,如何抵挡大楚十几万精锐,大帐死一般的寂静。
望着众人一张张或急切或不安或漠然的脸庞,巴图布赫的呼吸越来越急,最后却是发出一声苦笑。他虽是大汗巴特尔的儿子,是众人眼中的少将军,可是想要命令这一众桀骜不驯的将领,他巴图布赫还不够格,起码现在,几乎没人正眼看他。账内诸将,大都是父汗心腹大将德木图、查干几人战死后才提拔上来的,还不足以压制其他将领,至于其他人,吉利可汗、云德这些外族人,更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