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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将它踩个粉碎。

不,不,不,你不会想那么做。不然他们就知道你把它拿出来了,她把晶片递给他。待会我们离开时,再把它扔在墓园就好。

他们不会知道我们躲在这儿吗

我身上还有晶片时,也曾经在这儿躲了一阵子。这些厚石墙会干扰信号。不过,我们不能一直留在这儿。他们可以锁定搜索范围,小到信号消失前的一百码都没问题。

伊森挣扎坐起。他拉开毯子,看到地上一小滩血反射着手电筒的光。他大腿后方的切口流出更多血。不知道她得挖到多深才把晶片拿出来。他有点头重脚轻,他的皮肤很痛而且很烫。

你的袋子里有什么可以把伤口阖上的东西吗伊森问。

她摇头。只有大力胶布。

拿出来。有总比没有好。

贝芙莉把大袋子拉过去,手伸进去里头翻找。

伊森说:你说你是一九八五年来到松林镇的,那是我在作梦,还是你真的有说过

我真的说过。她拿出一卷胶布。我该怎么做她问。我没受过任何护理训练。

将它在我大腿上绕几圈就好。

她拉出一小段胶布,将它黏在伊森的大腿上,小心地绕了一圈。

会不会太紧

不,这样很好。至少要先把血止住。

再绕五圈之后,她撕开胶带,将尾端黏平。

我有事要告诉你。伊森说,会让你无法置信的事。

试试看啊

我五天前来到这儿

你已经告诉过我了。

那天的日期是二〇一二年,九月二十四日。

她不知该怎么反应,只是吃惊的望着他。

你听过ihone吗伊森问。

她摇头

网路脸书推特

继续摇头。

伊森说:这任的美国总统是

隆纳雷根ronadreagan。

二〇〇八年时,美国选出了历史上第一位黑人总统巴拉克欧巴马。我想你应该也没听过太空梭挑战者号事件吧

他注意到她手中的手电筒抖个不停。

没有。

拆除柏林围墙呢

没有,没听过。

两次波斯湾战争九一一事件

你是不是想让我以为自己疯了她眯起双眼,既生气又害怕。喔,我的天啊原来你和他们是一伙的,是不是

当然不是。你几岁

三十四岁。

生日是

十一月一日。

哪一年呢

一九五〇年。

那么你应该已经六十一岁了,贝芙莉。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说。

我也不懂。

这儿的人他们彼此不会谈论任何发生在松林镇外的事。她说,那是规则之一。

你在说什么啊

他们称之为活在当下。不准谈论政治。不准谈论你到松林镇之前的生活。不准谈论流行文化,电影、书籍、音乐都不行。至少镇上找不到的东西你就不准谈。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个镇几乎没有任何大牌子的产品。连他们使用的纸钞都很怪。我一直到最近才发现所有的钱都是一九五〇或六〇年代印制的。没有更新版的钞票。而且这儿既没日历,也没报纸。我会知道我到这儿已经多久,全靠自己写日记计算。

怎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然而违反规定的处罚可是相当严重的。

伊森的大腿因胶布的紧缩不断抽动,不过至少血止住了。他决定再忍耐一阵子,再将它放松。

贝芙莉说:如果让我发现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我没有和他们一伙,不管你说的他们到底是谁。

泪水在她眼中积聚,她眨眨眼,让它滑落,然后用手抹去脸颊上的泪痕。

伊森背靠在石墙上。

他觉得冷,也觉得痛,而且愈来愈糟。

他听到雨还在下,滴滴答答打在陵墓上,彩绘玻璃后方仍然一片黑暗。

贝芙莉把毯子从地面拿起来,盖在伊森身上。

你累坏了。她说。

我问你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可是你并没有正面回答我。

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

至少你知道的比我多。

知道的愈多,就觉得愈奇怪。知道的少还好一点。

你到这儿快一年了。你是怎么过日子的

她笑了,表情伤感而无奈,就和其他人一样过假装相信他们说的谎言。

什么谎言

一切都很好。我们住在一个完美的小镇上。

在这里,天堂就是你家。

什么

在这里,天堂就是你家。那是我昨晚试着开车逃出去时,在小镇郊区的广告看板上看到的标语。

我刚醒来时,头脑一片浑沌,身体也因车祸陷入极大的痛楚中,所以当他们告诉我,说我是松林镇居民时,我相信了。我迷迷糊糊地在外头晃了一整天,然后警长波普找到我。他带我去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酒吧啤酒公园,告诉我我是那里的酒保,虽然我一辈子从没在餐饮业服务过。然后他带我去一栋我从没见过的维多利亚式楼房,告诉我那就是我的家。

你就这样相信他

我一点记忆都没有,伊森。当时我唯一记得的只有自己的名字。

可是你的记忆后来不是恢复了

是。所以我知道有什么事非常不对劲。我不能和外面的世界联络。我知道这不是我的生活。可是,我觉得波普有点邪恶,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最好还是不要去找他问任何问题。

我没有车,所以我开始步行,往小镇的外围走。可是奇怪的事发生了。每一次我走到马路弯回镇上的地方,猜猜看谁出现了我慢慢领悟到波普其实不是警长,而是狱卒。看管每一个住在这儿的镇民。我知道他一定有什么办法在监测我,所以接下来两个月我格外小心,让自己看起来非常正常,出门工作、回家、结交新朋友

你的朋友没人起疑心吗

我不知道。表面上,他们从不怀疑。我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们觉得事情有什么不正常。过了一阵子之后,我才明白因为每个人都害怕,所以大家全乖乖听话。可是在怕什么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敢问。

伊森想起他闯进的那个社区派对,一切是这么正常,这么平凡。喔,老天,那只是前一晚的事吗他想起松林镇精致的维多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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