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一张床外就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凳子。夕阳的金光从唯一的小窗里透入,将房间印得一片金亮。靠窗墙的床上,雪歌紧闭着双眼,静静地躺在上面,左手缠满纱布,胸口上几只金针一颤一颤抖动着,不时有一滴漆黑的血滴从针上面滚落下来。
光线慢慢移动,悄然照在雪歌苍白的脸上。苍白如纸的脸没有一丝生气,双目闭紧,嘴巴紧抿在一起,只能偶尔从他起伏的胸口感觉到一缕活着的气息。
掀开遮房的长粗布,绣嫣端着手中的已捣碎的药草进入。身后跟着玉露,在她手中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小木桶热水。只见绣嫣熟练地抽出雪歌胸口穴道上的几只银针,放入桌上的一个小包裹中,紧接着边松开雪歌肩上的纱布边说道“他内腑的於血已完全化开,只需调养两三天就可恢复。”
下药敷药,本红肿如水桶粗大的左臂已基本恢复正常,只见绣嫣拿着纱布重新包扎起来,继续说道“只可惜这手臂的伤势较麻烦,虽然已完全将断骨接好,不过没有十天半个月的调节很难动作,以后的灵活将会大大减弱。”
“我只要雪哥哥能够快点好起来。”玉露关切地说道。绣嫣点头,说道“没事的,估计最迟明天早上就会醒过来。好了,不要打扰他休息,我们先出去吧。”
“嘻,绣嫣姐姐。早上我碰到两个很有趣的人类,他们好好玩。既然还要拜我为师呢。”一前一后走出房门,玉露忽笑眯眯地说道。绣嫣像是早知道是谁似的,笑道“那你就做他们的师傅好了。”
“嗯,我也这么想。只是怕雪哥哥不答应,不过我现在想好了。人多力量大,如这次我们有很多人,雪哥哥也许就不会受伤了,所以我已决定收他们为徒。”玉露话锋一转,坚定地说道“我要马上去找他们,绣嫣姐姐我先走了。雪哥哥拜托你来照顾了。”
“玉露,现在是傍晚了。你一个姑娘家。。。。”绣嫣一惊,正想阻止玉露的冲动。却见玉露已跑出老远,声音远远传来“绣嫣姐姐放心,我才不怕那些普通的人类呢。”
望着如一阵风只剩淡淡背影的玉露,绣嫣眨了眨美丽的凤眼,摇摇头对玉露的孩子气无可奈何。
房间的光线越发柔弱,黑暗渐覆盖大地。床上雪歌的手指忽动了几下,嘴巴轻启呻吟声飘传出来。雪歌只感口干舌燥,用力挣扎着想要睁开双眼讨杯水喝。不过在他看来已用尽了全力的动作,其实只是轻微动了动手指而已。
脑海里一片混乱,与影手魔圣袁飞的拼斗一一在脑中回放。左手臂刺痛的感觉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眼前一片漆黑,奋力同自己渐渐远去的意识拼斗了一会儿,雪歌只感浑身疲软,终拼不过意志再次陷入沉睡中。
等雪歌再次醒过来时,天地已笼罩在一片黑暗中。桌子上只有一盏柔弱的火光在一闪一闪地跳动着。雪歌只感一道水流进入嘴里,立感苦涩无比,立里不禁诅咒了几声敢灌他黄莲的家伙。
睫毛轻轻抖动几下,雪歌慢慢睁开眼睛,印入眼里的是一似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秀气姑娘正端着一碗黑漆的汤水,一小勺一小勺地喂他吃。原来是一位美女,雪歌对刚才脑海中飘荡的诅咒声默默祷告几声。
面对这么位似仙女般的女孩子,雪歌心中想当然认为那碗黑漆看似用无数毒虫药草煮出的汤水决对是治内伤的良药。绣嫣勺起碗里的汤药,在嘴唇边轻吹几下,正想喂雪歌却见他已睁开眼注视着她,当下脸一红惊喜说道“啊雪。。雪先生,你醒了。”
雪歌轻点那重如铅块的脑袋,轻轻地扫看着四周,说道“这里不是大牢吗这是哪里是姑娘你救了我吗请问姑娘芳名”一连串的问题让绣嫣不知如何回答,轻声说道“是玉露妹妹将你救到我这里来的。”
雪歌满腹疑惑,玉露是谁莫不是白狐玉露,可是眼前的女孩子却唤她妹妹,莫非这里是狐妖洞,眼前的美女是只狐狸精,实不知她修炼多少年了。不过能变唤成人形,至少也有百年以上的修为吧。
见雪歌撑着右臂,挣扎想要爬起。绣嫣忙将药碗放到桌子上,轻扶着雪歌让他坐起来。
雪歌深呼口气,慢慢运转体内的气息,却感内力流畅毫无阻塞之处,移位的内腑已恢复原状,受伤的经脉好了七七八八,心中一片诧异明白定是眼前的狐狸精帮自己恢复伤势,当下感激道“多谢狐。。呃,姑娘救小生一命,敢问姑娘芳名。”
绣嫣端起桌上的药汤,一小勺一小勺地喂着雪歌,丝毫不感任何不妥,嘴里轻声说道“林绣嫣。我是个孤儿,是师父从小将我养大的。”
也许是山村纯朴`不矫揉造作的作风影响着绣嫣,或是单纯的她根本不知道面对一个男子,特别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她的这种大胆举动是多么的诱人犯罪。朴素清洁的粗布衣掩不住她清灵秀丽的气质,清新淡然如浑然天成的气息,身上浓淳的药草香味时不时钻入雪歌鼻间。面对着如仙女似的绣嫣,雪歌脑中生不出一点亵渎的念头,反而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敬意。带着一丝膜拜,雪歌一口一口将举到嘴边的药水喝掉。
正文第九十六章逍遥居所
山风遒劲吹袭,外面风声呼啸响动。树摇草动,一阵阵妖兽的咆哮声远远传出。黑暗中,一切成了妖魔鬼怪的天下。日月轮替,这一切景象仿佛使天地间早已有了默契。
夜已深,房里柔弱的火光轻轻摇摆着,雪歌和绣嫣的影子不停地纠缠在一起,不一会儿相互紧拥,一会儿两头颅又轻碰在一起,不停地变幻着亲密的动作。
良久,雪歌重吁了口气,像是打了场大战般浑身冷汗,望着已变得空荡荡的药碗,打趣说道“果然是良药苦口,越苦越好。这一身冷汗冒完,感觉这世界变得轻多了,身子都有些飘飘欲飞起来。
“呵”绣嫣捂嘴轻笑,说道“雪先生,我去煮点米粥给你添饥。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先躺会儿休息。”“嗯,谢谢绣嫣姑娘。”
晨阳露头,鸟儿在枝头欢快鸣叫。沉睡一晚,大地似舒醒过来。吱吱喳喳的鸟语声让外面显得熙攘。晨风虽不似深夜的寒风那般凛冽刮人,不过仍显得冰凉。雪歌紧了紧身上覆盖的棉被,无意间碰到左肩的伤部,立哆嗦着从睡梦中被痛醒起来。
“姥个熊皮,袁老怪不愧有着疯子的称号,这手段真是太变态了。好痛不知袁飞自己被人施于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会是什么感受也许会兴奋的尖叫起来吧。”雪歌掀开棉被,坐了起来。又一晚的调养,体力已恢复了许多,至少坐起走动是没有任何困难的。
淡淡的米饭清香传入雪歌鼻间,昨晚绣嫣所煮的淡粥至今仍让雪歌回味无穷,软而不烂`香浓留齿,不亚于任何山珍海味。只见雪歌嗅了几下,走下床往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